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家。”
圆圆只是笑。
只是那笑里有淡淡的悲伤。
饭店的电视里,陈小春在唱着:“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谁也不行,
从我这个身休中拿走你……”
圆圆就想,他的心怎么会这么疼呢?
都快疼死他了。
脚下一绊,和侃侃一起摔在地上,侃侃的膝盖咣,一声磕在地上,他骂了句
国骂。
许圆圆抚着额头:“好疼,好疼……”
茅侃侃拉扯着自巳的头发,他真想去当和尚去算了,这一个两个的都怎么回
事啊?
他拉起圆圆:“我知道,我知道,过去就好了,就不疼了,忘记就不疼了,
圆圆,阿让是用了真心,没了简思我都不敢想……”
侃侃不想再说,最近他怎么就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动不动就红眼圈,真
他妈的。
圆圆喃喃念道着:“我疼啊我疼……”
他的头好疼,摔倒的时候额头直接着地,摔得他四眼冒金花,疼死了。
偏偏大侃这二百五说什么过去就不疼了,他摔一个试试?
茅侃侃将许圆圆拖进停车场,先将他放在地上,自己去掏车钥匙,等他打开
车门,这么一看人呢?
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他就真的很想去死。
快要烦死他了。
不用想就知道人去哪儿了,给许圆圆的妈妈去了一个电话,超紧将车开向医
院。
没错,许圆圆是来了医院。
掏出二百元钱看也没看的就扔在出租车的后座上,身子摇晃不稳的走进医院
里。
他怎么就这么不解气呢?
那个女的就没人管了?
天杀的,没人管,他来管。
韩晓宇最近的处境也实在是不好,裴慕阳怀疑她,楚母吓的不敢来医院,自
巳的妈妈来了又是每天念叨她,她快疯了。
上次一个神经病冲进病房里就打她,等她醒过来,说是人已经走了,没抓到
,她怒了,这是什么医院?
“哎呀,你轻点,笨手笨脚的,我死啊你。“咣当一脚踹了水盆。
陪护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脾气很好,笑笑将盆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
然后擦干净地上的水,再次看向韩晓宇笑笑:“我去水房在去端点水。
女人一出了门靠在门上捂着嘴,不敢让里面听见她的哭声。
她抹掉眼泪,为了赚钱,这点苦算什么。
韩晓宇烦躁的想喊,她快被逼疯了,每个人都逼她。
碰!
韩晓宇听见门声,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因为上一次的阴影,她到现在只
要听见大的声音,心就会不自觉的发抖。
她抱住被子,身子不停的往后退。
“你找谁?我不认识你,出去……”
许圆圆抬了一下眼皮。
这是什么女人啊?怎么会这么坏呢?她的心是不是黑的啊?
圆圆笑笑,然后上前。
“救命啊……”
韩晓宇突然大喊,这不会又是个神经病吧?
这是什么医院?许圆圆一听她喊急了,不带这样的,他还没做什么呢。
蹭蹭两步走到床边,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那只手拿起被子,死死捂在了韩
晓宇的脸上。
韩晓宇双手双脚胡乱扑通着。
许圆圆耸耸肩。
早就应该弄死你,也不至于这么多人伤心。
茅侃侃毕竟是许圆圆过命之交,和许母赶来的时候就看见许圆圆发了疯一般
的用被子死死捂住一个人,后面有个上了一点年纪的女人在大喊救命,在拉他的
手。
许母细眉拧得紧紧的。
茅侃侃上前将许圆圆拉开。
“我的老天爷啊,我拜托你,你都几岁了?“茅侃侃这时候手里要是有棒子
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敲下去。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许圆圆看向来人,嘴巴啊张得老大。
韩晓宇从被子中被解放出来,浑身还在打颤,她差一点以为自己会死了,妈
的,神经病,神经病,她一定要告他。
许母走进许圆圆的身边,看着儿子脖子上的伤疲,看向床上。
茅侃侃拍头,他真是蠢,忘了这码子事了。
果然,许母不负众望地抱著儿子:“让妈看看,伤哪儿了?疼不疼啊儿子?
,
许圆圆膜膜后脑,嘿嘿傻笑。
“妈,你今天真好看。”
许母见儿子笑了,也跟着笑:“哪里哪里,我儿子才帅,喝这么多还有意识
,嗯嗯,不错,下次杀人不需要亲自动手的,傻孩子,买凶啊买凶……”
许圆圆嘿嘿笑着,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茅侃侃直接想从楼上跳下去了。
他怎么就忘了这个眼前的人她就不是普通的人啊。
许圆圆的妈妈一句是比较彪悍的,小时候教导许圆圆如果别人欺负你,一定
要那砖头狠狠给我敲下去,敲出事了妈给你担着。
那护工抖着唇:“你们……”
许母在一秒之间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做变脸。
从皮包里掏出一沓钱,然后塞在护工的手里。
“可以请你先出去一会儿吗?”
护工愣住,然后看看韩晓宇在看看眼前的三个人,最后接过钱,跟韩晓宇说
着:“对不起韩晓宇,我不干了。”说着就跑了出去。
韩晓宇喊了一声,可那人屁股后面象是有老虎在追,就是不回头。
这到底都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啊?
