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不嗔!你别太过分!我只是做了我当妻子应该做的,我不能看着她当小三儿,当我叶朵澜婚姻里的小三儿!”
她猛地一甩空闲着的那只手,想也不想,扬在了他的脸上,“啪”的一声,两个人都愣在原地。
不嗔白净的脸上,顿时出现了红色的掌印,他动了动唇,几不可闻地低低念了一句。
声音虽低,可两个人都听见了。
“我若不打开心门,何人闯得进来。”
朵澜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自己竟会打了不嗔,她的丈夫,一巴掌。
“我……”
她刚要张嘴道歉,却看见他懊丧地摇了摇头,似乎在自嘲地轻笑几声。
“叶朵澜,我曾经试着给你看我的世界,我的全部世界。但是,或许你不稀罕;或许,你的世界太大,我注定只是一小部分,你无足轻重的一小部分。”
说完,他大步迈向门口,手在触到房门把手时,颤抖了一下,终究还是拧开了门。
朵澜半跪在床上,想要叫他,更想要上前抱住他,可是,她没有动,因为她不敢确定,自己还能否,将他留住。
留下了,自己,又能真的保证,再不伤害他么?
她抱住自己的双膝,蜷缩在床脚,忽然想起小时候,特别喜欢狗,可是,她总是没有时间照顾狗,后来听说,动物缺乏主人的关爱,也是会得忧郁症的。朵澜犹豫再三,还是将狗转送给了别人。
我没法子真正做到好好待你,便只好,将你托付给能照顾你的人。
不嗔,不嗔我要失去你了么?
清晨的光射进来,刺眼,强烈,哭肿的眼睛微微刺痛,被那道光线唤醒的朵澜眯缝着眼,用手掌挡着,这才发现,天亮了。
自己不知何时,就这么坐着,睡了过去。
身边,同昨晚相比,没有任何变动,他,没有回卧室。
应该是睡在客房吧,朵澜眨了眨眼,忽然听见外面有开门的声响,她想也不想,跳下床,因为久久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双腿早已经没有知觉,这一跳,登时摔在了地上。
可是,她没有丝毫犹豫,挣扎着起来,踉跄着走到门前,猛地拉开门,果然看见,穿戴整齐的凤不嗔,从客房里走出来。
他的脸上有深深的疲倦,细看还有黑眼圈,想必也是一夜没睡。
“不要走……”
看见他毫无波澜的眼神投在自己身上,却又飞快地移开去,他就要这么从她身边走过,朵澜急了,哑着嗓子喊出声,一只手去拉他的手。
不嗔并没有甩脱她的手,那么粗鲁的动作,他骨子里的温柔就做不来。他只是很轻很淡地开口道:“怎么?”
朵澜哆嗦着*,牙齿用力咬着下唇,双眼湿润,为他前所未有的冷漠感到浑身发冷。
“不要走,别走,我们谈谈!”
她赶紧走到他面前,堵住他的去路,恳切地求着。
“谈什么?离婚的细则?我没意见,你定就好。”
朵澜眼前更加模糊,颤抖着唇道:“不要离婚,不要……”
不嗔似乎被她的话刺激到,硬生生地挤出来一个笑容来。
“如果你的记性还不算坏的话,请你好好回忆一下,在我们不算长的婚姻里,叶朵澜你提过多少次离婚?只要你不开心,或者当你不知道怎么面对你的情感时,你便会说出来。你知道不知道,你说出这两个字时,我是什么样的心情?我是一个男人,我是你的丈夫,遇到必须割舍一个人的时候,你却从来都是,每次都是,最先不要我!我是什么,我到底是什么呢?难道,就因为我足够‘幸运’,和你是合法的夫妻,就应该来受这些苦难么?叶朵澜,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了?让你这么一次又一次地,不、要、我!”
说到最后,他吼出啦,全身因为愤怒都在抖了,手扶住她的肩,慢慢收紧。
他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实情,是她,对不起他。
“我还爱你,我依旧爱你,以前,现在,以后我也保证爱你。可是我没有信心了,守着你。我宁愿和你变成毫无瓜葛的两个人,那样我爱你,就和你彻底无关了。”
他慢慢松开手,无力地垂下来,眼角同样有泪。
他从未强取豪夺过,也没有威逼利诱过,他总是相信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到头来,他却发现自己浇灌的,不是黑土地,而是块花岗石,就算他用光一身的血汗,恐怕也砸不出来一个坑来。
话已至此,朵澜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面对自己丈夫的责问时,理屈词穷。
“不……不是……”
她只能发出这些无意义的单音节来,试图挽留,却看见他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就要出门。
“不嗔!”
朵澜大口地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用力喊出声,却在见到他回头时,再也撑不住,从楼梯上滚落了下来!
不嗔就站在离她两层台阶下的地方,因为她的声音实在惨烈得异样,一回头正好看见她向自己扑过来!
