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是刚才太兴奋了?他看看躺在身边的美女,欲望已如潮水般退去,他不会再找她。
    穿上长裤,他赤裸着上身靠在窗前抽烟。长发掩盖着他俊美的脸蛋,这个姿势好野。
    明天,他将回到台北。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对你,永远只有姐弟之情,只是这样而已!”
    雅也无法忘记的一句话。她是姐姐,她不会接受他。
    “雅也,你在想什么?”床上的女人──红歌星武内爱子走到他身后,双手从背后环上他的腰,“那么早起来?”
    “你别烦我。”他拉开她的手,“我要走了。”
    “雅也。”爱子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穿上衬衫、风衣。“你回来后,会来找我吗?”
    他的俊脸露出一丝凄凉的微笑。“如果她肯要我……“
    “你说什么?”她没有听清。
    雅也打开门。“再见。”
    台北街头到处可见风神band的宣传海报。
    “风神”是近三年来红透东南亚的男子乐队组合。据圈内人士评估,这股旋风在最近几年内还将愈刮愈烈。
    主唱风间雅也,20岁,出生地据说是台湾。他长相俊美,身高达到1米88,典型的欧洲男子体型。一头狂野的长发让千千万万少女追星族发疯般迷恋。
    键盘手田中文山,27岁。年纪最大的他长着一张斯文秀气的脸,是这支band的领导者。
    贝斯手冰室清俊,17岁,还是高中生。可爱的娃娃脸仅仅是外表,其实是个不良少年。不过说来奇怪,他只听田中文山的话。
    吉他手中泽千柳,24岁。长的很女性化,因此常被其他组员取笑。他毫不讳言自己对雅也的好感。
    鼓手竹内正秀,22岁。未加入band前是有名的花花公子。现在和风间雅也棋逢对手,为了争夺女歌迷而留在风神。
    band的经纪人铃木纯是个能干的女孩。终日和一群帅哥为伍,她十分有定力哦。
    叶纺风在海报前停了一下。广告牌上是风间雅也那帅呆的俊脸,那对一切都不在乎的冷漠眼神,偏偏就是这眼神,吸引女人。
    不,他只是长得有点像舞风而已。叶舞风,她那离家已有四年的弟弟,如今你又在何处?
    “我爱你,别从我身边逃开!”炽热的气息,充满痛苦与渴望的低语,狂乱的眼神,仿佛墙上的风间雅也活了似的。纺风的心绞成一团,封埋的记忆因为这张俊脸而再度苏醒。
    她是姐姐,他怎么可能会爱她?算了,反正舞风都失踪那么久了,再想他也没有意义!
    叶纺风今年24岁,在幼稚园当老师。她个子不算很高,才1米60。长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一头相当精神的短发。她喜欢笑,总是给人明朗、乐观的印象,小朋友都很喜欢她。
    至今,纺风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不是没有男生追她,只是她从不给别人机会。
    风间雅也回到自己家中。他按了电话录音。
    “雅也,铃木纯。明天早上9:00的飞机,我来接你去机场。今天晚上拜托你早点睡,不要喝酒!”
    雅也边听边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白兰地。不喝酒,他准保会胡思乱想。
    叶纺风,多年不见,你过得好不好?你一定找到了爱你的男人,一定过得很幸福。我不能再去招惹你。
    “雅也,小山谅子。我刚从美国回来。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见个面?我象从前一样爱你。”
    互相利用的爱情有什么意思?拥抱、接吻、莋爱,身体和心理都感到了厌倦。可是不这样不行,自己真正爱的那个人并不要我。纺风,纺风!
    雅也眼前仿佛出现了她的身影,长发飘逸,巧笑嫣然。
    “纺风?”他伸出手去,“你来了?”
    她温柔的微笑,握住了他的手。“让你等待了那么久,抱歉。”
    他搂住她,紧紧的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只要你爱我就好了。”
    风间雅也蜷曲着睡倒在地板上,他的嘴里轻轻地呼唤着“纺风”。
    第二天一大早,铃木纯急急忙忙地驱车来到雅也家。按半天门铃才见他来开门。
    “你根本没有好好听我的留言。”她把他推进浴室,“动作快一点!”
    昨夜果然只是一场春梦!怎么可能她会到东京来呢?
    “风间雅也,时间不多了。拜托你快一点。”纯收拾起地上的酒瓶,摇头叹气。“你就不能自爱一点?节制一点?还有那个竹内正秀也跟你一样要人操心!”
    风神band抵达桃园机场的这一天,台北市交通严重堵塞。机场内外塞满了疯狂的歌迷。
    “雅也,我爱你!”
    “正秀,好帅喔!爱死你了!”
    “冰室清俊,哇,他朝我看了!”
    一看到band组员走出机场,女歌迷群情振奋,不顾一切向前挤,欲突破警戒线。
    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闯出重围,分别坐上早已等候在外的专车,铃木纯吐出一口气。
    “你们的那些歌迷真是疯狂。”
    雅也摘下墨镜,露出俊得过分的脸。这是卖点,也是让女人又爱又恨的根源。“太麻烦。何必事先透露行踪?”
    “你好冷淡。她们全是你的fans.再说媒体无孔不入,你的一举一动休想瞒过他们。”铃木有些不满。她是个感情至上主义者,到现在仍不太习惯雅也的风格。
    他笑了一下。说笑,其实仅仅牵动一下嘴角。“阿纯,你不适合当经纪人哦。”他的手很不老实的环上她的腰。
    “风间雅也,你别太过分!”纯涨红了脸。
    “在这个圈子里的人都习惯了逢场做戏。你太正经了。”他凑过去,“我可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上的女人。”
    “你,可恶!”她推开他,“我才不要你。”
    他松开手,嘀咕道:“连抱抱都不许吗?你也算是个美人。”
    她转过头,对他不予理睬。
    车停在希尔顿酒店门口。哇噻,又是成群的歌迷。好容易才在酒店保安的辅助下进了门。
    “我先陪你去你的房间好了。”
    踏进电梯的瞬间,雅也心头泛起了一股真实感。台北,纺风。我回来了!