她看着茅侃侃突然想起来,这就是上次冲进门就打了她的那个精神病。。
“你们是什么人?救命救命啊……”
沈让喂简思喝过汤以后,在她的身后多加了一个枕头。
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绒盒。
简思其实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她的眼圈有些红。
沈让打开盒子,并不是想象中硕大的钻戒,只是一对很普通的白金镶边的指
环。
沈让取出一只。
“愿意吗?”
简思特别想冲他喊,你这个傻瓜,就是傻瓜。
可是她没有,她伸出手,伸出右手放在他的大掌上。
沈让将戒指套进她的手,这个过程持续了很长的时间,沈让的手一直发抖,
试了几次戒指都没有套进去,他一直低着头,简思只能看见他的头发。
她哽咽了一声,无声的哭泣。
终于带上了,他揽住她。
这一生,我只爱这一次,也只爱你一个。
他的泪落下,打入她的衣服内。
简思双手捂着眼睛,应该高兴的事情,怎么想哭呢。
她想了几次,想用手机拍一张沈让的照片,可是她不能。
她笑着对沈让说:“给戒指留一个纪念,拍张照片吧。”
戒指套在她纤细的手指中,熠熠闪光,闪疼了他们的眼。
“我明天就出院了。”
沈让嗯了一声。
简思紧紧抱住沈让,眼泪不停的往外涌,她希望,希望如果可以,请上天厚
持这个男人,在她走了之后,一定要他遇见一个更好的女人,然后幸辐的生活着
。
世间所给予的枷锁,她没有办法挣脱,她必须活着。
妈妈需要她活着,沈让也需要。
所以这一生无论她多么的苦,她都能坚持下去,为他们坚持着。
哪怕疼了,疼到了极致,那也是一种可回忆的幸福。
夜晚的星空,幽深焦暗,她想如果有下辈子,她一定选择不去遇见沈让。
因为这样的爱,太痛了,也许就算是到下下辈子她都不会忘记,会一直刻在
骨子里,刻在血液里,不能分离,不能被遗弄,只能看着它,保护它,然后带着
它而亡。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要遇见你,也不要爱你……”她哭着说。
沈让点头:“好,这辈子我们一起,下辈子决不。”
简思,如果这辈子我都不能保护你,下辈子又怎能让你在受一点一点的委屈
?
我不配,你会遇见更好的。
这辈子我是不可以放你走了,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不会爱上你。
抚摸着他的脸,似乎要将每一个神情都刻画在脑海里,哪怕是一个眼神,哪
怕就是一种触感,因为接下去她要一个人在慢慢的回忆中走过她的一生。
就靠着这不到48小时的时间里去记住。
沈让仰着头,不让泪落下。
其实简思心里怎么想的,沈让未必不知道。
所以他就连一秒钟都睡不安稳,一直在坚持着,这半个多月他睡不到10小
时,因为他怕,怕一睁开眼睛她就不见了。
简思心里的苦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以自巳所有的行动在向她表明,希望能
改变她的决定。
他的心思一向很深,简思的转变他怎么不会看在眼里,只是将所有的不安自
巳吞下,然后告诉自巳,不过是他多想了。
简思说累了,沈让走出门的时候靠在门板上,后背紧紧靠在门板上,手还在
把手上。
他低着头,唇角都是水痕。
屋内的简思死死咬住被子,仔细去听,会听见床板咯吱咯吱的响声
她咬着自己的手,死死捂住唇。
一个月光照进大地,却照不进她和他的心里。
一道门板所阻隔的却是两张流泪的面乳,两颗破碎的心。
两张脸,两道泪痕,两颗心,一段情。
天堂太远 62
简思回到家中的第一天,正好赶上沈让值白班。
沈让将她送回家里,然后换了一件衣服上班。
简思闻着熟悉的味道,有些遗憾,因为大米还在许圆圆的家里。
她先将屋子从头擦到尾,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缝隙,然后将所有的窗帘卸下
来,沈让所有的衬衫,她一一洗好,然后熨平,挂在衣柜里,简思看着满是衬衫
的衣柜,将脸贴在上面。
天又开始短了起来。
下午四点才过,整片天空云层越来越密集,乌泱泱的暗。
沈让站在对面看着这座高楼,他在这里站了一天。
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
一阵风刮过,他将眼眸定向天空。
厨房里简思忙得满头都是汗,细细盈盈的汗水顺着侧脸滑落,她身上穿着可
爱的小熊围裙。
厨房中上方是小小的橘色小灯,灯光亮度并不是很大,有点淡淡的晕暗。
她快速的将洗净的蔬菜,羊肉,鱼丸,鱼排,海带结全部放好。
水烧滚了,她将一袋的红油料倒进去,一下子屋子内全部都是辣味,她盖上
盖子。
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小挂钟,然后跑出去打电话。
茅侃侃和许圆圆一人坐在桌子的一边,可这次饭却是他们吃的最难以下咽的
一回,两个人谁都没有动手,只是坐着。
沈让是最后一个进门的,他脱掉鞋子,大米跑了过去咬他的脚。
沈让脱掉外衣走进厨房。
简思站起身从柜子中取出一瓶洋酒,满满的倒入四个杯子里。
她看着三个人一圈,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几回嘴,还是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