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亲自看护情人的要求,派了两个军中大夫轮流照他。
    二皇子当然不肯,华亚卿瞪他,“他一见你就又哭又笑地发癔症,大夫说要尽量让他少受刺激,你还逼得这么紧,难不成非要把他逼疯了才成?你与其在这里团团转着空着急,不如多放点儿心思在研究破北燕铁军的事情上。”
    轰走了二皇兄,华亚卿走进屋里,正对上曹群清醒过来、目光虽然无神却依旧清澈的眼睛,“你醒了?感觉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我叫大夫来。”
    曹群摇摇头,“不必了。”
    “对不住,都是因为我在中间挑唆,你们才会闹成这样。”华亚卿叹了口气,“在路上二哥总是提起你,因为你不懂他的心意、老是冷淡对他而苦恼,我本来以为在你们之间制造点儿冲突也许会对你们的关系发展有所帮助,没想到却害你受罪了。”
    “二哥?”听华亚卿的话意,这个“二哥”应该是江祥旭吧?华亚卿为何叫他二哥?
    华亚卿绽开一朵美如昙花、迷醉苍生的笑容,“我再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代亲王世子、皇子二殿下江祥旭的堂弟江祥晔。”
    江祥晔?曹群吃了一惊,这个少年就是传言中人品俊雅、琴画皆佳、指天笑月、风流清灵的代亲王世子江祥晔?虽然他离京时江祥晔人还小,但每每都能从自京城来的将官口中听到这位九皇子的大名,军营与京城之间有固定的公事往来,除了自家的消息都被江祥旭暗地里使手段压制、别人也都不敢告诉他以外,这里的信息还是比较灵通的。
    江祥晔的年幼与美丽让人乍一看有柔弱的错觉,但那双清冽凤目秋水流转间的冷锐锋芒却如闪电般慑人,气质高贵、优雅而又含着隐约的威严,自己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要不就是江祥晔太会做戏。
    看着曹群的脸色变来变去,江祥晔不禁又一笑,这个人就象水晶般清澈易懂,不仅气质儒雅,而且温润如水,从头到脚干净得让人不出一丝污点,配那个性格强横的二哥还真委屈他了。“大夫说你的病势沉重与心理因素关系极大,你的身体原本就虚弱,又长期过度紧张、持续忧虑、精神疲劳,最终导致这次崩溃。二哥一向强横,根本不懂得体贴别人,你又沉默倔强,什么事都往自己肚里咽,你们之间有了矛盾也只会越来越激化,你能忍到现在可真不容易,但越是压抑,爆发时就会越激烈,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忍气吞声了,该哭就哭,该骂就骂,我二哥虽然脾气不好,但只是个纸老虎而已,你不用怕他。”
    曹群垂首无语,江祥晔是皇亲国戚、一生养尊处优,无人敢对他不敬,自然无法体会自己的家人面临威胁时是什么样的感受,即使七年相处下来,他也知道江祥旭不是个暴虐无道的人,除了有关他以外的事,江祥旭总是赏罚分明、处事公正的,全军上至将军、校尉,下到小卒、役夫,都服从他的命令,没听说有什么不满的。但事关家人的性命前途,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拿这个去试!
    江祥晔道:“我已经严加警告过二哥,在你养病期间不准在你眼前晃悠,你只管安心静养,有什么事病好了再说。如果我二哥仗势欺压你或拿什么威胁你,你只管来找我,我一定替你出头!别看二哥是我皇伯父的亲儿子,我皇伯父听我话的时候比听他话的时候多得多。”
    曹群苦笑,江祥旭现在是未正名的储君,也许江祥晔能制约他一二,但将来江祥旭当了皇帝呢?又有谁能管得了他?江祥晔又能保曹家多久?
    江祥晔见他只是不吭声,知道他的心结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解开的,只能暗怪二哥平时聪明,遇见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时却净干些蠢事,“你养病要紧,先别想那些有的没有的,我军就要与北燕铁军决战了,这一场大仗打下来还不知有什么结果呢,也许二哥兵败如山倒,我皇伯父一怒之下,不让他当太子了呢。”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有他江祥晔在,北燕铁军的阵营再厉害,他也能找出破绽来!
    曹群虽然不信江祥晔的话,但他是身份高贵的皇孙,还这么尽心地劝慰自己,心里也有些感动,抬首展颜一笑,“多谢世子关心。”
    这一笑带着初生的涩然,
    江祥晔看得一愣,忽然叹了口气,“你有没有对我二哥这样笑过?”
