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如此萎靡才想要点醒你。你要明白,今日本宫能够知道其中一切隐端,那么有一日其他人也会知道,所以就当作是上天免去了你日后担心受怕的生活吧。在这后宫之地,一旦失去了皇上的信任和疼惜那么便会举步维艰,妹妹是聪明人,自然是不愿意到那步田地的。”
    夏依容愣愣看着我,彼此之间的空气就这样凝固着,良久她才失声开口:“姐姐,我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刚刚失去了孩子,不能再失去皇上连累家族,不然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以后会做牛做马的来报答姐姐的。”
    我轻叹一声,坐在夏依容身边轻抚她的背:“若是本宫有心要说又何必到这里来通知你,让你记恨我一辈子,既然你已知利害关系,那么现在回头还为时不晚。”
    夏依容用力咬住下嘴唇,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有时候兰儿真是觉得命运弄人,虽然家中家规严厉,但兰儿常喜偷跑出去玩,如此便与与韫之哥哥相识了,那时兰儿才十二岁,我们还说好等到兰儿及并之年韫之哥哥便上门提亲,可正是那年便是皇上大选,兰儿便进了这深不可测的宫闱。而又是命让我们再次相遇,皇上虽然待我甚好,可是怎可比拟旧情,更何况这后宫佳丽无数,皇上即使有心待我,也不过是力不从心。”夏依容说完远远看向窗外:“有时候我真的只愿意做个庶人,即使没有荣华富贵,没有珍馐珠宝,但是能够跟自己所爱的人相守到老,不用天天都活在如履薄冰的日子之中。”
    我听着夏依容的话慢慢出神:“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一入了这宫墙就再也没有选择了,在这金雕玉砌的宫殿的华美躯壳之下却只有着丑恶和无尽的阴谋。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可在这皇宫之中要是想一直活下去,也不知道要踏于多少尸首之上。”我突然想到什么然后回过神来:“对了,本宫来这还有一件事,虽说本不应再提及妹妹的伤心事,但是本宫隐约觉得不会是巧合,所以还是不得不问妹妹,妹妹到底是怎么小产的?”
    夏依容听闻此话也微微蹙眉:“自从有了身孕之后除了每日在宫内走走我甚少出门,而昨日也是如往常一样,每天我都按时请脉,药女也会每日检验我的食物和衣着,但在半夜里却突然觉得腹部绞痛,起先只是轻微的疼痛而到后来却越来越厉害。后面太医赶来之时只说下身出血我便晕了过去,醒来便…”
    我轻叹一声:“妹妹可觉得近几日有什么不适或是跟以往什么不同的?”
    夏依容微微蹙眉:“若是有不同早就会请太医了,身子上实是没有什么不同的。”顿了一顿,夏依容突然说道:“若一定说有什么不同的那就是这屋子香得厉害,大概是内务府每日送来的花正迎风吹进了房里吧,不过内务府送来的花都是经过挑选的,对孕妇有害的花绝不会送来。”
    我微微蹙眉:“花香?”我起身推开窗户看着院中一片片姹紫嫣红暗想道: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