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黎凯烈连忙拿起来,显示的是某个政界要员的名字,手机是奥文的,黎凯烈想到巫维浅情愿联系奥文都不愿打电话给他,差点把手机捏碎,“接你的电话!”
吼叫声里手机划过一个锐利的抛物线,奥文匆匆接过,避开卡加因突然加重的视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很忙。”
“忙着回应你的追求者吗?”卡加因瞪着那部手机,他没有忘记奥文说过的话,有人追求奥文一点都不奇怪,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嫉妒,神职人员的黑袍在他身上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沉重。
“你知道我是做哪一行的,我没时间和一个神父讨论我的感情问题,能不能请你出去?”奥文不等卡加因的回答,关上门,没有听到外面再响起敲门声,他呼了口气,惆怅的看着手机上的号码,铃声还在继续。
到套房的卧室去接电话,出来的时候发现黎凯烈已经不是刚才的样子,刚才的他焦虑颓废,狂躁的像要去杀人,现在的他靠在沙发上,翘着腿,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在他侧脸上落下半明半暗的光线,依旧显得颓废,但从这种颓废中散发出的无形压力却让人震惊。
“莎伦·薇芙那里有消息了,她回到美国继续接受治疗,德林·鲍威对她受到的痛苦感到很生气,曼哈顿快要为这件事热闹起来了,暂时还压着,但我们必须尽快结束英国的行程,尽早回去。”他走出门对黎凯烈说出刚得到的情报。
“知道了。”
这意味着黎凯烈必须离开有巫维浅存在的地方,奥文对他的反应感到意外,“希望你没在打算做什么惊世骇俗是事,如果要做,你能不能事先告诉我,让我这个经纪人多少有点准备?”
他和黎凯烈合作不是一天两天,对他突然的转变并不觉得庆幸,只有胆颤心惊,就连卡加因刚才留下的影响都没能冲淡他的担心。
“我还能做什么?”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扬起眉毛,漫不经心的挂起一丝恐怖的笑意,嘴角的弧度犹如刀割,酝酿着一股深刻的,未知的危险。
叫人发颤的笑一闪即逝,他站起来,抓了抓散乱的头发,挺拔的身影将一层阴影笼罩在暗红的地毯上,“我只会让他后悔而已。”
第132章 背后的真相
巫维浅的离去是为了不影响黎凯烈未来的人生,准备将自己下辈子都放上赌桌的男人却根本不在乎什么未来,他只知道要那个人回来,逼迫是不起作用的。
要想得到回应,手法必须迂回,当黎凯烈想到这里的时候,会觉得他们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但这个原点,远远不同于原来的那个点。
接下来的日子,他恢复常态,开始工作,但并不仅仅如此,各种八卦杂志对于经历大火之后的各路明星是什么反应深感好奇,黎凯烈就把所有的状态摆在看客的眼前。
在现场不眠不休工作三天三夜,然后在休息的时候睡上五分钟,继续起来进行拍摄,其他时候他的手边基本都离不开酒,各种酒精让他和酗酒这个词联系到了一起。
电台节目也是一样,有时候是不用露面的录音采访,当电台记者看到散发浑身酒气,头发蓬乱眼圈发红的黎凯烈之后,身为他歌迷的女主持人在电台节目上说漏了嘴,说奇迹利欧最近情绪不佳,疑似是还没从身边的凶杀案和大火造成的阴影里走出来。
“我没想过用酒精吸引眼球,求他回来,你放心吧,奥文。”在奥文对他表示担心的时候,巨星本人这么回答,他似乎有个计划,但他不说出来,没有人猜得到。
黎凯烈尽管已经澄清,但奥文还是提心吊胆,唯恐黎凯烈真的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不是他太多心,而是他看的出来,黎凯烈这一次确实受到重创。
