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小玄不来了?”慈郎窝在沙发上扫了一圈,没看见想看的人,失望的耷拉下了脑袋。
“他公司有事,晚一会儿会来。”迹部放下手中热热的茶杯,瞥了一眼因为他的话而跳起来欢呼的某羊,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对了,部长。”凤狗狗一脸求知欲的抬起头:“隔壁的别墅是哪家的?我刚才路过那儿的时候,好像看到了青学正选的服装……”
“青学也来轻井泽了?”迹部挑了挑眉:“隔壁的别墅……好像是手冢家的……忍足?”
“隔壁的别墅就是手冢家的。”忍足推了推眼镜:“而且手冢家隔壁的别墅是幸村家的……”
“那小玄家的别墅在哪儿?”绵羊宝宝好奇的抬起头。
“藤原家的别墅吗?离这儿有几千米远呢!”忍足笑道:“不过藤原家的别墅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去住过了,两年前不是还有过闹鬼的传言吗?”
“真的啊?侑士?”向日一脸惊恐的蹭进了忍足的怀里:“那里怎么会闹鬼?!”
“哪是真闹鬼的?后来不是澄清了吗?晚上看到的那些人影,是清洁工在打扫房间。”宍户鄙夷的哼了哼:“一群胆小鬼!恐怕是心里有鬼,才看什么都觉得像鬼的吧?”
“是清洁工在打扫房间?”凤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怎么会有清洁工在晚上打扫……”
“少爷,藤原少爷到了!”管家急匆匆地走进来,打断了凤狗狗的问话。
“啊嗯,正好玄隐来了,你去问他好了。”迹部懒洋洋的开口,只是稍稍握紧了杯子的手,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小玄小玄!”身材修长却又纤细的银发少年才刚刚走进屋,慈郎小羊就兴奋的扑了过去——只可惜,玄隐下意识的闪开了身子,让慈郎小绵羊和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拥抱。
“慈郎前辈!你没事吧?!”凤狗狗脸色大变,连忙跑过去小心翼翼的扶起了慈郎,然后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玄隐。
藤原前辈不是最宠慈郎前辈了吗?!今天怎么会……
其他人也都被玄隐下意识闪开的样子给弄愣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小玄……”慈郎不可置信的看向玄隐,扁扁嘴,晶莹的泪珠儿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看着小绵羊委委屈屈的样子,玄隐莫名觉得有几分罪恶之感,一时也站在那儿不动了。
“啊嗯,慈郎,哭什么?”迹部不耐的看着慈郎睫毛已经被泪水沾湿的样子,冷声道。
“呜……小玄不认识我了……”发现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少年冷冷的看着自己,慈郎的心里真是又惶惑又委屈。
“啊……我没有不认识你。”玄隐心中莫名其妙的罪恶感更加深重了,见慈郎小羊哭的可怜,忍不住开口道。
“耶?!”慈郎惊喜的抬起头,破涕为笑:“你还记得我?!”
“啊,记得。”玄隐在脑海深处翻找到了以前的记忆,回想着自己宠爱这个人的画面,心里渐渐升起了一股不可置信的感觉——那个人……真的是他吗?!
天寒地冻的,冰帝的正选们自然不可能到外面去训练。不过还好,别墅里室内网球场,游泳池和各种运动设备应有尽有,倒没有让他们觉得有什么不便。
“你打算怎么办?”忍足随意倚在墙上,淡淡的瞥了面无表情的迹部一眼。
“什么怎么办?”迹部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你和藤原的事,打算怎么办?”忍足笃定的看向迹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藤原,在中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吧?”
迹部脸色微微一变,虽是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反对。
“迹部,这样磨磨蹭蹭的,可不是你的风格呢!”忍足轻轻的勾起了唇角:“冰帝之王什么时候变的像女人似的扭捏捏捏了?”
