还请殿下见谅。”见顾绍余的脸色有转黑的趋势,何述赶紧又加了一句,“实在是家姊身体不适,见不得人,这才让在下暂替的,还请殿下见容!”
“病了说一声便是了,还要人假扮自己?”顾绍余冷哼一声,显然根本不信这套说辞,连小婵早在一边听得不耐烦了,此时见他不依不饶,非要纠缠不休,更是郁闷无比,这不是神探狄仁杰也不是大宋提刑官好吧?你猜对了人家也不会给你奖励升级的好吧?你这么积极破案是要闹哪样啊!
不想她脸上刚刚显示出一点不满,顾绍余已经一指戳了过来:“姑娘看着似是很不耐烦啊,想是已经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了,不如说来听听?”
呵呵…无辜被揪出来的连小婵只能尴尬干笑,果然是因为腹诽太过所以遭报应了吗?
“小女愚钝,并不清楚此间干系。”连小婵认清现实,老老实实地低头服软。
“是吗?”顾绍余笑的也很客气,“刚刚看姑娘的样子,还以为姑娘心里明白得很呢。”
连小婵默默咬小手帕…小心眼,心眼比针尖还小!
顾绍余虚晃一枪,又将话锋转了过来:“既然没人知道,就请何三公子解释解释吧。”
这何述此时已经镇定下来,不卑不亢道:“家姊一时贪玩逃出家里,在下怕姐姐被家父责罚,这才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扮作家姊,避免被家父发现。”
破绽百出!连小婵在心里默默道。弟弟扮成了姐姐,又有哪个来扮成弟弟呢?更何况,女子的名声最是重要,这何述却直接说自己姐姐贪玩,还说她不经父命擅自离家,这样的事传出去,何家姑娘的名声要被糟蹋成什么样子?杨陌出去看病尚且要遮遮掩掩,打着祈福的幌子,就是怕外人碎嘴,说什么难听话,可这何述…连小婵对他的评价直接拉低了一个档次,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何二小姐就是不对,当弟弟的也该遮掩一二,像这种主动给姐姐抹黑的,倒也真是稀奇了。
可是就是这么破绽百出的说辞,顾绍余竟然轻轻放过了:“一心为姐,何三公子倒真是个好弟弟。”
“王爷谬赞。”
“只是下回可要小心了,”顾绍余笑的意味深长,“外边,可不像里面这么太平。”
“何述受教了。”何述毕恭毕敬低着头,表情看不出丝毫怨怼。顾绍余骤然撇嘴一笑,与杨陌擦身而过,至始至终,二人不曾相谈一句,相视一眼。
“走吧。”杨陌也没有跟自己这个未来夫君搞好关系的意思,冲顾景清一点头,扯了连小婵就要走。这便走了?连小婵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半天方想通了关键所在:就算这地方再偏再远,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怎么连个过来瞧的人都没有?
总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的样子…
出了这档子事,大家都没了游玩的兴致,脸色沉沉的拜别了何异,直接往京城赶。谢晋白和吴涵烟不出意料的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只是吴涵烟倒还好说,谢晋白为什么没跟顾景清在一起,却去了别的地方呢?
连小婵心里奇怪,不自觉看了谢晋白好几眼,结果本来正在套马车的谢晋白突然冲她这边看了过来,跟她双目相对,温柔一笑。
脸噌的一下蹿红,连小婵赶紧钻进车里,半天脸上的温度都降不下来,过了一会儿,杨陌也进来了,只是面上颇有些愁郁。
“怎么了?”连小婵看她不太对头,马上关切问候。
“没事。”杨陌回的倒是很快,不过快得到有些不正常了,看着她明显很不自然的表情,连小婵心里马上拉响了橙色警报:“姐姐,你真的没事?”
“都说了没事了。”杨陌打断她,倚在马车的软榻上眯了眼,“我累了,到了再叫我。”
她不及连小婵应下就已经阖眸了,连小婵越发觉得她不对劲,但她一个人也想不出什么名堂,只好恹恹趴在马车窗边,将帘子小小掀开道缝,往外边望望。外边的人不会注意到有这么个少女如此向往地望着他们,连小婵也不会知道此时她的目光折射出多少的羡慕和向往。平凡的生活,温馨的一家三口,这样的生活已经离她太远太远了。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做回那个普普通通的连小婵。
可是既然回不去了,想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连小婵鼓劲似的握了握拳,就是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会绕着跑!什么靖王,什么何述,跟她完全没有关系,回到了杨府她又可以继续自己的米虫生活了!
想到这些,连小婵不觉神清气爽,轻轻将窗帘拉下,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等到杨陌嫁给顾绍余,她的女配生涯也该告一段落了,到了那时,就会轻松许多了吧。高兴的勾起了嘴角,连小婵沉浸在自己构造的幸福世界中。
“杨小姐,连小姐,到了。”有人轻叩车窗,谢晋白的声音随之响起。
杨陌抖了抖长睫,缓缓睁目,连小婵脸上是掩也掩不住的欢喜。
回家了,经过这么多的波折,她总算是到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这是今天第一更,晚上再更一章~~
27
27、重归杨府
刚一下车,早早等在门口的杨严就先对顾景清行了个大礼:“老夫谢过定王殿下大恩!”
杨严的表情当真是感激无比,他冲着顾景清深深一拜,这礼实在是极重了。
“杨少保客气了。”顾景清扶的恰到好处,刚好在杨严弯腰的那一瞬间将他搀了起来,时间拿捏当真是精准无比,“这是本王应做之事,杨少保是当朝老臣,这么说岂不是要折杀本王了?”