出来开始酗酒,黎凯烈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动作,可越是这样,奥文的不安就越是强烈。
最近他手下的这个大牌突然对工作燃气巨大的热忱。
这并不是说黎凯烈以前对工作不在乎,无论是演唱还是演出,现场采访或是电台节目,他都能按照节目要求发挥出超乎对方要求的效果,提高节目收视率的同时也提升自身的宣传效果,他上节目不多,却会收到比别的艺人上节目都要好的效果。
但在这几天不一样,自从巫维浅离开,某种压抑过后等待膨胀爆发的力量正在酝酿,似乎有什么要发生,却因看不出痕迹,而让人无从提防。
“我们这次搬到哪里去?经费还够不够,我可不想在街头卖艺。”克鲁扛着乐器,夸张的办了个苦脸,迪尔笑着用力拍他的肩膀,“你去问奥文吧,不用轮到你去卖艺,利欧这几天赚的钱足够我们所有人搬去另一个五星级。”
巫维浅走了,为他而包下酒店的源千造再也没出现过,整个摄制组没有理由再白吃白住,对别人的好意欣然接受是可以的,不懂得适可而止就会遭人讨厌了,奥文提出搬走的时候,黎凯烈已经独自在外面住了几天。
就在靠近烧成瓦砾的瓦罗克祖宅附近,就在酒店的房间里,他接受杂志记者采访,出门去电台做录音宣传,接受当地电视台的邀请上节目,一连串的日程安排,都是他亲口答应的。
“才几天时候,利欧就像变了个人,我们才到伦敦多久,怎么感觉再也回不去了似的,你有这感觉吗,马修?”迪尔看着走廊另一头导演麦凯金满脸不高兴的要人搬动摄影器材,压低了嗓音。
“不夸张的说,那天爆炸和大火就像末日,不过对于利欧,维尔特走了才是他的末日。”马修的话一针见血,也许其他人以前会怀疑这句话,但现在谁都不会质疑他们的主唱对那个黑发男人的感情。
“他来的时候我们不高兴,现在他突然走了……”莫里斯回头,看着那个再也没有开启过的房间,他说的人当然是巫维浅。
那个房间隔壁的门也始终关着,黎凯烈从火场被带走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其实就算他们两个都在,那两个房间也经常只使用一个而已。
“维尔特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人,他的音乐太棒了,还有他本身,不管他是不是开口,存在感都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克鲁带着赞叹的表情这样说,用手挡住电梯的门,让搬着东西的工作人员进去。
由于是贵重摄影器材,酒店服务生提出帮助的要求都被麦凯金手下的专业人员无情的拒绝,迪尔替麦凯金捡起掉在地上的剧本,麦凯金板着脸接过去,“告诉利欧,明天后天最后两天时候,给我把剩下的几个镜头都拍完。”
一场大火带动了所有人的八卦欲,也让拍摄计划再度受到影响,当伦敦的街头巷尾流传着连环杀人凶手葬身大火的消息之后,雷德忙于应对上级各种问题,在伦敦,整个城市沸腾了。
无形的大火点着了这里,也蔓延去了曼哈顿,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奥文正在积极和莱娜的经纪公司交涉,最晚再过三天,他们就要完成拍摄工作,回到纽约去。
“对现在的利欧来说,所有的场景他可能一次就能拍完。”迪尔虽然是这么说,语气却不是高兴的,他按下电梯。
克鲁在他身后叹了口气,“我其实不想和现在的利欧一起工作,他是个定时炸弹,恐怖的是我们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爆炸。”
现在的利欧,这是对比以前的黎凯烈所给出的特定称呼,由于他对工作专注到可怕的程度,对周围的人要求严格到连麦凯金都插不上嘴,就连乐队中最崇拜他的迪尔,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都不自觉的保持距离。