“你让本大爷去跟玄隐告白?”迹部霎时就明白了忍足的意思,有些自嘲的嗤笑一声:“可是他又不喜欢本大爷……”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忍足猛然站直身子,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刺到了迹部的眼睛里:“迹部,藤原喜不喜欢你,你说了不算!”
“他哪里表现出来喜欢我的样子了?”迹部有些无奈的苦笑道,丝毫没有了以前华丽张扬的模样。
“他哪里表现出来不喜欢你的样子了?”忍足皱着眉头反问:“迹部,无论如何,你都要去问问他才行,不是吗?如果他喜欢你,那正好是皆大欢喜,如果不喜欢,你也好断了一个念想,省的整天浑浑噩噩的。”
迹部怔了怔,还是有些犹豫:“你说的很对,只是……”
“只是什么?迹部,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让你彻底静下心来的答案,而不是在演偶像剧!”忍足冷冷的开口,俊美魅惑的面容上多了一抹难得的严肃之意。
迹部的身体一震,良久,才低低的开口:“知道了,本大爷今天会去找玄隐的。”
迹部是个标准的行动派,只要认定了的事,立刻就会去做。
在和忍足谈话结束的十分钟后,迹部已经站在玄隐的房间门口了。
“请进。”在迹部轻轻的敲了三下门后,门外传出了玄隐淡漠客套的嗓音。
迹部深吸一口气,强自让自己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稍稍平静下来后,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有事吗?”玄隐转过头,待看清了迹部的容貌后,眼中闪过了几丝复杂和惊讶之色,似乎没想到他能来。
“玄隐。”迹部抿了抿唇,轻声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此时竟是暗哑了很多。
“嗯?”玄隐疑惑的看着迹部。
“玄隐……”迹部顿了顿,终于抬起头直视玄隐的眼睛:“我喜欢你!”
第六十七章
“……你说什么?!”玄隐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难得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看着迹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神经病似的。
“咳……本大爷说,本大爷喜欢你!”迹部略显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在看到玄隐的眼神后,又有些恼羞成怒:“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你喜欢我?!”玄隐停摆的大脑终于再次开始转动了,在明白了迹部这句话的意思后,脸颊莫名的烧红了起来:“你……你怎么会喜欢我?”
“本大爷为什么不能喜欢你?”迹部在看到玄隐的样子后,心下大定,轻笑着反问。
“我……”玄隐愣住了,眨了眨眼睛——是啊,他为什么不能喜欢自己呢?
“你那是什么表情?”见玄隐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样,迹部忍不住喷笑出声,惹得玄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过经过这一下,两人之间压抑的气氛倒是松快了很多。
“啊嗯,本大爷说喜欢你,你难道就不该给我一个答复吗?”迹部轻抚着眼角的泪痣,脸上的笑容又恢复到了以往华丽张扬的模样。
“什么答复?”玄隐奇怪的皱皱眉。
“你喜不喜欢本大爷啊!”迹部不紧不慢的走到了玄隐的身边,虽然语气轻松,但负在身后,微微握紧的双手,却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你真的喜欢我?”玄隐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开口。
“啊嗯,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一点,我还是可以分的清的。”迹部定定的看着玄隐:“我喜欢你,玄隐。”
“迹部,我……”
“你以前都是叫我景吾的。”迹部打断了玄隐的话,有些不高兴的开口。
“那好吧,景吾。”玄隐的骨子里并没有日本人的严谨,在开放的美国生活了十几年,也不觉得叫别人的名字有何不妥:“景吾,我不知道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我,只是,如果我说,我是一个可以算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玄隐,不是只有杀了人就会是坏人的。”迹部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就比如我们坐在这个位子上,只有那么做,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危。而且……像那种杀人的命令,我也下过很多条呢!”
