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露齿而笑,点头道,“好!’,
    才一踏入了药铺,登时一股浓烈的汤药味儿扑鼻而来,我走上前去,正好那药铺老板从后门走出,笑脸相迎,“公子来看病啊?”
    “大夫,麻烦您按照这上面写的药材给抓上两副。”与我来的小厮将一张宣纸递上前去。
    那大夫慢慢敛了笑意,蘧起了眉头,接过纸张看了看,“这……月见草现下在缺货,依老夫看,这药仅是补血补气之用,不如老夫再给公子从开一副?”
    我笑了笑,摇着手道:“若是没有,那就罢了。我们到别家看看。”
    偏那老板手上攥着那宣纸竟是不还给我们了,他谄笑着道:“其功效是一样,仅不过药物不同而已,依照老夫而看,这副药方不过太过罕见,里面的药材实是难寻,照公子这般死性寻法,估摸着全京城亦是找不到。”
    “将药方拿来与我们。”小厮说道。
    那老板身子一闪,又是看向我,“公子,老夫看你面色不佳,不如让老夫从新把脉……”
    “我说你这老头儿还有没有医德?行医者是救人,不是害人。”小厮怒不可遏,登时挥手欲将那方子抢回,不料两人争夺间,却是将一斗子的干药材给撒到了地面之上。
    登时老板变了脸色,从内厅处又是走来了两名壮汉,其腰间皆是围着一个围裙,手上拿着棍杖,模样凶恶。
    我赶紧地赔礼道:“对不起,老板,我们不是有意的!”
    “好啊,你……你这个人,简直不分好歹,”老板指着我和小厮骂道,“我看你是明白人,就好说歹说,看你脸色不好,甚至分文不取地为你就诊,你不领情意就罢了,现下竟还打翻了我的药材,你……你说你,到底居心何意?”
    我不停地摇着手,“老板,您定是误会了,并非是我有病在身,而是……”
    “你还敢狡辩,来人!”
    正待那老板挥手的刹那,忽地一阵风从外面穿堂而过,那般冷冽,登时令屋内紧张的气氛变得凝结,所有人身子一凛。
    “你……有没有感觉后面阴森森的?”
    “有,有啊!”
    “可……可明明咱们后面放着暖炉啊?”
    “不会是灭了吧?”
    “要不你扭头看看?”
    “不要,还是你看吧?”
    “……”
    那两名壮汉轻声对话着,令在旁侧的我听得一清二楚。
    东方夔小厮挪蹭着脚步到了我身侧,“张……张军师,咱……咱还是快些回去吧,恐是主子发怒了。”
    我错愕住,猛然间想到就在门外的他,瞥了一眼面前已是呆立的大夫,上前一步将他手上的药方拿回,拉扯了下小厮,“快走。”就是向回折返。
    待我掀起了车帘,看到东方夔还依旧看似面色无常地坐在马车内之时,悬着的心登时落了下来,他伸出了手臂,将我纳入了怀中,柔声问道:“怎地了?”
    我将那药方折好,塞入了他的袖口中,“恐是要专人调配了,大夫说里面有些药材难寻。”
    东方夔嘴角微扯,“是吗?”眼眸瞥了一眼那因被风吹起的车帘,正好窥探到药铺内的场景。
    我再次抬头间,他却又是恢复了往常的那般柔美的眼神……
    【番外】
    待马车渐渐行过,亦是又有一名客官走入了药铺。
    “大夫,麻烦您给我看看这腰,这两日儿怎地又是犯起疼来了?”那客官躬着身子迈入了进去,可偏偏半晌却是得不到回应,他纳闷地抬起了头,看到那药铺老板呆立在原地,双眸炯瞪,他再次喊道:“大夫?”依旧是没有反应。又是向前走了两步,用手碰了下那名老板。
    熟料,只听‘砰’的一声,那老板竟是直梆梆的身子向那药柜上砸去,登时上面的账本和算盘掉落了一地,发生了巨响。
    顿时吓得那客官就是张皇失措,他连看亦是不敢再看,仅是慌乱地跑了开去。
    一个时辰后。
    两名壮汉领着一名看似年迈的老者走入了药铺中,“老大夫,您快给我家老板看看,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怎地好端端地就成了这般?”
