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有没有生病?”
钱娜鼻子一酸,将脸仰起来,笑笑,对,没事的。
她吸吸鼻子:“妈,我没事,对了,药吃了效果怎么样?我听医生说这个你
只要坚持吃就会好的。”
电话里传来属于年老如人的叹气声。
“吃这么多的药有什么用,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就只等死了,你也就解脱了
,娜娜下次别买那些东西了,妈生活的挺好的,有钱自己留着防身,我听说在那
里没有便宜的东西,你自己多照顾自己,不要担心妈。”
钱娜挂了电话,眼泪将眼影全都冲了下来。
没错,她是嫉妒简思。
嫉妒死了。
因为她遇不上象那个男人一样的人,因为她必须要通过不堪的交易才能换得
一顿的温饱。
她用手用力抹掉脸上的泪。
她不哭,哭是懦弱者的行为。
昂着头,挺着胸离开宾馆的门前。
第二天钱娜在走进校园的时候,背后多了很多意味深长审察的眼光。
这些眼光就仿佛她是光着身体走在校园内一样,让她不自在。
不过想想,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柄在别人的手上,挺起胸直楼走进教室。
“看见没?看见没,就那个人……”
后面有小声的围观的同学。
“就是她吧,前阵子说简思被人包养……”
“对啊对啊,结果自已还不是一样……”
“对啊对啊,你看没看见那些贴着的纸片,不要太夸张噢……”
钱娜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怪,一路走来总是有人在看她,她低着头看看自
己的衣服,并没有发现不对。
钱娜一进门,就被几百张纸给震撼了!
满满的一墙壁都是,到处都是。
让人震惊的是纸上印着的三张图片。
确切地说是三张艳照,主角是钱娜和一个男人。
一个中年男人。
置顶的一张,男人压着钱娜,背景貌似是在某个宾馆。
中间一张,钱娜的衣服被高高掀起,露出半个胸部,男人的手从下伸入,背
景……看不出来。
最后一张,男人把钱娜压在下面……背景依然是宾馆。
纸片飞得教室到处都是,黑白的,还有不少彩印,看来这个人下了大本钱。
简思看着这些纸片先是一愣,然后第一个反映就是看向于玲。
于玲看简思看向自己,张大着嘴:“你不会以为是我吧?虽然我讨厌钱娜,
可我也不至于想害死她啊……”
简思想想也是,可是这人的手法明显就是在陷害于玲。为什么不全用彩色的
而用了一些彩色和黑白色,说明这个人的钱不够用。
整个系,就她、钱娜和于玲属于外地人,她算半个外地人。
果然,听见有人在说。
“照片一些黑白的一些彩色的,印了这么多张钱不够用了吧……不知道是在
帮谁出气啊,这下钱娜算完了……”
“对啊,不知道收了别人什么好处……”
钱娜赤红了双眼直直向简思瞪过来。
简思叹口气拉拉于玲,两个站起来,帮着钱娜将贴在墙上的纸片收起来,钱
娜可不领情,一巴掌打掉了于玲的手。
于玲看着钱娜。
“我只能说我没做过,做了我会认。”
钱娜的泪唰唰地往下落,看向于玲:“是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谁都不
怨。”然后看向简思:“我算怕了你了简思,我和你道歉,都是我的错,我不该
去找教授的,你进银行我就不该多嘴……”
底下哇一声炸开了锅。
简思才进学校几天,学校竟然给她实习的机会?
于玲有些不安地拉扯着简思的手,钱娜这么说明显是要将矛头转向简思身上
。
天堂太远 56
“真是卑鄙。”
突然有人从背后推了简思一把,幸好于玲在前面托住了她,不然一定会跌倒
。
于玲稳住简思的身体,转过头冲着推了简思的女生大吼:“你干什么?”