曾经许多电台、电视台、名牌厂商捧着大把的钱排着队邀请都请不来的奇迹利欧,从引起大火的灾难里安然脱身之后,就像不要命似的工作,把自己的行程排满,也连累其他人和他一起成了工作狂。
“如果维尔特还在就好了。”电梯门关上的时候,莫里斯忍不住这么说道。
几个人点头同意,默默念着这句话,就像这是句咒语,会产生作用,能把那个黑发男人变回来似的,巫维浅离开的不久,才一周时间而已,他们已经开始不习惯。
要黎凯烈习惯巫维浅的离去更加不可能,尤其是从电话里听到赫卡忒给出的答复之后。
由于黎凯烈单方面中断了和赫卡忒的合作,往昔的交情打了折扣,这次他是花了重金要求赫卡忒集中所有人员寻找巫维浅,有生意没道理不接,在放出消息几天后,赫卡忒比其他消息来源更快给了他答复,只不过那个答案就像触摸了龙的逆鳞那样,激起了巨大的反应。
“再说一遍,他在哪里?”一字一句的问,重复的问题在加重了语气之后让人听的心惊肉跳。
“我说过了,利欧,我们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只能告诉你,有人在哪里看到过他和他相似的人。”赫卡忒成员琳达在电话里这么回答,说了一个地名之后,接着又说道:“他在那里出现过,其实你要找他的话,也许去问那个商人更快一些。”
“源千造?”砰隆,周围的座椅全都被踢到,从齿缝里一个词一个词的咬出这个名字,黎凯烈握紧着拳头,比剑锋更浓烈锋利的眉毛皱在一起。
“他和源千造在一起?”再确认了一次,他忍不住让那股爆炸般的嫉妒感把自己炸碎。
“是的,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他和源千造在一起。”琳达出于某种报复的快意,重复这个答案,“为了他你放弃和赫卡忒的合作,现在你事业的危机来了,他却离开了,利欧,我很不想说,但这次是你看错了人……”
“他是什么人,不用别人告诉我!”和预期的相反,她没有听到怒吼,黎凯烈直接挂了电话。
拍摄现场,被大火烧过的废墟前,阴暗的天空衬托出一派末日绝路似的苍凉,空气里还弥漫着火烧后的味道,休息时间,周围的工作人员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黎凯烈站在一棵干枯的大树前,据说这篇废墟符合麦凯金在mv后期剧情想要的效果,工作人员在四周忙碌,他收回拳头,树干上掉下一篇枯萎的树皮,上面有一篇猩红,那片猩红染上了地面,最终映上一双桀骜深暗的眼。
“怎么了?”奥文一直很关注黎凯烈的动静,担心的走近他,递过去一支烟。
火红的光和烟雾在手指间升起,黎凯烈靠在树上,奥文看到他手上的伤口,忽然感觉到某种同病相怜的心情,“你会把他找回来?如果他像你说的,不肯回来呢?”
黎凯烈 咬着烟看着半空,烟雾缭绕散开,他的表情在其中看起来愈加深沉,“奥文,回去之后我要开演唱会,半个月之内。”
“什么?!”奥文猛的抬起头,像在看一个精神病,“演唱会不是才开过没多久?你知道当中需要准备多少事,赞助商还有场地,流程安排、乐队有多少事,赞助商还有场地,流程安排、乐队器材、音效灯光、选歌排练……有多少事,半个月?连宣传都不够!”
“规模越大越好,场地我自己来安排,钱不够我自己出,其他的你和公司负责安排。”黎凯烈吐出一口烟,没理会奥文的话,径直说下去。
他看起来不是在开玩笑,当黎凯烈露出这种表情,仿佛面前有个猎物专注于某一点,奥文就知道任何问题都阻扰不了黎凯烈的决定,任何人都不能。
奥文沉默了,他不确定黎凯烈是着了什么魔,如果硬是要说的话,那个大概叫做“巫维浅中毒症”,
没有办法不把这件事和那个男人的黎凯烈联系在一起,可他不确定黎凯烈到底要做什么。
与此同时,在伦敦的同一片天空下,被许多人牵挂、抱怨、思念、想起的某个人,拉上窗帘,将外面雾气浓重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