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高的黑色短靴。
简思愣了一下,沈让似乎对穿着已经达到了非人的程度。
“不走?”他转过头看向自己,眼底有淡淡的青色,深刻的轮廓印在半明半
暗的光线当中,却依然是英俊得令人惊心。
简思哦了一声赶紧跟上。
两人拖着行李到了楼下,茅侃侃和许圆圆已经都等在了车上。
一路上只有侃侃一个人在调节气氛,许圆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句话不说
,闭着眼睛。
进了机场,司机将行李拿去托运,几个人无聊地来到就近的咖啡厅。
“阿让……”
顺着声音看过去,好巧不巧的就正好看见了顾援北。
这次顾援北身边的女伴又换了一个人,看上去年纪不大,有些娇羞,看人的
眼光都是糯糯的。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落座。
茅侃侃打了个哈气:“呦,我们顾少爷也干起接人的活儿了?”
侃侃的目光一扫放在一旁的大袋行李。
顾援北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四个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简思的脸上。冷笑着,
笑意不达眼底,薄唇轻启:“我就闹不明白了,一个女人一个玩物成天挂在身边
,这知道的是你沈少买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就是你沈少的夫人呢,呵呵,这
位小姐我就一直很佩服,既当了biao子又能立了牌坊。”
此话一出,除却沈让,侃侃和许圆圆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许圆圆冷眼看着顾援北身边的那个女人一眼,回嘴:“援北,我也闹不明白
了,你这是在为你妹妹打抱不平?就算要说真是不平?也应该是她顾西朝来啊,
和你顾援北他么有一毛钱的关系嘛?”
顾援北手中的杯子咣当一声砸在玻璃桌面上。
“别他么跟我提西朝,要不是西朝我他么早废了他了,他对西朝都做了什么
……你们知道西朝……”顾援北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下,看向沈让:“别以为我
妹妹就离不开你了,沈让我告诉你,你他么就是个贝戋人,一个女支女女表子当
着菩萨一样的供着,你头顶上早晚绿云遮顶……”
顾援北话没说完,沈让已经狠狠一脚蹬向面前的茶几,他的发力太突然力道
也极大,那茶几翻倒在地,上面的玻璃瓷器碎了一地,顾援北和女伴的手机就掉
在那一片狼藉的碎片当中。
顾援北的女伴倒是年纪轻,这么一吓,已经是满面的泪痕,整张脸哭成了花
猫。
茅侃侃和许圆圆就当没看见一样的别开脸,看向别的地方,侃侃招呼管事的
过来,两个人走到一边,他从钱夹子里掏出什么,店内的人被清出去。“援北,
我说过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沈让的声音听来极冷,眼中也是从未见过的阴霾
森寒:“我的人,我还没骂呢,轮不到你来替我教训她。”说罢话拉起简思就走
,头也没回。
“沈让,西朝她……”
顾援北有些挫败地看着已经走光的餐厅,一脚踹向了别处。
泰国位于中南半岛中南部,2月份的普吉岛受较凉的东北季候风影响,气温
在19度到20左右之间,非常适合出行。
下了飞机,坐上早已经准备好的车子直接抵达入住的地方。
下飞机的时候,有人来接他们,那个人穿着泰国特有的服饰,叽叽喳喳和沈
让他们说着什么,简思笑笑,她一句也听不懂。
车子慢慢停妥,车门拉开,几个男人早已经耐不住热在车上换好了衣服,侃
侃和许圆圆穿着宽大的蓝色沙滩裤,简思没忍住笑了出来,小小的酒窝嵌在脸上
,她别开脸。沈让只是将鞋子和毛衣脱掉,白色的衬衫,大大的拖鞋让他看起来
风流且不羁,头发细碎地飘散在眼前,风一吹,一飞一扬的,煞是好看。
简思从来都没有出过国,这是第一次。
在到达住处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直都以为那些宣传旅游的画面都是有后天加工的,现在看来并不全是。
环形小岛被海水包围,一眼望过去,眼底就只见湛蓝和莹白。
上空有小型的喷射机在飞行,蓝天白云,海浪。海水清澈,几可见海底的细
沙。
简思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今生会有机会来到这样的地方,捂着嘴看着蓝天
大海,她心中突然很想很想喊出来。
茅侃侃低低地笑着,许圆圆瞥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别这么丢人成不成
。”说完转过身子就拎着行李进了自己的屋子。
简思还在感叹中,太美了,简直是太美了。
这里是天堂。
沈让从后面将大大的遮阳帽戴在她的头上,唇边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眸中似有晦暗光影转瞬即逝。
将她的脸转过来,额头相抵着额头,唇瓣摩挲着唇瓣,呼吸交融着呼吸:“
喜欢这里?”
简思点点头,眼睛晶晶发亮,抱着沈让的胳膊,上下摇动着,几乎是在胡言
乱语:“谢谢你……谢谢,我……”
沈让他们所选的入住地方是一家独立的自成一间的别墅,房间里没有多余的
东西,只有一张床,推开门就可以看见前面的游泳池,一片湛蓝,简思将自己扔
进床中,闻着空气中的香气。
茅侃侃是到了现在才发现了一个问题,看着沈让问道:“不对啊,沈让我记
得你是有私人飞机的,这小思思第一次出行怎么说也应该用上才是啊。
沈让眼睛一眯,想了想看向天空回答:“油费太贵了。”
咣当!