    曹群不明白江祥晔突然问这个有什么意义,诚实地摇了摇头,对着一直威胁欺压自己的人他怎么能笑得起来?他面对江祥旭时总是板着脸冷冷淡淡的,只希望能让江祥旭倒尽胃口,早日放过他。
    “你有没有对别人这么笑过?”
    曹群仍是摇摇头,在江祥旭的凌威下,别人根本就不敢接近他,他也没有多少轻松愉快的心情能产生出笑容来。
    “那我先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对着别人这么笑,尤其不可以在我二哥面前对着别人这么笑。”否则他一定把那个人的骨头拆成一片片的,然后再好好“教训”你一顿。这句话江祥晔隐下没说。
    “为什么?”曹群疑惑不已。
    就知道他不明白。江祥晔叹了口气,这个人年纪也不小了,却仍清纯至此!这大概全要怪二哥,把他看守的严严实实,不让任何人有接近他的机会,所以令他连一点儿危机意识都没有,最麻烦的是,他自己诱惑了别人,却完全没有自觉。“总之你记住这点就是了,我二哥的独占欲超强的。”
    曹群一连在床上躺了七天,因为他精神状态不稳,大夫给他开的药里有大量的镇静与安眠的成份,因此这七天里他只干三件事:吃饭、喝药和睡觉。
    江祥旭一次也没在他面前出现过,江祥晔也是头两天来过三五次外就再没来过了,由于药物的作用、再加上少了直接的刺激,七天来他竟一次也没想起过七年来一直缠绕着自己的忧抑烦虑,七天下来,感觉就仿佛睡了个没有心事的无梦好觉一般舒坦。
    经过足够的休息后,大夫终于宣布他可以停药,也可以下床出门走动了,他这才能走出躺了七天的屋子,因为在床上躺的时间过久,走起路来都感觉轻飘飘的有些不稳当。
    这间屋子其实离以前他和江祥旭共住的房间很近,这里毕竟是军营,低级将官和士兵们都住帐篷,只有品级高的文官和武将才有房子住。因此突然从江祥旭的房间传来一阵暴骂叱喝之声、兼有杯盘碎裂的声响时,把曹群吓了一跳,接着几个高级将官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个面带愁容,甚至于还有大祸临头似的惊惶,看得曹群不解:难道是打败仗了?
    一个眼尖的将领看见曹群,眼里立刻迸出希望的火花,一溜小跑过来,“曹大人,你的病好了?”
    曹群点点头,“好多了,你们这是怎么了?殿下在生什么气?”
    将领们忽拉一下子全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告诉他:“元帅请来破北燕军铁营的华亚卿公子在窥探北燕军营时被北燕俘虏了。”
    “也许是遇害了,不过在他们遭遇北燕军的地方只有陪同华公子的侍官们的尸首,没有找到他的,所以元帅不相信他死了。”
    “但我们派出去无数探子,却怎么也探听不到北燕军有俘虏咱们的人,也许是华公子遇害后,尸首被什么野兽叼走了也不一定。”
    “嘘,小声点儿,别让元帅听见,你还想挨八十大板啊。”
    “真是的,这些日子元帅象疯了一样派人去打探华公子的情况,没有消息就打军棍,骂人、摔东西还算轻的。”
    曹群倒抽口冷气,江祥晔被北燕俘虏了?生死未卜?这件事无论在感情还是在责任上,对江祥旭都是一大打击!
    这时一个将领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曹大人,你就去劝劝元帅吧,这样下去不必和北燕军决战,咱们就输定了。”虽然曹群在众人眼里是已经失了宠的人,但总有点儿旧情在吧?只盼望元帅看在他的面子上别再为难下属,毕竟死上一个两上谋士算不得什么,总不能为了一个新宠,连军务都不管了。
    不由分说地,众将领将曹群一直推到江祥旭的房门前,曹群身不由己,只得敲门而入。
    走进江祥旭的房间,里面的凌乱程度让他吃惊,而看到江祥旭更是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男子瘦削而憔悴,头发蓬乱如枯草,深黑色的眼眸里毫无以前那种凌厉迫人的光芒,有的只是浓得化不开的伤悲、重得压死人的忧愁,被焦虑和烦燥折磨得精疲力尽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群……”江祥旭看着进来的人,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你来看我……你不怪我了?”他忽然扑上来紧紧抱住曹群,“别离开我,别再离开我了……”然后在曹群还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已经被攫走了双唇。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从未流露过的脆弱神情,曹群胸中残余的怨愤不知不觉被满溢的怜惜感取代。相处这么久,江祥旭除了强横地对他管东管西、让他没有自由之外,其它时候可以说是极尽温柔体贴,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平日里的衣食住行、嘘寒问暖就更不必提了。虽然心里对江祥旭不无怨恨,但他也不能不承认,江祥旭对自己其实是很好的……不自觉地环抱住江祥旭的背,曹群合上眼睛,温顺地承受着。
    除了本能的羞怯和矜持外,曹群并没有表现出反抗的意思,他的气息涌着一股温柔的味道,将人牢牢地包容住。江祥旭仿佛做梦一般地看着怀里的人儿,自己曾不顾他眼中的愤怒、不顾他频声叫喊、不顾他拒绝的挣扎而强占了他……虽然他后来也因为感官的肉欲而达到过不止一次高潮,但激情中犹带悲哀的神情令江祥旭想起来就心痛。现在的不抵抗是表示他原谅自己了吗?
