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迷蒙地看见他正动手脱去西装,幔条斯理地解着钮扣,露出精壮的胸肌……
    这个夜的确还很长!
    她再次闭起眼睛,细细喘气,感觉到他抓住她的膝盖,扳开她的腿……
    「蜜儿,换妳来满足我了。」
    男人舔咬着她的耳朵,再次火力全开,痛快淋漓地在她诱人的身体里宣泄精力。
    第二章
    脚踝传来冰凉感,渗进肌肤的毛细孔,好舒服……
    方蜜儿全身懒洋洋,头还有点晕,她眨了眨眼,下意识瞄向自己的脚,发现雷尧天正赤裸着身躯坐在大床边,拿着包裹冰块的毛巾替她冰敷扭伤的脚。
    他尚未发觉她已醒来,只是专注手上的动作,面无表情,力道却小心翼翼。
    他微垂颈项,几缕黑发散在宽额上,孤傲又邪气的眉眼此时淡淡收敛,目光黝黑,看不清楚里头的真正情绪。
    他的鼻梁挺直,略微鹰勾的鼻尖透出冷酷的气质,薄唇不笑时显露极度的冷峻,就算扬动嘴角,也是冷冷的笑意,要不便充斥着嘲弄的意味。
    这样的一张男性脸庞,算不上特别的英俊帅气,却散发出极端吸引人的特质。
    他是冷酷而无情的、是专制而且毫不讲理的;他并不温柔,除非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他唯我独尊,认为每个人都该匍匐在他脚边,祈求他的给予。
    但此时此刻,他竟然将她的棵足搁在膝上,温柔地替她冰敷?
    方蜜儿心中不禁叹息,这男人,永远让人捉摸不定。
    近来,她越来越害怕他的亲近,她不敢看他的眼,怕注视太深,会掉进万劫不复的地狱,怕精明的他会从她闪烁希冀的眼底,洞悉她那可笑又可悲的爱情。
    她爱他;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并不清楚。
    嗜赌如命的父亲在她还是个孩子时就已经过世,欠下一屁股债务,母亲含辛茹苦将她和妹妹带大。她曾对自己发誓,要赚很多、很多的钱,
    让妈妈和妹妹过好日子,再也不要为了躲债四处流浪、搬家。
    但妈妈来不及过好日子,就因积劳成疾去世,剩下她和妹妹相依为命,她在病床边答应过妈妈,会好好照顾妹妹。
    四年前,妹妹馨儿获得一个交换学生的机会,从台湾飞往纽约,在异乡国度待了整整一年。
    这一年当中,她努力工作赚钱,固定每个礼拜汇款到妹妹的户头,她要馨儿过得快乐、无忧无虑。这个家只剩下她们姊妹两个,馨儿是她唯一的亲人,看到馨儿宛如天使般的笑容,她就觉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她以为馨儿在纽约待过一年后,会回到台湾继续未完成的学业,没想到,馨儿却兴奋地告诉她已在当地申请入学,攻读最爱的服装设计,还说超喜欢纽约的生活,想在当地完成大学学业。
    馨儿还说,等到她将来成为有名的服装设计师,一定要为最爱的姊姊设计第一套衣服。
    听到妹妹那么快乐的叙述,描绘出令人向往的未来,方蜜儿发现自己根本狠不下心要求她回来,更不愿让妹妹知道,她这个当姊姊的就算天天兼差、缩衣节食,也很难继续提供她接下来几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但无论如何,她必须办到。
    在电话里,她只叮咛妹妹要在功课上用心,不要让她失望,半句也没提到关于钱的事,她不要妹妹烦心。
    为了筹到那笔庞大的金额,她想过无数个方法,一份正职和三份兼差将她所有的时间占尽,所得的报酬依然不能达到妹妹的需求;心一横,
    她辞掉所有兼差,白天正常上班,一到晚上便成为林森北路豪华酒店里的陪酒水姐。
    上班不到一星期,点她台的客人爆增,人气一下子飙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或者那些流座花丛的风流男人吃惯了重口味,突然对她清纯干净的气质拥有高度兴趣,才会一窝蜂捧她的场吧?
