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哆哆嗦嗦的开了门,又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新的拖鞋放在丰景的面前,然后她就站在旁边,战战兢兢的低着头。
    丰景换上拖鞋,淡淡的说道,“去洗澡吧。”
    “我,我洗过了。”姚晓军小声的说道。
    “去洗澡。”
    姚晓军抬头看着丰景,他的嘴角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笑容,眼睛里还有一丝嘲讽。
    姚晓军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她已经这样赶来了,为什么他就那么计较?姚晓军认命的拿了睡衣去了卫生间。
    脱掉衣服的时候,姚晓军清楚的看见自己右边大腿以及右手臂外侧有着很明显的擦痕,血肉暴露出来,看着很是恶心,腰间也有一些於痕,然后胸前大腿间还有丰景之前留下的痕迹,整个身体都显得不堪入目。
    姚晓军摘掉手表,那半圈乌青也露了出来,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清洗着伤口,已经分不清是心疼还是身体疼。
    丰景坐在客厅里,看着卫生间紧闭的门,眼里全是漠然。
    姚晓军洗完澡,小心的避开伤口,穿上了衣服,担惊受怕的走了出去。
    丰景仍然坐在沙发上,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像是从未动过,见她出来后,扫了她一眼,然后起身进了卧室,姚晓军停了一下,咬着唇跟了进去。
    丰景转过身,看着垂着头的姚晓军,开口道,“关灯。”
    姚晓军心底舒了口气,关灯不用面对他最好,但是下一秒她就听见丰景冷冰冰的说道,“脱衣服,自己全部脱光。”
    姚晓军猛地抬头看向丰景,窗帘只拉了那一层纱,虽然关了灯,但是屋里还是没那么暗的,他竟然让她脱衣服!当着他的面把自己脱光!就算姚晓军已经跟他有了几次肌肤之亲,但是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她乞求的说道,“丰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脱衣服。”
    “丰景。”姚晓军摇着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丰景上前将她抵在门上,他看着姚晓军可怜的模样,更加的生气,眼神里也多了一丝狠戾,他伸手掐住她的两颊,“姚晓军,我跟你说过,乖乖听话,你瞧瞧你一转身就把我的话忘在脑后,你真是不把我当一回事。”
    “不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不想跟你多说,今晚你好好的在你和刘东的这张床上取悦我,把我伺候高兴了,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姚晓军崩溃的看着丰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安安分分的生活也错了吗?我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要受这样的结果!我只是想平静的过一辈子,这样的愿望难道也碍到别人了吗?为什么要我这样!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偷情!我不要做这种事!我求你,丰景!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求你!”
    姚晓军抱着丰景的腿哭的泣不成声,丰景伸手摸上姚晓军的头发,她要他放过她,那谁来放过他!丰景想到刚才姚晓军和徐志巧笑嫣然的样子,克制着安慰她的冲动,他抓住姚晓军的胳膊将她拖了起来,“你让我放过你?然后呢,和徐志鬼混在一起?姚晓军,徐志不可能娶一个离过婚的出轨女人,你想甩掉我跟他在一起,也不过是个情妇,你能承受得住旁人的眼光?姚晓军,你要的平静生活,就是去做情妇?”
    “你胡说什么!”姚晓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我是胡说吗?姚晓军,你他妈自己问问自己,我是不是胡说!你要是跟他没什么,他晚上怎么会送你回来!还有上次在苏江,你他妈跟他跳什么舞!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喜欢你!姚晓军,你说我左右逢源!你看看你自己,一个老公不够,一个我不够!非要加一个徐志吗!”压抑了一晚上,丰景终于发出了怒火,他口不择言的说出了这番话。
    姚晓军觉得心口疼的有些麻木了,她惨笑着看着丰景,“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你可以随便的玩.弄我,哈哈,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么下贱,我就是这么喜欢左右逢源,你满足不了我,所以最好离我远一点,否则让你再看见什么男人,我真怕你受不住。”
    丰景紧握着拳头,狠戾的盯着姚晓军,“你他妈再说一遍。”
    姚晓军抬起头,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如果是我老公,我会一天给你戴上一顶绿帽子,每一天都在你的床上和别的男人做.爱。”
    丰景抬起手掌,控制不住的就要扇向姚晓军的脸颊,姚晓军自嘲的笑了下,闭上了眼睛。
    嘭!