    心的冰冷会本能地寻找温暖,经历了七天小别之后,在焦虑无主的此刻,他对曹群的渴求已经到了贪婪的地步,渴望拥有这个温柔的怀抱。江祥旭搂紧曹群,右手伸入他衣襟里,一路自颈部滑到锁骨,奇异的酥麻感令曹群一阵战栗。
    “唔……不……”曹群下意识地推拒着,那手指的触感让他的脚轻轻抖着,轻轻的抚摸更让他的心涌起一股莫名的心悸,既是害怕又仿佛期待。
    江祥旭能觉察到他的紧张和颤抖,见曹群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颤动的睫羽与苍白的脸颊不经意地流露出脆弱,不禁又怜又爱,捧住他的面颊再度吻了上去,灵巧的舌头刷过齿列,缠住曹群不知所措的舌吮吸,放过、然后再追逐、捕获……那么热情又激烈,倾注了他所有的真情狂爱,将曹群包裹在一片无法抗拒的诱惑里,不由自主地陶醉在旖旎的气氛中。
    “唔……嗯……嗯嗯……呼唔……”怜爱的索取、热情的亲吻,让曹群的心感觉软软的、暖暖的,他发出喘息,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抗拒的言语消失在娇喘和紊乱的呼吸中。
    江祥旭双手抓住曹群的衣襟一拉,诱惑他视觉感官的胸膛便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匀称的胸膛、深凹的锁骨,在房间不甚明亮的光线下泛着淡淡象牙般的光。
    手势轻得象是要爱抚,江祥旭的指尖顺着曹群的喉咙轻轻滑下到他的肩膀,粗糙的指尖擦过他不着片缕的胸前,他敏感地缩了缩身子。江祥旭低下身亲吻一边小巧的乳尖,手掌从他的胸膛滑至腰侧,松开他的裤带,裤子顺着修长笔直的双腿滑落到脚边。
    被剥光的身躯暴露在冰凉的风里,微冷的肌肤与手掌的灼热形成强烈对比……曹群颤抖地紧闭着眼不敢睁开。那光滑细致的皮肤触感如上好的丝缎,让江祥旭的手流连忘返,贪婪的手指轻抚他细腻的大腿内侧,更进一步深入他的隐密地带。
    “唔……嗯……唔唔……”最脆弱的器官被江祥旭紧紧握住,粗糙的指腹不断擦过敏感的尖端,那种全身颤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令曹群忍不住呻吟出来,本能地竭力控制自己不想有反应。
    抚摸时的触感、细细的喘息与颤抖、垂闭着眼睑、长睫在苍白的微脸颊上微微抖动着……仿佛献祭的纯洁牲物一般……曹群苦苦压抑着呻吟的郁闷美态,看得江祥旭血脉贲张,放开已经饱受蹂躏的唇,咬住那白皙胸膛上的一颗红果舔吮,在勃起上打转的手指也转而探入后方干涩的洞穴中。
    “啊……”曹群逸出一声低吟,软软的身子做不出任何有效的抗拒,而他也没打算抗拒。
    江祥旭把曹群抱得紧紧的,这个人儿在自己怀中呻吟、颤抖的感觉太好了,如烈火般点燃了他的所有欲望,不自觉地加快手指穿刺的速度,曹群痛苦地攒起眉宇,发出细微的叫声。猛然江祥旭的手指直接按住内壁上那略微突起的一点,弓起指节用力揉搓着。
    “哇啊——”曹群尖叫一声,头猛地后仰,脖颈抻得笔直,身子却急剧地抽搐,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身体内侧那极其脆弱的一点哪怕是小小的刺激都可以让人疯狂,又怎么经得起如此直接、又如此剧烈的摩擦?火烫的内壁剧烈收缩起来,紧紧吸附住江祥旭的手指,江祥旭再加入一指继续按揉着花穴,感受着那里强烈的颤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