他想也不想,用力抱住跌下来的她,两个人的重量叠加在一起,他同样撑不住,就这么抱着她,一路滚了下去。
他的手紧紧地护着怀里的她,脑袋,后背,几乎将她护得严严实实。
剧痛传来,他咬牙强忍,还是疼得哼出声来,手臂上传来剧痛。
他顾不得看骨折的手,低下头看怀里的人,已经昏过去了,睫毛上,全是水珠,脸色苍白。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朵澜发现自己还是在家里,正在输液,旁边是坐着的不嗔,手臂上打着石膏。
“我怎么了?你呢,你手上怎么了?”
她刚要动,就看见不嗔站起来,制止她的动作,怕牵动针头。
“没事,睡吧,醒了就好了,我一直在这。”
他避开她的眼睛,不敢看,怕一看,就忍不住想要紧紧地抱住她。
朵澜凄然一笑,索性闭上眼,好久,久到不嗔都以为她又睡着了,她忽然又说话了。
“不嗔,我配不上你,我给你自由吧。”
不嗔面色一变,看得出狠狠咬了一下牙,还是没说什么,将她的被角又掖了掖。
一连三天,朵澜每天都要输液,都是些营养药,不检查不知道,这一检查才发现,她的身体最近很是虚弱,正好一起补一补。
不嗔每天都在,只是每天抽出时间去一趟吕氏,用他的话说,是交接工作,一旦两个人离婚了,他就彻底离开公司,他的那部分股份,他全部转让到凤一一名下,自己分文不要。
一一又被送到了望月那里,好在,这孩子很懂事,不吵不闹,只是每晚都要打来电话,给爸爸一个香香,妈妈一个香香。
不嗔和朵澜,约好了,明天去办理离婚手续,这是,两个人作为夫妻的最后一晚。
“能不能,今晚不要去客房睡……”
朵澜穿着睡衣,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不嗔从客厅上来,就要去客房。
他脚步一滞,听到她的话,一挑眉,顿了一下,没说什么。
门关上,她猛地从后面抱住他。
不嗔浑身有一霎时的僵硬,双手下意识地拢住她的双手,感觉到她的脸就贴在自己的背上。
他不知道,是要转过身,狠狠抱住她亲吻她,还是应该理智地收回手,轻轻推开他。
她哭了,就算没回头,他也知道。
泪水落在他的后背上,烫得他一缩,终于还是转过脸来,对*,将她的脸抬起。
他的吻,终于还是细碎的,落在她泪湿的脸上。
星火燎原,反应到他在吻自己,朵澜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回吻着他。
他闭上眼,两个人的眼泪胡乱地混合在一起,咸咸的,落在各自的嘴角。
不知道是谁先伸出手,撕扯着对方身上的衣物,两个人焦急地喘着,印象中,他们从未急不可耐过。
不嗔是个温柔的爱人,他总是顾及着她的身体感受,一步一步引导,一步一步唤醒她。
只是这一次,他的爱,带着无限的绝望。
也许,天亮之后,她就不是他的了。
这是这个认知,就叫他痛苦的想要在第一时间里,埋在她温热紧致的体内,似乎唯有这样,他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
不顾手臂上隐隐传来的疼痛,不嗔一把抱起朵澜,将她往床上压去,沉重的身体不管不顾地覆上去。
两具火烫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她的发随意地披在两个人的身上,白色与黑色,像极了天使和恶魔。
今夜,她是他的,只是他的天使,他却要化身恶魔,狠狠的,不知餍足的,最后一次绝望的爱她。
“不嗔……”
朵澜低声喊着他的名字,缓缓将额头贴上他的肩膀,自言自语地低喃:“我从来没想过不要你,我只是知道,你永远不会不要我,我乖张我自私,我惹人烦,可是我知道你爱我,在你面前我才能肆无忌惮。我那么坏,你那么好,你却爱着我,这么坏的我……我是坏姑娘,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仗着你爱我,我太坏了我太坏了……”
她有些语无伦次,似乎想要把这些年的亏欠,一次补齐。
她忽然抬起头,抓住他的手,两眼含泪布满急迫,“你不要了,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你终于也嫌弃我太坏了……”
她是他的毒药,痛苦,却极美好,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用力吸取着她口中的津液,只觉得暌违多日,更加急切。
托着她的脖子,令她向后仰,他的舌,越进越深,朵澜觉得他几乎要抵到自己的喉咙里了,她张着嘴艰难地呼吸着,口腔全是湿的,*处也开始升起一团火苗,烧得她仅存的理智都快没了。
不要他走,不要他走,她只剩下这个认知,猛地抬起双腿,夹住他精壮的腰身,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她的声音,鼓励了他,啃咬着她的*,默契无比的,几乎在她张开双腿的同一时间,扯下裤子顶进去。
“嗯……”
身下的朵澜痛苦地妖媚出声,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他便开始掠夺,一点*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细细碎碎地叫着,因为干涩,她几乎察觉到了细微的疼痛,可是那疼痛便使得她的感觉更加真实。
不嗔暂停了*,知道她的不适,心疼的同时,也知道自己如果再深入一点点,他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顿了一下,他的手指在黑暗中,搜寻到那个可以令她不再难过,只会快乐的源泉,轻轻地捏起来,直到它在掌中挺立起来,沾了一手的粘腻,他才终于挺直身体,重重地顶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