    一个寒流来袭的冬夜,酒店里如往常般闹烘烘,飘散着一股堕落的气味。她喝了某个客人硬要她灌下的红酒,整个人就开始不对劲,头昏沉沉的,甚至有些轻飘飘,她明白自己被人下药了。
    她强作镇定地起身走出包厢,想向酒店的人求援,却发现那些客人跟了过来,还伸手托住她的上臂,假装好心地扶持着她,其实是打算将她带出场。
    但她不能去,她不想出卖肉体,陪男人睡觉。
    但那些人的笑声好猥亵,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偷偷低语,暧昧又下流地说要如何搞她、上她,要她乖乖听话,等一下会让她爽到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她被半拖半抱地拉出酒店,感觉神智慢慢在抽离当中……
    模糊间,似乎有一个高大人影从面前经过,她想也没想,忽然使出最后的气力挣开腰间的束缚,朝那高大身影扑去,藕臂圈住对方颈项,埋在那男人使中虚弱地喃着:「救我!求求你……我不要跟他们走……救我!」
    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孔,但那一剎那,她嗅到他爽雅的男性体味,一股奇异的安全感包围了她,来不及思索,她就己昏倒在他怀里。
    救了她,让她免于被弓虽.女干、轮暴的男人,正是雷尧天。
    那一阵子,他在台湾停留将近三个月,为了处理亚洲地区一些组织之间的纠纷;那天晚上,他会出现在林森北路那家酒店,也是因为和香港、日本、泰国几位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见面,谈有关利益分配的事。
    或者,她是先爱上他的气味,才会允许他轻易攻占了她的心房。
    当她清醒过来时,惊觉自己躺在完全陌生的豪华大床上,他背对着她,望着窗外抽烟,一听见声响,他转过头来,那对眼瞳中燃烧的火焰神秘又邪气,让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面对她的惊慌失措,他冷冷牵唇,有趣地欣赏着。
    他说,他已经跟酒店的老板要了她,在台湾这段期间,她是他专属的女伴,陪他玩、陪他出席无聊又不得不露脸的宴会,当然,也包括陪他上床,照顾他男人的欲望;而在金钱报酬上,如果她表现良好的话,他绝对不会吝啬。
    她错愕又惊恐,拚命拒绝,想让他明白她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也试着和他说理,请求他放她回去。
    但她的恳求得不到响应,那是她第一次见识到雷尧天的蛮横和霸道。
    他在那张大床上要了她,用了许多她想象不到的方式玩弄她纯洁的身体,蹂躏她的柔软,在她雪白肌肤上留下数不清的吻痕。
    他在她身上狠狠烙印,夺走她矜持了二十三年的童贞,她成为他泄欲的新玩具,毫不留情地掠夺属于他的一切。
    她怎会爱上他?是因为他偶一为之的温柔对待,还是他提供了一个不愁吃穿、又能帮助她完成妹妹梦想的生活?
    又或者,她不知不觉间对他的身体、气味、亲吻和爱抚己深深中毒,她的心腐蚀了,宁愿臣服在他的魅力和冷酷中,假装他就是她的白马王子,假装他也一样爱上她。
    唉!别想了,越去思考,她心晃动得越厉害。
    「啊……」忽然,脚踝传来刺痛,她忍不住轻哼一声。
    听见声音,雷尧天抬起脸庞,房中鹅黄色的灯光十分柔和,为那张过分冷峻的脸添上几分柔软色调,但他的眼锐利如鹰,直勾勾又黑沉沉地瞅着小脸迷蒙的她。
    「忍着点,一下子就好,里面有瘀血,一定要逼出来,妳不会希望未来几天都得躺在床上吧?」他的声音听不太出温度,手指仍持续掐压她纤细脚踝上的几处穴道,顿了几秒,突然又说:「还是我猜错了,妳宁愿躺在这张大床上?」
    方蜜儿脸蛋倏地红了,这时才发觉棉被下的身躯还是赤裸的。
    沙发上的缠绵太过激烈,她晕厥过去,根本不晓得自己何时被他扒得精光,又如何转移阵地躺在大床上的。
    「怎么不说话?舌头被猫咬了吗?」雷尧天重重一掐,将方蜜儿的脚踝一扳,将筋骨推回原来位置。
    「啊!」虽然事先已冰敷过,降低疼痛感,但忽然来这么一下,方蜜儿还是疼得流出眼泪。
    「不要了……」她吸吸鼻子,「拜托你放开好吗?」
    她下意识踢了踢,想挣脱他的掌握,没察觉那痛楚早就消退许多。
    「别动。」他冷声制止,大手沿着她曲线美好的小腿往上,滑进被子里。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