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的一线曙光。“我不再相信会获得幸福。”
    “你这样可不行。清俊,谁都可能遭受到不幸,我们无法拒绝受到伤害……”
    “可以拒绝的!只要你不再愚蠢的想要信任别人,那就没有人能够伤到你!”他冲着田中文山大吼。
    文山拥抱他,“你流泪了。其实在你心里,你仍旧想要信任的,对不对?”
    “文山!”清俊哽咽。“我被出卖了太多次,从没有人肯定我,只有你是例外!”
    “在我心里,你也是特别的一个。”话冲口而出,没有一点点犹豫。
    “什么意思?”他敏感地抬起头,逼视着文山,目光灼人。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文山被他的目光烫伤了。那么一张可爱的脸,那种不想信任的感情,他想守护。心中第一次有了想要守护一个人的念头,真实而强烈到令他恐惧。“我有一个家,我爱美江和玲子,我决不怀疑自己的感情。”他垂下手,脸色发白。“冰室清俊,是你让我有了不同的人生!”
    他伸出手,轻柔的抚摸文山清秀的面庞。“接受一个男人的拥抱,神会不会发怒?”清俊的手托起他的脸“你本来是一个幸福的人,我不想把你卷入不幸。”
    “不幸也无所谓,只要你愿意相信我,相信你会拥有幸福的人生。”他激动的喊道。
    “傻瓜!你不能不幸!”清俊又流泪了。这个笨蛋,你只会让我哭!
    田中文山凝视冰室清俊。对他的感情,混合着怜爱、渴望,复杂到难以辨清。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甘愿让一切都毁灭也要追求真爱,他总算明白了。
    “我要你明白,我深深的爱着你。可是我不能破坏现在的一切!”清俊微笑,“神会让使别人不幸的我们背负沉重的十字架,我们都不会快乐。”那么悲伤的笑容,刻在文山的灵魂深处。
    “只要守护就好了,守住现在的幸福就是给我的幸福。所以,你一定要幸福!”
    第十章
    铃木纯递交了辞呈。band成员除了竹内正秀未到场,其余诸人均觉得依依不舍。
    “纯,你决心不干了?”雅也扔下发型师,走到站在角落的她面前。
    “是。雅也,你好好的干,将来一定会成为天王巨星。”
    “那不重要。”雅也无所谓的笑笑。
    “好好对纺风,别再招惹其他女人。”她瞪起眼睛,“否则我饶不了你!”
    “是,经纪人。”他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是因为正秀你才想走?”他低声问。
    铃木纯心头泛过一阵温暖。他关心她,把她作为一个朋友。在冷漠的东京,在尔虞我诈的演艺界,这真好!“不,不是为他!”
    “那么,一路顺风。”
    纯走出雅也的化妆间。一切都结束了!迎面走来竹内正秀,他刚刚才到公司。
    她走向他,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还未有任何反应之前飞快的吻了他。“再见,正秀!”纯留给他一个温柔的开朗笑容,走进电梯。电梯门慢慢关上。
    “究竟怎么了?”正秀大惑不解。她好奇怪!
    “她辞职不干了。”中泽千柳走过正秀身边。
    “喂千柳,不要乱开玩笑!”
    “我像这种人吗?”他头也不回。
    是真的!铃木纯要走了!也对,你该有自己的人生。不,你不能离开我!他冲到电梯前,糟糕,一部在顶楼,两部在底楼。他往安全门奔去。
    他一口气跑下十二楼,纯早已坐上计程车走了。
    去她家!正秀奔向停车场。
    一路风驰电掣,他不断加快车速。第一次,他体会到了超越恨的感情。他不想失去她!
    铃木纯回到家。皮箱已经收拾妥当。走吧!别再留恋了!她毅然决然的拎起皮箱走了出去。
    “去机场。”她上了计程车。东京,再见了!竹内正秀,再见了!
    竹内正秀刚巧看到纯上车,他开口叫她的名字,她没有回头。追下去,一定要追上她!
    “小姐,后面那部车一直跟着我们。”司机从观后镜早就注意到那辆抢眼的保时捷。
    纯漫不经心的回头一看,保时捷!竹内正秀!“停车。”她心跳悄悄加快。他来干吗?
    铃木纯下车,看着他向她走过来。
    “我憎恨自己的不幸,我不相信永恒的爱情。”他紧盯她。“纯,你让我有了想要相信的勇气。”
    “你只想告诉我这些?”她的声音都哑了。心里好紧张!
    “你是最好的经纪人,”正秀捏住她的手,“也会是我最棒的老婆!”
    他在求婚吗?她紧张到快昏倒。呆望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
    “竹内正秀诶!”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很多人认出了他,好奇地回过头来看他们。
    “我知道我有恶劣的记录。”蓝黑色的眼睛热切地凝望她,“我不会再让你伤心。纯,我爱你!”
    “正秀!”她投入他怀中,“听到你这句话,我情愿立刻就死。”
    “傻瓜,你死了,我还有幸福可言吗?”正秀抚着她的秀发,“谢谢你救了我。”
    “是你救了自己!”纯抬起泪湿的脸。“我爱了你那么久,我以为这一生只会带着爱你的心情嫁给另一个人。你与众不同,而我那么平凡。”
    “你不平凡!是你,只有你让我敢不怕被抛弃的命运去勇敢的爱!纯,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你走了!”他吻上她的唇。
    周围一片叹息声,又一个帅哥“死会”了。
    铃木纯回到band,每个人都感到高兴。对于竹内正秀和她的关系,众人都心照不宣。
    叶纺风为纯祝福。她是个好女人,应该得到幸福。
    “你和正秀同居吗?对不起,我只是关心你。”纺风和纯在厨房准备晚餐。
    “我们是住在一起。”纯没有不好意思。虽然身为经纪人,她明白艺人的私生活应尽量低调,可她是如此深深爱他,爱到对一切都可以不在乎。
    “幸福吗?”
