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否则,他绝不会让柳江轻易地离开沈府。
    “颜儿姐姐,送本少爷回房。”今晚,他一定要从她口中,问出那个始乱终弃的男子。
    却未料,乔曼柔的出现,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乔曼柔自进入沈府之后,一直安分守己,但今晚,却一反常态,仿佛是有备而来。
    对于乔曼柔,他多少有些愧疚,若非他暗中谋划,乔曼柔的大哥怎会恋上一个烟花女子,只是最后,乔公子与那烟花女子连夜私奔,却不在他的掌握之内。
    “姐姐贵为江南第一世家的小姐,身份尊崇,又怎会无人问津。是,这些事,都是本少爷暗中指使人干的。可惜,本少爷悔之晚矣,若早知姐姐这么耐不住深闺寂寞,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本少爷何必---”他不想再作解释,任由她误会,因为连他都不知道,他所做的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少爷的番外(8)
    许是心中抑郁难消,许是想到她的珠胎暗结,当着她的面,他拦腰抱起乔曼柔,却把她,屏退在房门外。
    “少爷,”床榻上,乔曼柔玉颊晕红,娇羞无限。
    论才貌,论身份,由乔曼柔来当沈府的少夫人,确实是上上之选。
    耳旁娇喘,衣衫半褪,他俯身近前,吻上了乔曼柔的脸庞。
    乔曼柔杏眸微闭,眼睫轻颤,原来,在紧张的,不止他一人。
    “男欢女爱,贵在两情相悦,本少爷从不勉强女人。”穿上月白绸衣,他和衣躺在乔曼柔的身旁。
    在最后的那一刻,他忽然想到了房门外的她。
    窗棂暗影,悄然离去,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爷爷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无非是想知道他对她是否动情。或许,爷爷已察觉,他对她与别的女子不同,可爷爷为何就不信他,他与她相依九载,人非草木,她犯了大错,他是看在她多年照顾他的份上,才会放她一条生路,对她另眼相待。
    一日未见她,问了季安才知道,她是受了风寒,卧病在榻。
    他让她在门外待一夜,而她真的,对他事事依从,不敢有二言。
    “季安,快去叫大夫。”看着她,双目紧闭,孤独无助地躺在床上,瑟瑟发抖。
    他暗叹一声,坐在她的床沿,低问道,“颜儿姐姐,为了这么个毫无担当的男子,把自己弄得如此境地,值得吗?”
    大夫开了几副药,他亲自喂她喝下。
    “少爷,您有没有想过,大小姐腹中的孩子,有可能是---您的。”季安小声地道,“除了您,奴才已查遍了所有能接近大小姐的男子,而且,沈府守卫森严,一般人极难闯入。就连张玄颢几次进府,也是在少爷您的掌握之下。少爷,您再仔细想想,您是否---”
    “本少爷是那种人吗!”若他真毁了她的清白,怎会忘得一干二净。
    “再查!”他就不信,尽全府之力,会找不到那个色胆包天的男子。
    季安苦着脸离开之后,他不禁心生疑惑,难道,那个毁她清白的男子,是他?可是,他怎么就一点都想不起来。
    她紧紧地拽着棉被,额上冷汗渗出,唇角努动,声若蚊蝇。
    “念生,念生---”
    他俯身静听,身形一颤:她竟在喊他!
    那一晚,他辗转难眠。
    诸事抛掷,脑海中,只剩下她在昏迷时,一便又一便地轻唤着他的名字。
    莫名的悲伤,缠绕在他的心间,似乎在隐隐作痛。
    几位叔爷爷,贪心不足,一次次地拿此事要挟他,他们以为,他会乖乖地任由他们摆布,受他们威胁。
    果不出他所料,在他十六岁的生辰之上,几位叔爷爷直闯正堂,兴师问罪,而张玄颢,也带着小玉,前来挑衅。
    兵来将挡,他定会让他们不虚此行。
    当着江南众世家之面,几位爷爷声称要为吴中沈家清理门户,而她,自然在劫难逃。
    “几位爷爷,想如何处置。”他不敢看她一眼,更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
    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大局,他得步步为营。
    身为江南第一世家的大小姐,她未出阁便珠胎暗结,这般败坏礼法的事,世俗难容。
    “念生,姐姐求你,留下这个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念生,姐姐求你,放过这个孩子,----,姐姐求你---。”她跪在他面前,抓着他的袍角,苦苦哀求,教他心生不忍。
    “颜儿姐姐,一个孽种而已,留之,便会祸害我们沈家,令本少爷一世蒙羞,姐姐,在你的心中,到底是孩子重要,还是本少爷重要。”他想知道,在她的心中,是她腹中的孩子重要,还是他?