    没有预期的疼痛,姚晓军后面的门板被震的抖了抖。
    姚晓军感觉到门框似乎都松了,她睁开眼睛,看着红着眼睛看着她的丰景,他的眼里有愤怒还有一丝心疼,姚晓军嘲讽的说道,“为什么不打?丰景,你的一巴掌下来,我顶多会聋一只耳朵,没有关系的,我还有另一只耳朵等着听你叫我脱衣服,再不济我还有眼睛看得懂你的口型。”
    丰景的身体僵了下,姚晓军笑了笑,“不是要我脱衣服吗?屋里太黑了,我喜欢亮堂一点的。”说着便打开了灯,顿时,卧室亮了起来。
    姚晓军的嘴角一直挂着笑容,她的眼睛一直看着丰景,两只手开始去解睡衣的扣子,这时候她什么羞耻的感觉都没有,只有无尽的愤恨,只要能从丰景的眼里看到一点痛苦,她就觉得快意!
    当她赤条条的站在丰景面前时,她看见丰景脸上的心疼、自责还有悔恨,姚晓军笑的更加的开心,“你看,这些都是你的杰作。”
    她抓起丰景的手放在胸前,“只要穿上内衣,这里就被磨蹭的红肿不堪,所以我都不敢穿内衣?还有啊,你要自己看看那里么?我看不见都知道那里都是牙印,走起路来摩擦的会流血,我连内裤都不敢穿,只敢穿着一条长裙,我就是这么穿着去上班的,早晨挤在地铁里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摸过我,多少人在我的耳边说过污言秽语,丰景,这都是拜你所赐,你现在高兴吗?”
    姚晓军不待丰景说话,又摘下手表,“你看,这里的乌青也是你那天捏出来的,丰景你知道我多怕你吗?捏一下我的手,都能让我这只手像是废了一样,我多怕你啊!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小心翼翼的面对你,你让我20分钟过来,我就立马跟婆婆撒谎,骑着电动车发疯一样的过来,是不是因为我没被车撞死,还被人好心送回来,所以你特别不高兴?你特别的想要羞辱我?”
    “你说什么?”丰景抓着姚晓军,几乎是颤抖的问道。
    “我说什么?你感觉不到你抓着的胳膊有问题吗?你只看得到我从徐志的车上下来,你没看到那辆有些变形的电动车吗?你没看见我的一只手臂僵硬的不能弯吗?你没看见我上楼梯时,右腿不利索吗?丰景,我很怕疼也很怕死,我的胆子很小,我努力的生活,不是为了让你来糟践我,你知道吗,现在让我面对你,我宁愿刚才撞我的是辆货车,我宁愿就这么一死百了,也不想看到你。”
    姚晓军每说一句,丰景就觉得自己的心口被插了一把刀子,一刀接着一刀,到最后已经感觉不到疼,就好像整个人都失去了痛感。
    他看着姚晓军斑驳的身体,看着她白净的小脸上一片灰败绝望,他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流进了脖子里,那一刻他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姚晓军说的话半真半假,比如不穿内衣挤地铁去上班,比如她宁愿死也不想见到丰景。
    姚晓军很惜命,很怕疼,很胆小,所以她才这样屈服在丰景之下,就算是那样被羞辱,姚晓军也没想过去死,她仍然想好好的活着,她仍然憧憬着美好的生活。
    她一点都不想那样说自己,可是被逼的没有理智的时候,人总是这样的口不择言,再者如果这样损兵八百的能伤到丰景,她觉得值了。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恨过谁,可是这时候她真的恨丰景这样对她,她恨丰景这样羞辱她,她恨丰景说爱她,她恨自己因为看到丰景心疼懊悔的时候,不仅有快意还有隐隐的喜悦,恨自己看到他白着脸流眼泪的时候,会心疼,她恨自己还会因为他的昏倒而恐惧担忧。。恨自己喜欢这个男人。。
    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前一秒吵架的时候还口不择言,下一秒生病受伤的时候却又心疼不已。
    姚晓军喂丰景吃了颗退烧药,又给他拿毛巾擦了擦,她看着躺在在地上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的男人,这样赏心悦目的一张脸,性格却是那样的让人讨厌,姚晓军想到他的那些恶劣,伸脚狠踢了两下,她听见丰景的闷哼,赶紧爬上了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丰景一个人的呼吸声,姚晓军将被子扒开一条缝,往地上看去,丰景仍然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并没有醒来。
