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贴在她的脖子上,再也不愿意松开一点,他的呼吸渐渐的平稳下来,好似是睡的安稳了。
    效家兰轻轻的松口气,想要从他的束缚中挣开,略微一动,他睡梦中就轻轻呢喃一句什么,更紧的抱住了他。
    她的脸就在他的胸前,被他紧紧的按在怀里,家兰原本紧绷的情绪一点一点的松懈下来,就连绷紧的肌肉都渐渐的柔软,她放松下来,伏在他的胸口不再乱动,随着他平稳微烫的呼吸,她也渐渐的觉得有睡意袭来。
    天色渐渐的暗了,那黄昏的微光是绮丽的色泽,忽而是暗蓝和金黄,忽而是灼烧的红色和瑰丽的紫,渐渐的,在天地之间织出一道金光,倏忽之间,那金色的光线就骤然的消失,天地变成黑色的一片。
    家兰伏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陆臻生烧了一夜,都不曾睡安稳,此刻抱了想象中的锦年,竟是心满意足的睡去,家兰醒来的比他早,睁开眼时,天幕依旧是厚重的深色,恍惚之中,竟是有一种今宵是何年的感受乍然的涌出。
    她轻轻的将他的手臂拿开,他睡的很沉,竟是没有被惊动,家兰屏住呼吸从他的怀抱中挣出后,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她此刻才发现,自己的脖子和手臂,竟然完全的酸麻的没有知觉了。
    家兰缓缓的站起来,走到窗前,夜色静谧如水,让人的心似乎也跟着沉寂了起来,她伸手轻轻窗帘拉开,趴在宽宽的阳台上,望着外面隐约料峭的山峦,在远方。
    近看是枝杈鬼魅的树影,医院的高楼隐藏在云层下,她手边脖颈处,似乎还有他浅浅的呼吸,家兰的心,有些乱了。
    她低低的弯腰,将身子半倾在那里,长发如瀑一般沿着单薄双肩倾泻而下,那样绮丽的一幕,让臻生在半梦半醒之间像是一下子就被触动了一样,直愣愣的坐在那里,窗外的微光将她的身形勾勒的有些许模糊,他有些分不清梦幻还是现实。
    却不愿意醒,若这是梦,他宁愿多看她一会儿,若不是梦,他又怕那人不是朝思暮想的那一个。
    这样胡乱的想着,那人却已经转过身来,半张侧脸像极了她,他却已经清醒,不是她。
    梦瞬间就碎了,只是眼底的温柔和热度却是一点点的褪散,家兰远远看到他,黑夜里隐约一个模糊的轮廓,眼底的光芒却是渐渐暗淡,她知道,他一定很失望吧。
    其实,她心中也是失望的,可是她却是缓缓开了口,说了句什么,很久很久以后,她最好的朋友问她,“家兰,你把自己喜欢的男人就这样推到别的女人身边,你后悔么?”
    她搅拌咖啡的手就顿住了,一扭头,窗外是车影人流不息,她微笑,却又觉得眼眶酸灼,“不后悔,我知道他过的很好,就够了。”
    这世上总有这样的傻子的,只要看着喜欢的人,幸福,就足够了。
    陆臻生望着她,眉眼之间皆是冷淡:“我凭什么相信你?”
    家兰苦笑,在他跟前不远处坐下来,黑暗中,她一下一下的绞着自己的手指,低眉垂眼的样子,极其的柔弱。
    “就算是我走,陆太太还会继续给你安排别的人过来,我不知道别人看到你会存什么心思,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我很感动,这世上还有这样痴情的男人,若是我可以做一些什么,我想,我心中亦会感到开心吧。”
    “你是说,你想要帮我?”陆臻生挑眉。
    “陆太太很信任我,你只要假装和我相处融洽,她渐渐就会放心,不会再看你这样紧,而我,可以帮你打探陌小姐的消息。”
    黑暗中,她的瞳孔乌黑而又明亮,陆臻生不可否认自己的心动,只是他对面前的女孩并无好感,他本性多疑,心中只想到孙家兰不过是为了变相的留在这里,留在他身边。
    可是那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他和她分离了三年,沧海桑田,究竟她现在怎样,他已经想到不能再想了。
    “如果让我知道,你心存叵测,或者是耍什么阴招,孙家兰,你别以为我现在是个废人就没奈何你。”
    他凉凉的说出这句话,却忽地笑了,手掌平平伸在她的面前:“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ps;更新完毕,抱歉,开学在开会,更的晚了,结局很快了,别着急哈
    结婚,晴天霹雳-
    他凉凉的说出这句话,却忽地笑了,手掌平平伸在她的面前:“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孙家兰听到他尖酸刻薄的话语,却终究还是觉得心底酸涩难忍,可是,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相信呢,相信她本意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居心叵测,想要耍什么阴招。
    她伸出手,搁在他的掌心里,和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窝在一起,“合作愉快。”
    他立刻就放开手,不再看她,只是慢悠悠的说道:“如果事成,我会给你一笔钱。”
    开“我不要。”家兰立刻开口,他这句话真的是羞辱到了她。
    他却是缓缓的挑起了眉,俊逸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唇角不屑的一边勾起:“不要钱,那么,你是想要什么?”