    一声幽闭,却痛彻心扉。隐在衣袖之下的手,不住地颤抖。此时此刻,他的心,再也无法镇定,他慌了。万一美人姑姑迟来一步,他该怎么办?
    可谁知,在美人姑姑到来的同时,张玄颢也出声阻拦。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姑姑一亮沈府的信物,张玄颢与满堂众人,皆目露贪婪之色。他冷冷地扫过他们,将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
    为了打消爷爷的忧虑,他让爷爷误以为,他筹谋此事,是想夺取沈府的信物,而非为了她。
    沈府的信物在手,几位叔爷爷的嚣张气焰,顿消一半,再加之,他所送的厚礼---五口棺木,更是当场气得几位叔爷爷,几近昏厥。
    棺木内,放满了黄金珠宝,璀璨之光,奢华却带着死亡的气息。
    “还有你们,都给本少爷记住,本少爷从不受人摆布,若有谁,逆了本少爷之意,阳羡袁家,便是你们的下场。”句句相逼,他的轻狂,只想威慑这些人,知难而退。
    江阴程候爷,韩大将军,洛阳卢老爷,哪个不是举足轻重,或权倾朝野,或威震一方。这一番软硬兼施,果然吓得这些明哲保身的江南世家,不敢再提及此事。
    为保全她们母子,他不惜得罪江南众多世家,而她,竟然不信他。
    小玉居心叵测,可她,却逼着他,留下这个隐患。
    “是啊,一个小丫鬟而已,本少爷何至于纠缠不放。颜儿姐姐,你哭什么,若你喜欢小玉,留下便是。”他终抵不过她的凄楚之容,将小玉留在沈府。
    沈少爷的番外(9)
    “本少爷决定了,从今日起,就让姐姐你随身伺候本少爷。以后,没本少爷的允许,姐姐可不准离开本少爷半步,否则,本少爷就立即送你的丫鬟,去烟花之地,快活。”拿小玉威胁她,不止可以名正言顺地保护她,而且,还能顾全她的身子,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怎能再干这些下人的粗活。
    他的住处,是整个沈府最奢华之地。当她再次踏入,见到他房中新来的婢女,眼中却闪过一丝哀伤,他心里清楚,她是在同情那些无辜的婢女,他虽能左右沈府的一切,可惟独此事,他却无能无力。爷爷这么做,无非是怕他因动情,而活不过三载。
    吴中沈家的嫡脉,如今只剩下他一人,在赵宏悦生下沈府的小公子之前,爷爷绝不会任由任何一个女子,引诱他动情。
    她问他,在他的心里,到底将她当成了什么。
    她看他的目光,仿若带着历经千劫的悲凉与凄楚。这样的她,这样的目光,逼得他,无所遁形,只想回避。
    他忙丢下她,跳上软塌,假装入眠。
    可她,竟敢威胁他,半个时辰,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半个时辰,他辗转反侧,全无睡意。
    “要想本少爷放过你,除非本少爷死了!”似是而非的怒吼,只因心中,郁结难消。她怀着别人的孩子,却敢问他将她当作什么,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不责罚她,她该庆幸了。
    整整一个月,他抱着她入睡,再无夜半梦魇缠身。
    “少爷,请留步,”小玉拦在他的面前,哭诉道,“柔夫人来找大小姐,奴婢怕大小姐---受了惊,万一有个闪失---。”
    “果然是个忠心耿耿的丫鬟。”赵宏悦与张玄颢两人过往甚密,而小玉是张玄颢的人,只怕此事,小玉是受了赵宏悦指使,要离间他与乔曼柔。
    等他赶到时,乔曼柔早已离开,于是,他将计就计,狠狠地训斥了她,亦在告诫小玉,别再无事生非。
    却未料,这一怒,引得体内的毒素,提前发作。
    这一次的毒发,较之以往,愈加地来势汹汹。
    胸口窒闷,他疼得生不如死。
    迷离的视线,在一步步地侵蚀着他的理智,耳旁,却依稀可闻,她一声又一声的唤喊,“念生,念生---。”