杨严就势起身,又拉过杨陌好一番嘘寒问暖,连小婵在一边站的不尴不尬,此时方觉得自己多余。反观旁边的吴涵烟倒是一脸淡然,毕竟并非常住于此,主人什么态度,对她确实不怎么重要。
幸好他们并不在门口多待,说了几句便进屋了,连小婵并非亲出,便先回屋了。走进久违的房子,连小婵心中暖洋洋的,秋兰正在屋子里缝补衣服,见她回来了,将手上的活撇下,眼睛竟是有些见红:“表小姐,你回来了!”
连小婵本来与她只是淡淡,确实没想到她这么惦念着自己,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的好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么些天,外面都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秋兰拉住她的手叨叨,连小婵眼睛不觉也有些湿润,本来以为秋兰只是把她当做个无关紧要的人,没想到这个时候她却是真心惦念自己的,想想好赖也有个念着自己的人,连小婵心中感动难言,“倒是叫你担心了,本来就没事,何况还有定王殿下陪护,我们一路上顺当着呢。”
秋兰欲言又止,连小婵正待要问,秋菊大大咧咧闯了进来,话里半讥半嘲:“秋兰你倒是赶得好巧,表小姐刚一回来,你就过来献忠心来了?”
连小婵面色一冷,一反平时的明哲保身,倒是出口教训起来:“我跟秋兰说什么,轮得着你多嘴!大白天的不在院子里呆着,我倒是想问问你的忠心!”
连小婵一向是万事不理,秋菊她们说话就常常不重避忌,此时她突然发难,秋菊倒是有些下不来台了,只不安地将头低低伏下:“奴婢知错了,表小姐息怒!”
秋兰一向是个好说话的,此时见秋菊可怜,便主动替她求情道:“刚刚是我叫秋菊帮我去绿荷那边取花样子了,表小姐要怪就怪我吧。”
连小婵如何不知秋兰是替秋菊开脱?心里尽管不情愿,却也知道不能跟院子里的丫鬟闹得太僵,连小婵淡淡瞟了一眼秋菊:“先下去吧,没事别往其他院子乱走。”
“奴婢知道了。”见秋菊蔫蔫下去了,连小婵拉过秋兰,小声责问道:“你这样纵着她,她可不会识你的好心!”
秋兰只笑笑,不说话了。
连小婵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话,又多问了一句:“你之前可是说外边有传言?外边是怎么说的?”
秋兰瞧了瞧见屋里没什么人,这才有些忧心道:“外边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说表小姐和小姐遭了祸事…”
可不是祸事吗?连小婵无奈叹气,这十几天的日子比她十几年过得还丰富多彩,相比起来,她还是更愿意回归自己以前平淡又无聊的日常。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来啊…“都是外边的人乱传的,怎么能当真?”
“想来也是。”秋兰宽慰地拍了拍胸口,可眉间又多了些愁色,“只是小姐被赐给了靖王,倒真是…”
连小婵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才只一句:“姐姐她是个有福分的,我们何必杞人忧天?”
“表小姐说的是。”秋兰也深知这个话题不该深谈,便不再多说了,这时秋梅、秋竹端着晚膳上来了,依然是按照份例,不过看得出用心很多,连小婵怀中一暖,本想叫几人坐下来一起吃,但自知这样惹眼的行为传出去必然招人闲话,反而不好,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陌姐姐怎么样了?”连小婵抽着布菜的空余问道,本事没打算得到回答,不料秋竹却是笑嘻嘻道,“小姐正在前厅陪着定王殿下用膳呢。”
杨陌陪着顾景清用膳?是她听错了吗?这算怎么说,未嫁的嫂嫂陪着小叔子一道吃饭?提前培养感情?
看到连小婵面上的不解,秋竹又赶快补了一句:“老爷说定王一路辛苦,小姐应该好好道谢,便让小姐跟着一道了。”
这么说倒也能说得通,连小婵表示理解,又听秋竹道:“老爷还说要留定王住上几日,好好休息几天再走。”
什么?“定王公务繁忙,哪里有空?何况定王身份尊贵,恐怕不合礼制吧?”连小婵不安更甚,这事情一桩比一桩不合常理,保不齐还有什么让人跌破眼镜的奇事。
“谁说不是呢?不过既然定王殿下应下了,想必是不碍的。”秋竹也有些纳闷,老老实实将自己所知向连小婵汇报了。
“已经应下了?!”连小婵一惊,筷子掉在了地上。不妙,大大的不妙!孤男寡女的,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一时脑抽?
秋竹捡起连小婵掉下的筷子,有些忐忑地看了她一眼,又补充了一句:“老爷已经吩咐人收拾屋子去了,跟着定王一道的一位公子、一个姑娘也跟着一同住下了。”
“一位公子?一个姑娘?”
“可不是吗?”秋竹蓦地来了精神,“就是那位谢公子,真真是个好脾气的人,刚刚小纪倒茶时不小心将水泼在了他身上,换别人早就恼了,他还是那般和和气气的。”
“脾气好不好倒是其次,关键的是人家模样长得好,是吧?”秋梅在旁边打趣,秋竹脸一红,却是不依了,“我几时说他长相了,分明是姐姐想些乱七八糟的,还来赖我!”
连小婵扑哧笑了一声,却道:“怪道你们怎么迟迟不见踪影,原来是去前面玩耍了。”
秋梅秋竹这下都不说话了,连小婵本来听得开心,这下没八卦可听赶忙地道:“那位姑娘呢?你们便只瞧见了公子,也不管姑娘了?”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