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与两人碰上,他心里一震,她应该与周冰娜在一起的,周冰娜在这里,那她呢?很快,他看到吕,周两人惊慌的眸。
那里面,酿着,愧疚和悲哀。
他疾跑了过去,听到风声在耳边喃吼。
双手紧握上周冰娜的肩,咬牙问:“她在哪里?”
周冰娜脸色惨白,回答的是吕峰。
他颤声道:“她进了去找你。”
顾夜白顺着他战栗着的指的方向望去,是那艳如红莲的所在。
他只望着那红色的妖孽,肆意的摇摆着自己长舌,吞噬着所有一切的美好。
那火的炽烈,仿佛要把那栋房子在天地间化为尘埃。
下面吕峰还在兀自说着:“我拦了她的,她……”
冰冻的笑意划过眉眼,那人的沉痛也灼痛了吕峰和周冰娜。顾夜白挥开周冰娜,再也不犹豫一分,往出来的路返身跑去。
“又有人进去了。”
人群里,有人惊慌地喊。
可是,没有人会过去阻止,更不会有人进去。
这世上本没有谁是谁的谁,但惟有她是他的她。
心底越发的冷寒,迎着烈焰,他跑进光芒。
蝴蝶 第一百一十四话 悠言的伤
浓烟呛鼻,悠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火苗烫着,尽管知道他绝大可能已经不在207或208室,她还是捂着鼻子走了过去。
行走间,隐约听到有人声从三楼的楼道传来,想是还没来得及逃生的高层旅客。
有人大抵是看到她,叫道:“小姐,快走。”
她回头笑了笑,“谢谢,你们快走。”
呼喊声还传来,但脚步声已经远去。
这两间房间在二楼最深处。
先到了207室,门洞开,她有点晕眩,也不管墙上的火烟,趴在墙侧,望了进去。随即,跌撞着向旁边的房间走去。
“小白,你在哪里?”顾不得浓烟湮过口鼻,她大声喊。
一阵尘灰簌簌跌下,打在她的头眼上,她下意识抬头去看,廊上天花的横梁挟着耀眼的火光跌落。
只来得及看,却无法避开了。
她心里一阵悲痛,这一刻,原本的害怕也点滴不剩,只是想起顾夜白,脑里满满是他的样子。
她听到横梁坠地的声音,她被迅速抱起,然后是一阵粗/重急促的呼吸声,一双手紧揽在她的腰腹上,腹上的伤口被碰触到,她咬牙忍住呻/吟出声。
她颤抖着回头,终于在一伸手间摸到他的脸。
跌进他深邃的黑瞳中。
那里面,映着她,映着慌,还有,痛。
这神色,她只在那次魏子健把她掳走,被他撞见她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那时看到过。
没有多话,只是紧紧搂住他的头颈。
他闷哼一声,她一惊,往他背后看去,才看到那惨不忍睹的伤,还有火苗。
她这才恍到,他身/手再快,还是来不及带着她避开,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
“小白,你放开,让我看看。”她心疼之极,迭声道,挣着要下来。
“傻瓜。”
他低斥道,悠言却听出他声音里的喜悦。
愣愣看着他。他嘴角浅浅勾起,瞳里的光芒,濯闪飞扬。
他到底在高兴些什么?他们两个现在在火场里啊。
顾夜白却半点不敢迟疑,把她抱紧,便立刻向楼道口跑去。
他赶得过来,把她抱离,那梁子的一端还是砸到他身/上,后背的痛几乎把撕裂。如果这一下,换了由她承受,她的小命已经没了。
她永远不会知道,当他听到她彷徨地喊他的名字,看到那东西砸向她,她只怔怔站在那里,一脸悲痛的时候,他的心脏也差点停止了跳动。
但他知道,他早已欣喜若狂。
从吕峰告诉他,她进去找他的那一刻起。
心疼,痛苦,但心底的狂喜铺天盖地。
原来,这世上有一个人,能这样的和他不离不弃。
“喂,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能走。”
耳边是她的焦灼和心疼,他轻笑,不顾她的吵喋。
悠言有一瞬再次愣住。
他抱着她,穿梭在满眼嫣红,火花艳/糜中。
这个男人的笑,比这场焰火还眩目。
她所不知道的是,他的心,从此再多了一份笃定。这份笃定,顽固地执著,直到她无法看到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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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再次站在天地广阔中,人群里,周冰娜笑着走近二人。
悠言这才看见她满眼的湿意。
两人走到一边。
悠言揽住周冰娜,在她耳边低声道:“冰娜,他一定会知道你的好,你们会幸福的。”
周冰娜笑了笑,神色有几分遥远,“悠言,吕峰他的脾气是很火爆没错,但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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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没有来得及听完。