侃侃长眠于地下。
简思觉得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就是今天了,她乘坐了滑翔机,潜了水,骑了
大象,每一种都让她终生难忘。
沈让放柔了眼光,目光中闪烁着宠爱的光影,静静凝视走在前面的女孩,淡
淡的阳光挣开云层,透过海水然后折射在她娇小的脸孔上,温煦的光将她扰于其
中,她整个人也便如熨上了一道光泽,明朗温暖。
是简思带领着他走进另一个陌生的领域。
她内心深处的阳光足以驱散境遇不公带来的阴霾,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就会
让她如此感动,他一直跟在她身后,只要转头,他便会对她展颜微笑。
他有多少年没有彻底的笑过了,这种感觉很舒服,很轻松,让他很不想放手
。沈让停住脚步,静静的看着一身洁白衣裙的女孩子,她赤着脚站在碧海蓝天之
间,笑容明朗而温暖,如同带着露珠的桅子花一般美好。
“简思……”
简思回过头,脸上兴奋的红晕还没有淡去。
“我们来恋爱吧……”噗!
一阵风夹杂着海浪横拍过来,简思停下脚步。
沆让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淡笑着说:“试着来爱我……”语气亦是不愠
不惊。
又是一阵巨浪打过来。打乱了她的心。
简思晚饭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恹恹的,吃了没几口就回了房间。
沈让的一席话彻底打乱了她的心,她不清楚沈让是怎么想的,从一开始她就
记得沈让所说的每一句话,可是他现在却说,来试着爱我,简思越想头越疼。到
了晚上,温度降了下来,简思一个人穿着裙子,光着脚踩在岸边。信步而行,不
知道走了多远,又走了多久,自己的双腿都己经疼到麻木,来来回回的走,想走
出一个答案,可是太难。
沈让的身上有太多的诱惑,可是一旦进入了这个领域,也许等待她的会是猎
杀。
就像顾援北所说的,自己不过是个玩物,沈让就算现在不说,她也知道他的
家庭根本就容纳不了她。星夜之下,他与她在月光里,而她在前,而他却在后。
共舞,风声为伴。
沈让就一直看着那个女人来来回回的行走在沙滩上,眸中似有晦暗光影转瞬
即逝,唇边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似自嘲,又似荒羌。
“嘶一一”的一声,火柴簇小的蓝色火苗在他掌心之中跳跃。
他眯紧眼睛看着前方。
长长的白色烟蒂夹在手指当中。
简思越想越纠结,她不明白,沈让看上她什么了?她就是想了一千遍一万遍
也找不到能和他一起走下去的理由。
她永远忘不掉当初楚慕阳伤害她的那一幕,永远永远,伤痕犹在,怎么会忘
记了伤痛呢?
海水拍打在河岸,一波一波的海浪来袭。
她脱下鞋子,一个人站在海水里,忘不掉……
“简思,我怀了他的孩子……”
简思抱住头,蹲下身子,海水漫过了她的腰身,海浪还在一下一下的加深。
她仰头望向夜幕,怎么能忘?那么深刻的伤痛,要如何忘?
“啊……”
沈让手指中的烟蒂横横跃过半空,然后落入水中,他冲下了岸,从后面一阵
风一样的拥抱住她,象风一样。
她的脸颊上有泪,他的脸上也有。
她想起了她的过去,而他,想起了他不堪的过往……
她和他的衣服全部被海水打湿,他就那样抱着她,海水越来越深,已经漫过
了他们的胸部,沈让托着简思的身体,紧紧抱着她。
韩晓宇怀孕了。当楚慕阳将韩晓宇送到医院的时候,听着医生检查的结果,
韩晓宇愣住了。
然后激动地抓着医生的手,声音有些哽咽:“你说的是真的嘛?我怀孕了?
”
楚慕阳敛下眸子,脸上并没有太多高兴的神色,有的只是疲倦。
听到医生再次的肯定,韩晓宇眼眶圈着泪水看向楚慕阳,拉过他的手,放在
自己的腹部:“阿阳,我怀孕了……”
楚慕阳只觉得如雷击一般。
“我怀孕了……”
曾经就是这样的一句话断送了他原本完美的家庭,他失去了柔美的妻子,失
去了整个家。
楚慕阳的神情有些恍惚,点点头。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他要当爸爸了
,不是应该高兴的嘛?为什么他心中却无半分高兴之意,有的只是难以入喉的苦
涩?
这不是他抛弃糟糠所追求的嘛?
他为什么不高兴呢?
韩晓宇太高兴了,所以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同寻常。
回到家中向楚母宣布了喜讯,楚母乐得恨不得马上将韩晓宇打板供起来。
“晓宇啊,听话,从明天开始什么活都不要干,都让妈来干……”
看着楚母一脸讨好的神色,韩晓宇得意地抚摸着肚子。
楚母口中念叨着:“为了我孙子我什么都能做,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尽管告诉
我……”
韩晓宇的心一紧。
孙子……
韩晓宇第二天趁家中没人一个人去了一趟医院,她想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
男是女,可是无论她用多少钱来诱惑医生,医生就是不肯帮她做羊水穿刺。
“为什么不能做?”韩晓宇有些气急败坏。
医生无奈地说道:“小姐,你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能做穿刺,何况来做穿刺
的都是担心肚子中的孩子健不健康而不会是为了孩子的性别,现在这个年代了,
女孩儿男孩儿都是一样的。”
韩晓宇皱眉:“什么叫我现在的情况不能做穿刺?”<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