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儿,两位弟弟必定会更疼你们几分的。”
二奶奶和三奶奶的脸皮直发紧,真怕婆婆就一口应下,之前甘老夫人赐的那两个,可都还没解决呢。
甘夫人也被郁心兰气得不轻,再也装不了慈爱的婆婆,一拍桌几道:“长者赐,不敢辞。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这两个人你马上给我带回去。”
郁心兰见推辞不过,只得含笑应下,“那媳妇就不推辞了,正好自我怀孕后,平日里总是想到什么就要吃什么,院中的人手都忙不过来,升了两个小丫头到茶房烧水,负责洒扫的就少了两个。”
那两个丫头刚刚听大奶奶应下,一脸窃喜,这还没过须臾,就听说被打为了洒扫丫头,急得眼泪都汪出来了。
甘夫人气得不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过,她们是负责服侍老大的。
郁心兰亦是含笑堵回去,“夫君说了,他讨厌人近身服侍,静思园原本就是没大丫头的。要不然,母亲早就会让媳妇安排通房了,也不会什么话都不说。”
这是在说她多管闲事是吧?甘夫人腾地便站了起来,手指着郁心兰道:“我今天就要教训一下你这个目无尊长的媳妇!来人,给我掌嘴,小心她肚子里的胎儿便是。”
“谁要教训我的媳妇?”一道柔和悦耳却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
长公主扶着柯嬷嬷的手缓步走了进来。见到了长公主,甘夫人便不好再发威,只拿明面上的话来挑唆她,“侯爷担心老大,要我帮着给挑两个通房丫头,我挑是挑了,老大家的却推三阻四,还说什么丫头年纪大了,都要给配出去,半个也不留给你儿子。你是她的婆婆,你来评评理,我罚她对不对。老大你是生的,要不要帮你儿子,你自已掂量!”
长公主瞧了那两名丫头一眼,在矮几另一边坐下,缓缓地道:“这两个丫头生得这么一般,靖儿才不会要。”
闻言,甘夫人差点没被一口气憋死。她倒是忘了,长公主成天揽镜自照,这样的丫头,哪里能入得了眼。
长公主又接着道:“兰儿便是有什么错处,你也当念在她有身子份上,揭过一二。怎么张口闭口就是掌嘴,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甘夫人怒了,“既然觉得我不安好心,那好,你们都请走,我的宜安居不欢迎你们。”
长公主挑眉一笑,看着郁心兰道:“听清楚了,你大娘的宜安居不欢迎你,你以后也别来这惹人厌烦了。”
郁心兰乖巧地应了一声,跟着长公主婆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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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 第一百零八章
郁心兰陪着长公主回到宜静居,婆媳俩挨着坐下后,长公主便细问她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郁心兰一五一十地详细叙述了一遍,不增一丝也不减一点。
那两个丫头是甘夫人挑出来的人,长公主是肯定不会答应她们进静思园的,可甘夫人这么一闹腾,长公主会不会也起了心,让她给连城安排通房呢?将事情讲清楚的同时,也是委婉地告诉长公主,自己的意思。
以这个世间的好妻子标准来说,她似乎应该主动来做这些事情,可她没有。而长公主婆婆已经算是好婆婆了,她诊出怀孕已经有半个月了,可长公主提都没跟她提过安排通房丫头的事儿……
即使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没有哪个婆婆会喜欢太过强势的媳妇,尤其是能左右自己儿子的媳妇。
所以她跟甘夫人说话时,能直接说“我不安排通房”,可跟长公主婆婆说话时,却必须要婉转。
正思索着,长公主摒退了众人,独留下柯嬷嬷和纪嬷嬷伺候婆媳俩说悄悄话,“你不打算给靖儿安排个通房丫头吗?”