所有人,被紧急疏散到附近的酒店和旅馆。
人多杂乱,不好安排,顾夜白的钱夹带在身上,并没有在火灾中毁去,便索性带悠言坐车到最近的酒店去。
他的伤口已被快速清理和上了药。悠言还是心疼不已,把他拉到自己怀里。
她的怀抱柔软温暖,顾夜白待闭上眼睛休憩,眸光却葛然落到她衣服的血迹上。
他吃了一惊,轻轻抚上她的肚腹。
悠言低低咽呜出声,顾夜白心头一跳,掀起她的衣服,她雪白的肚子上拖延过一道伤痕,血迹斑驳。
他真是该死!她受了伤,他却现在才发现。
“路悠言,你受了伤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怒道。
展臂把揽进怀里,皱眉察看,幸好,只是皮外伤,但伤口也不浅。
和他认识两年了,哪见到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悠言一时怔愣,呆呆道:“我忘记了。”
他喉咙骤紧,从火场里出来,到刚才医务人员给他包扎伤口,她的一双眼睛就只是扑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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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第四更毕,亲们,明天见。
蝴蝶 第一百一十五话 缱绻(1)
和他认识两年了,哪见到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悠言一时怔愣,呆呆道:“我忘记了。”
他喉咙骤紧,从火场里出来,到刚才医务人员给他包扎伤口,她的一双眼睛就只是扑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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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生气了?
不,他确实生气了。
从在计程车上发现她的伤开始,他就黑了脸。
到了邻近的酒店,他把她抱放到床上,摔上门,又冰着一张脸出了去。悠言还在懵懂状态,墙上有挂钟,她随随看了一眼,四点不到。
往窗外看去,天依旧漆黑如墨。
两个小时,在鬼门关上兜走了一圈,生命的际遇有时很奇妙。
松懈了,腹部上的疼痛也开始清晰起来。
她掀起衣服,皱了皱眉。
门,被打开,又关上。
那人手上拿了个小箱子,目光落到她肚子上的伤痕,一张俊脸更黑了。
他在她身/旁坐下,带过一阵冷风。
悠言挪了挪,挨近他一点,一双眼睛,溜溜看着他,带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重瞳,在她脸上定了一下,眸光清冷。
悠言咽了口唾沫,心里不安,又再靠近他一点。
修长的指,落到她衣服的纽扣上。
悠言呼吸便微微紧了。
他的手指灵活地翻动,她那件在火场里被火卷过,弄得糟糕狼狈的睡衣便被悉数解开,只剩内衣在里面。
顾夜白拿过遥控,又再调了下制暖,接着,一床被子抖到她身上。
悠言心里暖呼呼,为这个细心完美的男人。
清洗的时候,她疼得咬了咬唇,趴到那人宽厚的肩上。顾夜白轻瞥了她一眼。
一切掇弄完毕,他还是未发一言。
悠言边扣上扣子边笑道:“刚才前台那个服务员都被你吓到了。”
男人转/身把东西收拾进药箱里,声息依旧沉静。
虽经他细细打理,但肚子上的伤还隐约生痛,她讨好,他又并不理睬。悠言也不由得恼了,低声道:“我去洗澡。”
她汲着鞋子,走到浴室门口,身上一紧,已被人抱住,动作凌厉。
“我很害怕,你知道吗?”
低沉的声音从她的颈窝而来,他炙/热的呼吸,让她一颤,不管肌肤上还是心上。
她咬咬唇。
她知道,他的怒气,全为她的伤。
“小白,我没事。”
手,覆上他环在她腰上的大掌,轻轻摩挲着告诉他。
“我也害怕,我怕再也找不着你了。”她转过/身,望进他漆黑的眼瞳里。
他的手抚上她的伤口,隔着衣衫,轻轻揉按。
“很痛吧?”
埋进他怀中,她小声道:“那你还痛吗?”
他拥紧她,在她耳边柔声道:“没事。”
这温蔼得像安慰的一句,她似乎等了一晚。眼里,有了湿意。
“那我也没事。”往他的胸膛上磕了磕。
不过是平常的一句,学了一点他的语气,却不知哪里惹了他。
当她的背脊被男人推抵在墙上,她脑里空白,只剩这个想法。
唇被他的唇封堵住,她还想和他说几句什么,却脸蛋热掉,脑袋晕眩。
他的吻风暴一般卷过她的唇,延伸到她的颈项。
微小却清脆的声音,在光滑昏糜的大理石地面跌坠,滚到床脚。
那是,她领上的扣子。
他狂/暴地吸吮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