    “是的。”纯笑得美极了。
    两人端着菜到餐厅。“可以吃饭了。”纯把几个男生从录音室叫了出来。
    “哇,我老婆的手艺好棒。”正秀搂着纯的纤腰。无论在什么场合他都喜欢和她黏在一起。
    “纯以后会很辛苦喔。因为正秀太喜欢吃!”雅也取笑他,纺风拍一下他的手。
    “喜欢吃总比你酗酒好吧。”正秀反唇相讥。
    冰室清俊才不管他们唇枪舌剑,和田中文山瓜分了那一盘金枪鱼色拉,中泽千柳大为不满。
    “你又不喜欢色拉油!”文山让清俊多吃点,嘴里数落千柳。
    “我现在改变不行啊!”千柳把调匙伸到清俊盘里和他对抢。“文山你偏心!”
    “不要抢,厨房里还有一点。”纺风看他们吵成一团,好心地劝说道,“我进去拿。”她拉开椅子。
    “别理他们,总是这个样子。”雅也拉住她,叉了一条烤鱼给她。
    “真的行吗?”纺风怀疑。
    他凑到她耳边。“你看纯和正秀,谁都不理他们。”
    果然竹内和铃木两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咕咕个没完。纺风笑了,“吃完饭你们还要录音?”
    风间雅也的豪宅,二楼有一间设备齐全的录音室。这样一所房子,造价不菲。
    “不努力不行。因为纺风是个很努力的人。”雅也温柔地笑。
    “那他们会留下过夜?”
    “他们都会回去的。我负责把他们轰走。”雅也在心里想:我才不想要那么多电灯泡。
    纺风瞟他一眼,“我不和你说了,一肚子坏水。”
    “你猜得到我在想什么?”他边吃边笑。
    “别笑了。”她踢他一脚。“否则你去睡客厅。”
    竹内正秀也在和铃木纯说情话。
    “太晚了就不要回来了。”纯叉着仅存的一点色拉。
    “那怎么行。那个好色的家伙才不会要我们这些电灯泡留下。”正秀其实什么都没往嘴里送,一直忙着讲话。“没有你,我睡不着。”
    “你以前都是怎么过的?”纯到厨房,正秀跟上。
    “我把别人想象成你。”他低下头,嘴唇却碰到一种冰冷的物体。
    铃木纯拿一杯冰水贴在他唇上。“喝口水吧。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场合!”她扔下他。
    女人奇怪的逻辑。即使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她也不准他公开和她亲热。
    风间雅也果然毫不客气地把那些他所谓碍眼的家伙在十一点之前全部赶走。自从拍通宵戏以后,他还没找到机会和纺风亲热。
    这一夜春色无边。风间雅也像是把积压很久的热情全部释放似的,让她感到被人如此的需要人生才有意义。
    “我们这样会不会有小孩?”纺风躺在雅也怀中,慵懒地问。她笑了笑,“那个孩子该叫你爸爸还是舅舅?”
    “你不会有孩子。”他抚摸着她的肩膀。
    “你别唬我。好歹我读过大学,你高中还没毕业!”她半撑起身子,嗔怪地看着他。
    “是医生说得。他说我酗酒过度,精子没有活动能力。”
    “哪个医生这么八卦?”
    “前几个月,有个女人硬说她肚子里的小孩是我的,我根本就没有上过她的印象,所以就去医院做了检查。”他居然大言不惭。
    “你真够低级!”她躺到一边,离他好远。“滥交!”
    “我是很低级。不过自从有了你之后,我只对你才有本能。”
    她涨红了脸。他怎么还煞有介事!眼见他又要靠过来,她猛然间找了个理由。“你很久没有喝酒了,医生的话未必保险。”
    “说得也是。明天得去买安全套了。”
    “所以在那之前,你别碰我。”
    他伸出手把她拉近,“不要!”他的唇吻上她。
    风神在香港的歌迷会成立一周年。band要去香港和歌迷见面。
    纺风不愿和雅也一起去,歌迷都是疯狂的群体。她也想趁这段闲暇好好逛一次东京。
    八重洲地下街。叶纺风啃着玉米棒,兴高采烈地从这家小吃店逛到另一家。
    南一番街花的广场。纺风摸了摸花丛中那只“幸福的小猪”的鼻子,但愿雅也一生平安。
    “姐姐,纺风姐。”在日本,竟然会遇上熟人!
    她抬头寻觅,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生。“你是──吴文!好久不见,你们一家不是去了美国?”
    吴文,叶舞风的死党。“我陪老妈来日本拉皮。她说日本的整容手术世界一流。”
    “你和家人的关系好象还不错。”当年那个叛逆的少年已经再也找不到一丝影子。
    “我原谅了过去他们对我的忽略。现在我在斯坦福大学读工商管理。”他笑了笑,“年少时总以为自己是最委屈的人,其实他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
    “你能这么想,证明你真的是成熟了。”她很欣慰。
    “我们曾经都是不良少年,但大家都很喜欢纺风姐。你虽然有时很凶,很会骂人,可心地却是最好最善良了。你真心关心我们,听我们的烦恼,我能够接受家人全是纺风姐的功劳。”
    他们边走边聊。经过一家唱片店,橱窗上张贴着风神的宣传照。
    吴文停下脚步,他看着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