    这样的丰景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姚晓军下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很想在他的脸上踩上几脚,但看着那张脸,实在是无从下手,最后只踩了踩他胳膊上的肉,再看到他皱起的眉头时,姚晓军心里才舒爽了一些,她从柜子里拿了一床被子盖到了他的身上,反正地上有地毯,也不会冻到他。
    姚晓军躺在床上,听着丰景的呼吸声,觉得真是一个大笑话,前一刻他们不死不休的刺激着彼此,下一秒居然还能这样和平的同处一个屋檐下,姚晓军勾了勾嘴角,想象着丰景被她踩在脚下的样子,很快的入了眠。
    听到姚晓军平缓的呼吸,丰景才睁开眼,他坐起来看着床上那块隆起,轻手轻脚的从一旁的医药箱里拿了红药水,走到了床边,他掀开被子,给姚晓军脱掉了衣服,看着她右手臂那块蹭的皮肉都翻出来的地方,心口又开始抽疼,他紧抿着唇,一手极其轻柔的给她擦拭着伤口,一手非常温柔的抚着她的后背,擦完上面,他又给她脱了睡裤,右腿那一处,比胳膊上蹭的还要大片,有细小的皮屑翘起。
    姚晓军那么怕疼,却因为他弄得伤痕累累,丰景甚至想不起来之前生气是为了什么,他满心满眼都是这样需要人好好疼爱的姚晓军,丰景避开了她的伤口,将她拥在怀里。
    第二天姚晓军醒来的时候,地上只有一床被子,她出去,闻见有粥香,厨房的汤锅里放着包子,下面还有熬得糯糯的菜粥。
    姚晓军拿起包子就想往垃圾桶扔,可是看到垃圾桶的菜叶子时,她的动作又停住了,这是打个巴掌再给颗枣子么?可是她对丰景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他再怎么狠,再怎么样,他都不会再伤害她,姚晓军头一次有这样笃定的直觉。
    她想过,那次他再怎么要她,都没有在她的脖子上或是暴露出来的地方留下痕迹,昨晚他那么生气,那么愤怒的时候,也没下得了手,她知道,丰景对她下不了手,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当看到胳膊和腿上的红药水时,姚晓军更加笃定了。
    所以现在丰景这样走了,是什么意思呢?姚晓军已经不会再想,丰景就这样放过她了。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姚晓军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子。
    丰景下车朝她走了过来,“你电动车我叫人拿去修了,这几天我送你上下班。”
    姚晓军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车子不在,听他这么说了,才皱眉,“你撬锁了?”
    丰景笑笑,“不是拿的你的钥匙么,早饭吃了吗?”
    “倒了。”姚晓军冷着脸说道。
    丰景的笑容凝了一下,又继续笑道,“那我带你去吃别的,面条怎么样?”
    “你现在是做什么?怎么打算改路线了?我觉得你还是使用暴力比较好。”姚晓军冷嘲热讽的上了车。
    她现在浑身都不舒服,可没心思跟丰景躲躲藏藏,他爱送就送。
    丰景听了姚晓军那话,心里很是难受,但是错在他,他是不想再那么伤害姚晓军了,仍然维持着笑容说道,“有想吃的吗?你们公司那一块儿好像有家面条不错。”
    “不想吃,看到你我就饱了。”
    “那给你买个煎饼或者蒸饭,路头那家排队的人挺多,应该好吃。”
    “你听不懂人话啊!我说看到你我就饱了!什么都吃不下!”姚晓军转头冲丰景喊了一下,她看到丰景脸色有点变了,感觉心里很有快感,她又添了把柴,“你是脑子烧坏了还是怎么?你以为做个粥,我就能感动?你这种烂人就是把心掏给我,我都觉得脏,觉得恶心!你不高兴,不愿意听吗?可这就是心里话!”
    丰景的脸色顿时就沉下去了,让他失望的是,姚晓军压根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她就那么笑着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不屑和鄙视,丰景都有些迷茫了,为什么一觉醒来,姚晓军就变了?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