    嘶---,衣衫撕裂的声音,使得他在猛然间,清醒了些许。尘封许久的旧事,也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睁开眼,他看到了泪光盈盈的她,“姐---姐,是你。”
    难道,那日在清含居,与他欢好的女子,也是她。
    “滚!”他一把推开她,可她,却仍紧紧地抱着他,不愿放手。
    仅存的理智,早已抵挡不住,那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很害怕,害怕这一切,又只是一场荒唐的梦,醒来后,他还是他,却忘了她。
    朝着她的胸口,狠狠地咬下去,他想,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忘记她了。
    “悦儿,颜儿姐姐呢?本少爷尚记得,是颜儿姐姐送本少爷至此,为何现在不见她?”他看着房门口的赵宏悦,心底,却是无缘由的失落。
    他不信,那只是一场梦!
    气血上涌,嘴角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他只能极力压制。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赵宏悦,并趁她不注意之时,褪下她的华贵罗裳。
    “赵宏悦,本少爷要你立即离开清含居,还有,若无本少爷的命令,下次,决不许再踏入此处半步,否则---,就休怪本少爷,翻脸无情。”他记得,他在一直照顾他的女子胸口处,狠狠地咬了一口,可赵宏悦的胸口,肌肤如雪,毫无一丝咬痕。
    若赵宏悦在骗他,那真正怀有他子嗣的,是他的姐姐。
    一思及此,他就心惊胆颤,若那日,他真的杀了她,岂不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一同伤害。
    他曾发誓,绝绕不过,那个毁她清白的男子,想不到,查来查去,查到最后,他才是那个毫无担当的混账东西。
    独自坐在清含居,他悔恨交加,他不知,在今后,他该如何待她?娶她,亦或是,继续让她当他的姐姐。
    “少爷,老太爷请您过去。”季安匆忙赶来,一脸忧虑。
    “爷爷,”他一步入正屋,所有的下人,都被屏退至院落之外。
    “乖孙儿,告诉爷爷,让你动情的女子,是何人?”爷爷躺在床榻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有爷爷的三令五申,孙儿怎敢呢。再说,所有靠近孙儿,欲对孙儿有图谋的女子,皆被爷爷阻拦。动情,怎么可能!”本该是理直气壮的话,在得知她怀了他的孩子之后,却多了几分心虚。
    “是吗?”爷爷将一件染有血迹的锦衣,扔在他的面前,“这又是什么!”
    一旦动情,必死无疑。今日毒发,却血染锦衣,难道,他真的动情了?
    “爷爷,本少爷还有事,您好好休息吧。”不顾爷爷的怒吼,他忙唤来季安,一同骑上良驹,赶赴苏城。
    动情,何为动情?连爷爷都质疑他动了情,可他,却毫无所觉。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少爷,您来了,”寻香阁的女子一见他,皆欣喜若狂,殷勤不断。
    “本少爷问你们,怎样算真正的动情?”都说女子为情苦,寻香阁中,女子无数,应该能找到他所要的答案。
    沈少爷的番外(10)
    ()  “沈少爷,奴家知道何为动情,”身着蓝衣的烟花女子,娇软地靠向他,谄媚道,“所谓相思成疾,为夫郎,玉容消瘦人憔悴,若动情,自然是一心想着,念着,惦着---。”
    “沈少爷,奴家也知道,”又一位烟花女子,推开他面前的蓝衣女子,娇声娇气地道,“沈少爷,奴家告诉您一个最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