“……景吾,听说过帝国组织吗?”玄隐纤长的睫毛垂下,淡淡的开口。
“帝国组织?”迹部愣了一下:“是那个世界第一的恐怖组织?我听父亲说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你认为……帝国里的人,都是坏人吗?”玄隐淡淡的开口。
“那就得看每个人对坏人的定义是什么了。”迹部沉吟了一会儿,轻声道:“如果帝国组织里的人对外人虽是狠辣无情,但对自己身边的人却是很好呢?对于外人来说,那个人自然就是坏人,但对于他身边的人来说,就不一定了。”
“景吾,我是帝国组织的成员。”玄隐神色淡然的扔下了一颗炸弹。
“你是……那里的成员?!”迹部难得有如此失态的时候,良久,才微微回过了神。
“嗯。”玄隐微微颔首,神色越发的浅淡:“你知道帝国里的排位顺序吗?”
“不清楚。”迹部的眼中还有着残留的震惊:“帝国组织对外一向以神秘著称,除了那里的成员,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排位顺序。”
“帝国的最高首领是帝王,其次是八位亲王,八位公爵,六位侯爵,四位伯爵,八位子爵和八位男爵。”玄隐娓娓道来:“这里的排位,是按照英国皇室的排位来定的,除了帝王以外,其他的位置,每五年一换,想要做到什么位置,就要凭自己的能力了。”
“唔……那帝王不是每五年一换的吗?”迹部有些新奇的挑了挑眉。
“景吾,帝国组织,就是专门保护每代藤原家族的家主的。”玄隐满意的看着迹部愕然的眼神,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故而,每代帝王,自然就是那一带的藤原家主。而组织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向都是由八位亲王分别来管理的,所以,帝王的能力如何……并不太重要。不过,既然能当上家主的人,那能力自是不差的,所以,帝王无能的例子永远都不会成立。”
“那……如果那些亲王起了反心呢?”迹部压下心底的震惊,略显好奇的开口。
“所以说啊,每代的亲王人选,除了能力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忠心了。”玄隐唇角的笑意多了几分妖异冰冷的感觉:“而且,当上亲王,公爵的这些人,自从他们上任的那一刻起,身体里就会被重下一种巫蛊,一有反心,不仅帝王会立刻知道不说,还会让他自己痛的生不如死。”
“哪种巫蛊这么厉害?还真有这种东西啊?”迹部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据说藤原家族的第一任家主在中国生活了十数年,并和苗族之人交好,苗族巫蛊之术学的极为精湛,而这个没有任何解药到蛊,就是他在苗族巫蛊的基础上呕心沥血改进出来的。”玄隐详细的解释道:“这些事情在藤原家的家谱里都有记载。每代藤原家主,在坐上家主之位的第一天起,身体里就会被种下母蛊,而那些人的身体里种下的则是子蛊,子蛊一有异常,母蛊就会在第一时间内感知到。”
“是吗……”迹部有些若有所思:“这种事倒还是挺神奇的……”
“景吾,你应该也知道,帝国这几年来做的大动作吧?”玄隐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似嘲似讽的笑意:“为了维持第一的位子,帝国这几年可是杀了很多无辜之人呐!”
“那又如何?”迹部神色淡然的反问。
“那些命令,全都是我下的。”玄隐定定的看着迹部,眼眸幽深,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可是害了无数的无辜之人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呢……”
“那又如何?”迹部依然是这句话:“玄隐,我喜欢你,不管你作做过什么,我都喜欢你。况且……我也不是心地善良之人,不是吗?”迹部顿了顿,轻笑着反问:“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无辜之人,已经成为我们必要的手段之一了,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景吾,你应该还不知道恐怖组织到底是什么样的吧?”玄隐的身子僵了僵,低声开口:“虽然帝国不是那种莫名其妙就杀人的,但为了利益,草菅人命也是常有的事。而且……亲手被我杀死的人,可也是数不胜数呢……”
“你知道吗?藤原家族继承人的训练,其中一项就是要亲手杀死无辜之人,并做到心如止水的境界。一开始是男人,然后是女人,老人……甚至……还有才几个月大的小婴儿。”玄隐的声音里带着透心彻骨的寒冷:“景吾,你知道吗?为了这个训练,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