    你想见她吗?你爱了她那么多年,可这份爱是种禁忌。血缘,你不可能冲破这层阻碍。叶舞风,最明智的方法就是别再见她!安安稳稳的开完演唱会,然后就回日本去!永远不要再相见!
    用磁卡开了门,服务生周到地拉开窗帘,又一一为铃木指点一切。“谢谢。”纯递给他小费。
    “你休息一下。我下楼去接正秀他们。”
    雅也突然从后面抱紧她。“留下陪我,我需要你。”
    她拼命挣脱。“雅也,你应该有了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别再欺骗自己的心了。”
    他颓然放手,跌坐在沙发上。一想到她,他就不正常了。纺风,我要克制自己不去找你!
    父母的祭日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纺风的心情十分无奈。私心里,她希望是个阴雨天,至少不要有这么灿烂的阳光。
    “爸妈,对不起。我还是找不到舞风,对不起!”她献上花,默默祝祷一番后,收拾皮包准备离开。
    一个戴墨镜的高大男人朝她走来。见到她,他微微一怔。接着他立刻摘下墨镜,一张完美的俊脸面对着她。“好久不见,老姐!”
    “什么,你是……”叶纺风张口结舌,“你怎么象是……”
    “我是叶舞风呀!你亲爱的弟弟!而且我现在的名字是──风间雅也。”
    “风间雅也?你,叶舞风,风间雅也,你果然是他!我就想怎么会有人那么像你。”她兴奋的有点头脑混乱了,“你留了长发,出现在镜头前的样子也有些不一样,我没认出你。”
    “都是为了配合宣传。”
    “爸爸,妈妈一定很高兴。”她灿烂的笑着,伸手拖他的手,“你回来了真好。”
    他心跳加速,逊!“你很希望我回来?”他有一丝期待。
    “你是我找了四年的弟弟。我没想到你就是风间雅也,否则我早就去日本找你了。”
    “仅仅因为我是你弟弟?”
    他那微妙的语气让她的快乐一扫而空。四年了,他还是不能忘记吗?她放开手,低垂着头。“除了这个,没有别的理由。”
    雅也悲伤的笑了笑。他该知道她的答案,问了也是白问。
    “老姐,我请你喝一杯。肯赏脸吗?”
    “舞风,你是我弟弟,别对我用这种语气。”纺风跟随他到父母墓前。
    雅也献上手中的百合,他望着父母慈祥的笑脸。
    “我总是想,如果老天不把我生下来,或者不要让我们成为姐弟,那有多好。”
    “如果你这么想,你还不如不要回来。”她负气说道。
    “你以为我想?在日本四年,我天天警告自己别回来找你。就连今天,我都没想过会见到你。为了你可以幸福,我就算见不到最心爱的人也无所谓!”
    “舞风……”
    他转过身,凝视她的脸。“姐,你流泪了。”他抬起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收回手,他把手指放到唇上,吸吮她的泪。
    叶纺风整个人都在颤抖。从没有人如此温柔的对待她,而这个人竟是她唯一的弟弟!太可怕了!
    “别这样对我!”她握紧拳头,“叶舞风,你不应该回来!”
    雅也将手放在她肩膀上,发觉她全身僵硬。“你有那么怕我吗?姐,四年前我从你身边逃过一次,我不会再一次放过你!”他冷冷的微笑。
    四年前。纺风感觉到身边的风似乎形成了一个旋涡,正用力的要把她卷入。不,我不要再想起他!她听到了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那是她竭力逃避的回忆。没用了,一切的防御在见到他的瞬间彻底崩溃了。
    眼前一黑,纺风昏倒在他怀中。
    雅也无比哀伤地笑了,命中注定的重逢。不是我不愿放弃,而是命运安排你再度回到我身边。这一次,我将紧紧握住你的手,不再放开。
    无论有多么痛苦,无论有多少人会受到伤害,我都不会再逃。叶纺风,请你爱我,好吗?这是卑微的我对神的唯一请求。
    第二章
    “起床啦,叶舞风!你上课要迟到了!”
    “唔,老姐,别那么残忍。”被掀开被子,叶舞风无奈地张开眼睛,“你好凶喔。”
    “是谁要我早上叫你起来的?”纺风直问到他脸上。
    “你,你的头发!”舞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跳下床,手摸着她的短发。“你剪了头发,为什么?我珍爱的美丽长发。”
    “拜托,你别发神经行不行?我剪得是自己的头发。”纺风扔下他,“快穿好衣服。限你五分钟之内刷牙、洗脸。”她到厨房去热牛奶。
    她那一头丝绸般的长发,留了十年,她怎么舍得?舞风想不明白。对着牛奶、面包,他追问她,“告诉我理由。”
    “我们不是富人了。爸爸死了,我们只能靠那个小小的洗衣店维持生活。我想要更加努力,我不能让你被冷眼看我们的亲戚收养。所以你放心念书好了,姐姐会加油的!”那张甜美的小脸上有着蔑视一切的灿烂笑容。
    “你已经为了我放弃了大学,剪头发也是为了这个理由吧!”
    “是,今天早上下决心剪得。能省下水费、洗发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