那绝美的唇角仍是含着笑,可目光却带着一丝审视和警惕。
郁心兰垂了眼帘,柔声道:“一开始曾问过夫君,夫君说他不喜欢人近身服侍,这么些年都是这样过的……”
拿赫云连城的话当挡箭牌,总是没错的。
闻言,长公主心中一疼,眼里就泛起了水雾,拿出丝帕沾了沾眼角,轻叹一声道:“这中间,有个缘故。”
原来七年前的秋山之变后,赫云连城就被投入天牢整整三年,四年前才被放出来。当时的赫云连城已经成年了,回侯府后,因一时没有寻着好人家定亲,长公主便作主将原本服侍他的两名丫头开了脸,抬做通房。
关在牢里时,尚不用怎么走动,所以跛足这个缺点,倒也不怎么碍事,回到府中后,被二爷三爷嘲笑过几句,又从侯中下人的眼中看到了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赫云连城一时适应不了,极度颓废,意气消沉,却又极暴躁,被别人看一眼就会大发雷霆。
这两个丫头是自小就服侍他的,赫云连城当时虽没那个心思,可与她们也算是有几分主仆之恃,所以并没有反对。只是没曾想,入了夜,他不过是在书房里多坐了会子,回到园子里的时候,正巧听到两个丫头悲叹命苦,跟了他这个倒霉鬼,早知道他不但被罢官,还瘸了腿,毁了容,不如早点想法子调到二爷或三爷的园子里去。
可想而知,以当时赫云连城的心态,那几句话几乎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时他便大发雷霆,将两名丫头丢出了园子……之后长公主又为他寻了几名如花似玉的大丫头,可那几人无一不是看到他脸上的疤痕就吓得眼都不敢抬,赫云连城便干脆不要丫头服侍了,要么在书房就梳洗好,要么回到内院自己动手。
纪嬷嬷帮长公主抹了泪,笑着安慰道:“殿下还想那些个陈年往事干什么。如今可不同了,大爷擢升了官职,腿也好了,脸上的疤痕也没了,现在府里头的丫头婆子们,哪个看了大爷不是连道都忘了走。”
长公主闻言又破涕为笑,笑容里有母亲特有的自豪,“靖儿当年可是第一美男子呢。”
柯嬷嬷赶紧加上一句,“现在也是呀,这京城里年轻一辈的宗室亲贵们,老奴也识得一多半,哪一个比得上大爷的。相貌那是没得说的,单论气派,脸上淡淡的不见笑容,眼睛微眯便不怒自威,无论谁看了都不敢小觑,真是让人望而生畏,能与侯爷年轻时媲美呢。”
长公主闻言,笑容又深了几分、明丽了几分,然后主仆三人转而看向郁心兰,等着她自动地将话接下去。
接什么呢……郁心兰抿嘴轻笑,“夫君的确是人中龙凤。”貌似某人就是这么自夸过的。
长公主微微有些失望,却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要求兰儿给靖儿安排通房丫头,只好淡扫了柯嬷嬷和纪嬷嬷一眼。
两位嬷嬷会意,张嘴便想讲一讲大道理。郁心兰忽地从座而起,退后几步,郑重地给长公主跪下。吓得长公主赶紧起身去拉扯她,“快快起来,地上凉,你有什么话直管说好了。”
郁心兰再三恳请,最后还是被她们给拉了起来,只得坐回原位,真挚而诚恳地道:“媳妇知道母亲想说什么,母亲也是担心夫君的身子,一片好意。请母亲相信媳妇,媳妇是要陪伴夫君一生的人,自会将夫君的一切放在心上,此事,媳妇同夫君好好地谈过,夫君并不喜欢旁人近身服侍,而媳妇……”她顿了顿,下定决心似的道:“也不希望夫君有别的女人。”
长公主面上的笑容滞了滞,刚想说话,又听郁心兰道:“媳妇恳请母亲先听媳妇说完。自古男人纳妾、收通房,为的是繁衍子嗣,可是子嗣多了,一来是日后会分薄家产,二来,嫡庶有别,这中间便会起了纷争。两位嬷嬷应是最清楚京中各家各府的情况的,不知能否数出十家后宅平和、妻妾无争、兄友弟恭的家族来?为了家族壮大才多纳妾室,可生出了嫡子庶子后却兄弟阋墙,这不是与初衷相相悖么?这些阋墙之祸,固然是因为人有贪念,可子嗣过多,也不得不说是个原因。”
“不知母亲还记不记得媳妇交给您的那张药单子,若不是为了这个侯爵之位,甘夫人何至于要谋害媳妇?媳妇扪心自问,愿意一心一意服侍父母亲和夫君,却必定不会有心胸,善待夫君的妾室。媳妇将夫君放在心里,敬他、爱他,可却不愿与旁人分享他,媳妇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婚姻。这些话,媳妇已经同夫君商量过了,夫君应允了媳妇,此生只会有媳妇一个女人,只会有媳妇所生的孩子。媳妇恳求母亲成全。”
长公主愣愣地看着郁心兰又站起身来,向着自已跪下,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良久,长公主才吐出一口气,捂着胸口道:“你是说,靖儿已经允了你?”