    那老者满头白发,看似是名睿智之人,他上下检视着那老板,不禁疑惑道:“老夫医人多年,还从未看过这等怪症,实属稀罕。”
    “那……我家老板要怎么办?”
    老者伸出手把向老板的脉搏,许久许久,他叹气道:“明明一切皆是正常,然,就是不省人事,实是怪哉。”摇了下头,“还恕老夫无能为力!”
    “麻烦您再给我家老板看看,不过才一眨眼的功夫儿,当时一阵冷风忽过,老板就是成这样了。”
    “一阵风?”老者疑惑道:“当时可是有谁来过此店?”
    “呃,是一名公子。”壮汉回忆道:“还有一名小厮,看他们的气势,恐不是寻常人家。”
    “外面可有车舆?”老者急问道。
    “这……”两名壮汉面面相觑,“倒没有注意。”
    老者凑上前来,检视着那药铺老板的后颈,再抬眼间,却是手上多了一枚银色暗器,他不由得哀叹了口气,“祸啊……”
    “这是?”
    “哎,你们怎会惹上他啊。”
    “谁啊?”壮汉问道。
    老者不由得锁起了眉头,“东方夔!”
    壮汉猛一听,登时面颊变得苍白不已,他们身子一僵,仿佛即刻快要昏死了过去,只听‘噗通’两声,二人皆跪倒在地,“麻烦您行行好,告诉我们如何才能得救,我……我们还不想就这般地死去嘛……”
    老者皆连摇头,“恕老夫束手无策。”脸上写满了哀伤,“或许你们可以去找找那公子,没准儿他是他出手的理由,祸从他起,亦是该由他身子上找。”
    “可人海茫茫,我们要从何找起啊?”两人吓得一身子冷汗。“罢了,老板皆是已成这样,我们留下来恐亦是受死,不如收拾下包袱,回乡下老家吧!”
    然,熟曾料到,就在二人转身的刹那,只觉脑袋‘嗡’地下,身子一僵,竟是双双向地面上栽下。
    老者再次瞥望了一眼药铺内的三人,不禁凝眉摇头道:“孽啊……”
    第一百零九章 回京(二)
    车子在距邹太师府邸不远处停了下来。
    “确定不要我和你一起进去?”东方夔问道。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怕他们看到你后,定会吓得惨白了脸!”
    他抬了下眉宇,眼神中闪过一抹讥笑,“那是他们无用!”我不置可否,才欲掀起车帘,他又是拉扯住我的手臂,道:“两个时辰后我过来接你。”
    “接我?”我状似惊讶不已。
    东方夔眉头微柠,“莫非你还要住在那老贼这儿?”
    “不是说不许这样叫了嘛!”我嗔怪,“他待我有恩,若不是他,我早已和武裘一起流落街头。”
    “可他险些将我害死!”
    “那亦是因你以前做过太多得罪人之事。”我心中异常清晰。
    东方夔对视我的双眸,“遂,你希望他们杀了我?”
    我怔楞住,望着他棕绿的眸子蓦地变得黯淡,心莫名地揪起,我苦笑了下,“若我希望,我就不会跑回去找你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许久,半晌他脸上凝重的表情稍稍和缓了些,“那你准备在他府邸呆多久?”
    我掐了下指头,比划出一个五,看他脸色蓦地暗沉,我随即又变成了四,双眸依然炯瞪,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就三日还不成?”
    “三日?”仿佛快要火冒三丈,他没好气地喊道。
    “莫非你以为三个时辰吗?”
    看到我的笑脸,他的脸色愈加难看,“最多两日!”转身将车帘掀起,“明日晌午过后,我来接你!”
    “这算起来才是一日啊?”我噘嘴强辩道。
    “今日和明日,不是两日吗?”他嘴角微扯,笑得邪魅,“还是说……你连明日皆是不想要了?”
    我赶紧地摇头道:“不不不,两日就两日!”谄媚地笑道,心理却是责怪着,若是以前的三爷,定是什么事皆顺着我,哪里有现在这般霸道的啊?