推人的女生叫言晴,是钱娜最好的朋友,长的瘦瘦小小的,一副弱不禁风的
样子。
“我干嘛?不是你做的你心虚什么?谁说是你了,你不是心虚是什么?在说
了,于玲你在哪里打工?”言晴有些咄咄逼人。
于玲当然想也没想的回答道:“当然是在韩风……”
于玲捂住嘴,言晴一副我逮到了吧的表情。
于玲简直有口难辨。
“刚才在照片上看见的就好像是这个酒店吧……”
“没错,是韩风……”
瞬间全部的视线全部都定在简思和于玲身上。
于玲想解释可却无从说起,她急的快哭了。
不是她,她的时间都用在打工上了,哪有那样的美国时间去跟踪钱娜啊。
“是啊是啊,她不是正好在酒店工作吗,就趁着方便下手了……”
钱娜双眼带着血腥,带着恨不得出之而后快的狠意,走到简思面前,突然举
起了右掌,又快又狠地落下,却在半途中被简思拦截下来。
“你……”钱娜恨得咬牙切齿。
简思的表情淡淡的:“是谁做的,你去酒店里查看一下监控自然就清楚了…
…”
钱娜恨恨地放下手。
“简思,我不会就这么完了的……你自已做了什么你自已清楚……”
事情最后出乎所有的意料,害钱娜的人竟然就是她最好的朋友言晴。
至于言晴为什么要去害钱娜,这个没人知道,钱娜因为这些照片所引起的不
好反映,学校没办法,只能对她进行了劝退。
刘教授介绍给简思实习的地方是一间银行。
银行一共有九层,越是高楼层越是代表着客户的尊贵。
从外表看过去,一片辉煌,金黄色的外壁,富丽堂皇的大厅,处处彰显着高
贵,彰显着身份。
一二楼是普通的小客户。
一天的时间之中,这里的人流是最多的,因为偏小型散户多。
简思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在一楼的大堂为客户做指引,换个说法,就像是个
酒店门前的礼仪小姐,虽然比喻有些不伦不类,但是性质是一样的。
穿着得体的套装,然后面带着微笑,为这些中小型客户服务。
不上课的时间她几乎都是在这里。
几乎每天都是一站就是四五个小时,不能休息,不能坐着,只能在去卫生间
、喝水、吃饭的时候能休息那么一小会儿。
第一天下班,简思回到家中的时候,恨不得爬回屋子,脚疼的要死,一下一
下的抽疼,整个脚板都木了,就算用针扎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银行要求女性员工必须穿着带跟的鞋子,高度为3-5厘米不等,太高不行
,太低也不可以。简思以前打过的工,可是和这种完全是不挂边的,站了两个小
时以后她的腰开始在弯下的时候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酸
?不是,疼?不是。
开始的时候,看见客户都是快速上前,然后帮助客户解决问题,到了后面马
上要下班的时候,甚至连走一步都艰难。
两条腿完全不是自己的,走一步都艰难。
下班的铃声一响起,她就偷偷跑到了休息间,将脚从鞋子中放出来,踩在地
上。
脚下就好像有什么咯着,脚掌整个都钝钝的。
不只是脚疼,腿疼腰疼。
腿肚子绷得直直的,就像个木头,搥一下都看不见肉出吭。
回到家的时候,沈让还没有下班,简思一进门就倒在地上,大米高兴地围着
她转来转去。
她实在累的没有一点的力气,没办法给沈让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在外面解决
晚餐。
简思揉着脚,脚趾甲碰一下都疼的难忍。
她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就是引导客人做选择,比如要取钱要去哪里,存钱又
要去哪里,投资去哪里,贷款又要去哪里。
可能是因为站立的时间太长,后背也是僵硬的,当后背着地的那一瞬间,她
差点舒服得痛哭出来。
可是她依然不觉得苦,人生本来就该是许许多多的苦放在一块儿,然后当成
药计一口喝下去,然后告诉自己,喝的这个东西其实很甜。
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听着妈妈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心里暖暖的,有无数
的能力在攒动。
趴在地上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头发有几缕落在了脸庞上,眼眶下有淡淡的
青色。
沈让打开门,大米冲了过来,大米撅着小嘴咬着沈让的裤脚,将他往简思的
方向扯。沈让看着睡在地上的简思,路过她身边的时候,身子顿了一下,看了一
眼她的脚。
可能是因为穿着高跟鞋的时间太长,脚破了几处,她胡乱贴了几块胶布,睡
得很熟。
到了八点钟,简思还在睡,沈让强制的将她摇醒。
“起来。”
简思困极了,好不容易才得以休息了一下,干什么要叫她?
“烦人……”
沈让啪地一声,用力地打在她的屁股上。
简思猛然坐起来。
眼神有些紊乱,有些迷惘,沈让拍拍她的脸。“要开盘了。”
沈让交给她的都是极有用处的,虽然简思不一定会用上。
沈让也是一个很好的英文口语老师,他的口语很纯正,每天他都会坚持和简
思对话。
她依旧在学校和银行之间来回奔跑,有的时候回去晚了,也能有机会吃到沈
让做的饭,当然是简单的,不过也足够她痛哭流涕了。
更多的时候,沈让喜欢抱着她,看一张碟片,或者两个人就围着大米时不时
说上那么一句话。
简思第一次和外国人说话的时候,精神处于高度紧张,全身都在发麻,虽然
在普吉岛和那个导游也说过,但那时候好像是因为沈让的话,让她没有了紧张感
,所以才勉强和那个人说了两句,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她仔细去听着客人在说
什么,然后想张嘴,张了几次就是说不出。
她恨死自己了。
自己也很着急,可是看着客户的眼神从一开始的询问变成最后的放弃,她也
有些灰心。
虽然自己已经想好了要说的话,可是到了嘴边似乎一下子全部就都忘记了,
一句都不记得。
还好有同事帮她顶过。
同事安慰她说没事的,第一次嘛,谁都这样。
她只能尴尬地笑笑,将郁闷的气氛掩盖过去。
简思在心里告诉自己,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要能说出来。
回到家后,和沈让的日常对话几乎全是用英文来交流。
沈让也曾拉着她去法国的餐厅,第一次她说出了满嘴的英文。
说出去的时候,简思自己也吓了一跳。
然后她抱住沈让,高兴的大叫。
沈让就抱着她,宠溺地跟着她笑。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冰冷地射向拥抱在一
起的两个人。
×××
楚母每天恨不得把韩晓宇打个板供起来。
因为前几天韩晓宇去医院做了检查,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