郁心兰再磕一个头,“是的。夫君允了兰儿,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求母亲成全。”
长公主只觉眼睛一酸,眼前顿时模糊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啊,当年待字闺中的她,不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幻想,只是世事变迁,不敢再奢望了。
“罢了,你起来吧。”
郁心兰还没得到长公主的准信,仍是伏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来。
两位嬷嬷知晓主子的心意,忙上前,一左一右搀起大奶奶,笑道:“殿下若是想往大爷院子里塞人,早便会开始挑人了,何至于等到现在?只不过是当母亲的,心疼儿子的身子罢了。”
长公主亦笑了笑,“是啊,靖儿这孩子我清楚,他不想要的东西,硬塞不到他怀里,他不想承诺的事,谁逼也没用。他即肯应允你,便是心甘情愿的,我又何必做这老厌物讨人嫌。”
郁心兰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忙笑着上前拉住长公主的手道:“母亲哪里老了,与媳妇站在一块,人人都以为您是媳妇的姐姐,还是比媳妇漂亮得多的姐姐呢。”
长公主一个没硼信,笑了出来,“这是跟谁学的,油嘴滑舌的。”
郁心兰忙撤娇卖痴,“哪里要学,这都是媳妇发自真心的话儿,您若是不信,可以问柯嬷嬷和纪嬷嬷,您瞧着象不象媳妇的姐姐。”
两位嬷嬷也忙凑趣儿,“可不是吗?殿下风华正茂,怎能言老。”
婆媳两说笑了几句,长公主到底不放心媳妇的身子,让她先回去好生歇息,又给了二十两银子,说是给锦儿添妆的。
郁心兰回到静思园,在寝房内躺下,真是觉得无比疲倦,这一大早的,就跟打了两个仗似的。她原是想拖到连城回来后,由连城向长公主说明的,可后来一想,即便是连城去说,长公主也会觉得这是她的意思,还不如自己来说。
同是女人,总不会太为难女人吧,好在,长公主婆婆是个通情达理的。
郁心兰倦意上涌,便阖上眼歇了小半个时辰。
朦胧中听到外间隐约有人说话,郁心兰便问了一声,“谁在外面。”刚刚睡醒,嗓子又干又涩,声音不免分了岔。
紫菱带着巧儿挑帘进来,紫菱忙服侍大奶奶着装,巧儿倒了杯温茶过来,服侍着大奶奶喝下,这才禀道:“是郁府来了帖子,说是二夫人想明日到侯府来看望大奶奶,同行的还有几位堂小姐。”
明日是上巳节,未出阁的女孩儿们不是应该到白云山去玩儿吗?
郁心兰寻思着,大伯父二伯父至今没回宁远城,恐怕还是放心不下几个女儿的亲事。
上回她相看的那几个学子,也不知考得怎么样,只要人品好,就算是考不上,其实也没有什么反正已经有了举人的功名,日后父亲帮衬着举荐一下,至少在各衙门里混个小差事,倒也不是难事儿,再退一步,在京城里寻个师爷、文书之类的事做,也并不难。
不过这是她这个现代人的观点啦,古人能不能接受就不知了。
郁心兰差锦儿去二门递了帖子,一是应下明日郁家女眷来访的事儿,二是传安泰一家进府。
下晌时分,安泰带着一家四口前来拜访。郁心兰在偏厅里见了他们一家,问了一下两个铺子里的情况,跟着,便问起安亦的年纪,“多大了,也不知定亲了没有。”
安泰老实地回答了。这种事儿,女人总是敏感一些,况且安娘子跟儿子同在唯美坊当差,自然知道长子的小心思,又抢着补充了一句,“亦儿的婚事,还请大奶奶帮着物色一下,我们一家才来京一两年,实在是不识得什么人家。”
郁心兰很满意安娘子的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