    “我……”家兰一下子噎住,她真的想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效他却已经嘲讽的开口:“不管是什么,都收起那些心思吧。”
    他眼底的笑意渐渐冰冷下来,再也不看她一眼,只是转身,冷漠开口:“出去,把门给我锁好。”
    家兰缓缓的站起来,她机械的转过身向外走,咔哒一声,卧室的门锁上了,她走到沙发上蜷缩下来,却又觉得冷,刚才的拥抱和亲吻,像是在梦中一样让她觉得恍惚不清。
    她觉得眼眶酸胀的难受,泪腺似乎被什么刺激到了,眼泪就开始向下落。
    她抬手抹了一把,可是那眼泪却是止不住,家兰低低的抽噎了一声,又害怕惊动他,慌忙捂住了嘴。
    她是在犯傻,却又无法止住自己继续犯傻下去。
    她闭上眼,眼底都是他,他似乎就刻在她的眼皮上,闭上眼,就能看到。
    她手指一遍一遍摩挲着颈子那里的肌肤,他的唇似乎还贴在上面一样,那一小块皮肤都是滚烫的,灼烧的她每一根血管都开始沸腾起来了。
    家兰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睡着,那一夜,却是无梦,安稳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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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今年的春天来的很早,锦年一大早起来,就披了衣服去幼儿房看灵珊,她犹在睡着,小小软软的身子就缩在暖和的被窝里,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锦年看了不由得心生喜悦和疼爱,低头,轻轻的吻了吻她柔软的小脸。
    女儿这几日睡的倒是安稳,她终究是放下心来,只希望女儿能赶快忘掉那一场梦靥,重新的快乐起来。
    推了门出去,却看到辞安一脸惊恐站在门外,锦年不由得侧目:“辞安,你怎么了?”
    “太太,来客人了。”辞安指指楼下,锦年眉尖微蹙,还以为是沈子安又来了,就要找借口推脱,辞安却又开口:“太太,是陆太太来了。”
    锦年倏然的一惊,她一下子拢紧了衣衫,抓了栏杆平息一下狂乱的气息,才一步一步下楼来。
    徐书浣正坐在楼下的客厅里喝茶,茶香袅娜,她一张雍容优雅的脸,就笼在了那氤氲的水汽中。
    大衣被脱掉挂在一边,身上依旧是墨绿色的绣暗花的旗袍,锦年抓着衣襟的手指泛白,怔怔的看着楼下那人。
    她来做什么,是告诉她臻生的消息么?
    她就害怕起来,甚至不敢再往下走,她害怕听到让她崩溃的消息,却又不可避免的残存着一线希望,希望他还活着,正在某一个地方,等着她和孩子。
    “陆太太。”锦年终究还是走到了她的跟前,客客气气的开口。
    徐书浣慢悠悠的搁下杯子,打量她一眼,心底生刺,面上却是淡淡笑意,她长的和她那个狐狸精的妈妈还真是像。
    看来,不要她留在臻生身边真是对的,日日看到这一张脸,岂不是对她是一种折磨。
    “陌小姐,别来无恙啊。”
    她声音柔软醉人,和锦年一样的吴侬软语。
    锦年微微笑一下:“陆太太,别来无恙。”她坐下来,又让辞安上茶,徐书浣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她,终究,锦年还是按捺不住,手指绞紧,紧张的开了口:“陆太太,您来纽约,有什么事情么。”
    徐书浣笑意更盛:“只是来看看陌小姐而已。”她话说完,目光环视四周,房间不错。
    “住在这里还习惯么?”
    锦年点点头,却感觉到说不出的压抑,她怔怔望着她,觉得徐书浣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她,只是她现在不说,就故意要她着急,像是猫捉老鼠一样,逗趣。
    “真是不好意思呢陌小姐,恐怕你们要暂时搬家了。”
    锦年愕然的睁大眼睛,“陆太太,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年前她带着孩子们和辞安来美国,这一处住处是早有人安排好的,她还以为是臻生在美国的住宅,并未多想,这些年也一直住在这里,并没有人要他们搬走,更何况,房契还在她的手中,上面的名字确确实实是臻生的,搬家?除了臻生有这个权利,别的还有谁?
    徐书浣重又捧起茶杯,浅浅的啜了一口,点头赞叹:“茶不错,看来陌小姐在国外过的真不错呢。”
    她搁了茶碗,嘲讽的看她一眼:“这三年来,住着臻生的,吃用花销都是臻生的,我们陆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只是现在,臻生要结婚了,陌小姐,你是不是该把这一切都还给我们陆家了?”
    他在北京!-
    “这三年来,住着臻生的,吃用花销都是臻生的,我们陆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只是现在,臻生要结婚了,陌小姐,你是不是该把这一切都还给我们陆家了?”
    “你说什么?”锦年揪着胸口衣襟的手指骤然的一紧,接着却是无力的松开,徐书浣微微侧目,就看到她一张脸玉一般的白,唇角的肌肉微微的牵动,似乎透出来几分说不出的情愫。
    她鄙夷的轻笑,却忽然又想,若是她骗她说,臻生死了,她此刻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臻生要结婚了,陌小姐,请您自己退出吧,我们陆家,不想再和您有任何的关联。”徐书浣依旧得体的微笑,手指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偌大的莹碧的戒指,含笑望着她。
    开“他,没有死?”锦年缓缓的站起来,她的动作,就像是慢放的电影镜头一般,直到最后,她身子微微前倾站在那里,徐书浣只感觉到两人的距离这样近,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肌肤的纹理,她没有化一点点妆,皮肤却还是水当当的诱人,徐书浣心底说不出来的嫉妒,她记得几年前苏湘仪他们回来的时候,她是见过一面的,她看起来不但依旧美丽,而且比她年轻太多。
    她的女儿,当真是得天独厚,到现在,三十岁的年龄了,却看起来还是柔弱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