    “哎?哪里来的马车啊?”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我瞧了一眼东方夔,便侧身跳了下去。那个小厮一见到我后,登时脸上现出了惊喜与不敢置信,“这……是张军师?”连忙奔向前来,上下打量着我,“张军师回来了。”扭头向府内大喊道。
    马车渐渐向巷口儿行去,待邹子琛出来的时候,早已没有了影迹。
    邹子琛老泪纵横,他拉扯着我的双手,眼眶中噙满了泪水,“你啊,怎地这么不懂事?既是无事,亦是该早点通风报信儿来啊?害得我们整整三日为你担心。”
    我垂首,心怀内疚,“对不起。”
    “老爷,您就别怪张军师了,依照老奴看,他能相安无事地回来,就是吉人天相了。”管家老头儿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是,是。”邹子琛感叹道:“瞧我糊涂的,来人啊,赶紧烧水备菜。
    “太师,张某现下不饿的,我……”
    未等我说完,邹子琛拉扯着我的手臂就是向大厅内行去,“这两日要好好休息下,先不用与老夫解释到底去了哪儿,主要是无事就好。”
    望着他真诚的双眸,我的嗓子更是哽咽不已,我很想与他讲,我真的已经用过早膳了,且是和……东方夔一起。可估摸着这般讲出来,他亦是不信吧?
    “公子,公子?”武裘从大厅内冲了出来,热泪盈眶。“您可回来了,险些我就要去回去找麒郡王了。”
    我回以安抚地一笑,“这不回来了吗?没事了。”
    他边是用袖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边是责怪道:“公子亦是,和邹太师一起回来就好了,干嘛还跑回去啊?若是您和那恶霸一起葬身火海……”他的嗓音颤抖着,“到时要奴才如何是好啊?”
    “那里起火了吗?”我不禁疑惑地同道。
    邹子琛点头道:“待我们走后,熟料竟是有刺客而入,幸好皇上事先已是离开,仅不过……”
    “什么?”不是该还有一些大臣吗?莫非他们……
    “果真是恶有恶报,皇上后派人去寻,未找到东方大人的尸首,想必是早己……”邹子琛假意叹了口气。
    我瞥了一眼他,其实,我心下明白,这一切皆不过是他们主导,现下只是在演戏而已,他哪里敢让他人知晓?我沉声问道:“那其他大人?”
    邹子琛甩了下袖子,“他们皆无事,有几名大人因醉酒,遂被身边的小厮搀了回去。”
    “哦!”我暗自庆幸道。
    武裘扬起了手臂,脸上闪过了一抹憎恨,“东方夔那恶霸终是不见了,往后咱们再不必受到他要扶。”
    邹子琛郑重地点了点头,“好了,先进去再说吧,看看屋内还有何人在等你?”
    听到此话,我疑惑不已,待用手推开了门扉,看到那圆木桌旁站着的高挑男子后,心下蓦地一喜,东方夔果真没有骗我!甚至比我预料的还早一些放出来。我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去,“阿毅!”
    阿毅俯首看向我正握着他手腕的双手,表情不甚自在,“你……还好吧?”
    看得出来,阿毅是很想与我和善相待,然,或许是从未说笑过,遂便有些个不习惯。我不由得嗤笑不已,抬头仰望着他,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般,“这话该我问你,在狱中可有受苦?哪里受伤了吗?”说着,就要向他身后走去,上下检视着他的身子。
    阿毅双颊稍显得酡红,他回扣住我的手腕,僵硬地嘴角稍稍翘起,“没有,一切很好。”
    “很好?”我怀疑道:“他们没有拷问你?”每一个坐牢的人不皆是这样?回来时,要么即是奄奄一息,要么就是身子上斑驳淋漓,看得无不怔人。
    阿毅摇了摇头,“真的很好”,语调愈加柔和,“我发誓,我没有骗你,那些人并没有将我怎样,且一日两膳供应着,有时还上鸡鸭鹅肉。”
    “这样好?”
    他点头道:“恩!”
    “怎么可能?”武裘上前一步,又是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