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上次教我的口诀真管用,夫子夸我的算术学的好,说从没见过我这个年纪能这么快算出来还不用算盘。”
    虎儿的脸上满是骄傲,对青子更是崇拜,要不是姑姑不让他说给外人知道,他早就拿出去显摆了。
    红英在一边听的好奇,她每天都在杨家怎么就不知道这什么口诀的:“是什么口诀啊,杨姑娘还懂教书的事情?”
    “姑姑不让说,我不能告诉你.”虎儿摇摇了头,做了闭紧嘴巴的动作。
    红英见了眼神闪了闪。
    青子见虎儿这样脸色一阵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一种算术口诀。我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看到虎儿学了算盘,就告诉了他。”
    虎儿难得可以在人前显摆自己姑,很是开心继续道: “嗯,我姑姑很厉害的,她什么都懂,有些夫子都还不知道呢。”
    “虎儿,你还说。”青子忍不住出声呵斥虎儿,虽然她不怕红英听去,但毕竟自己这些东西不是这个时代的少一些人知道少一些麻烦。
    虎儿见姑姑生气了赶紧垂头吐了吐舌头,青子有些抱歉的对红英笑了笑:“小孩子胡说,让你见笑了。”
    “不会啊,我倒觉得虎儿说的很有道理,杨姑娘确实不像一般的庄户女儿,懂得东西也是我们常人所不知道,像这个钩编就是一例,虎儿说的什么口诀也是一例。我倒真好奇上了,杨姑娘的肚子里还有哪些是让人惊奇的。”红英看着杨青子,眼睛晶晶亮。
    青子先是尴尬的笑着,只是随着红英的话慢慢的笑容淡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红英再说这话的时候,有很浓的试探味道,可是打眼看过去红英一脸单纯的好奇模样,又让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垂了垂眼,青子敛了敛神情只淡笑不语。平儿都是虎儿一个人走,这会有人陪着很是兴奋,用脚踢着石子,等石子滚了到一定的地方又跑上去再踢一脚,如此反复三人也快到了官道的三岔路口。
    就在青子喊住虎儿别在官道踢石子时,几匹快马嗒嗒嗒快速的从西面方向骑来,为首的一匹棕色的马速度尤其快,如闪电般直直的冲向正跑到路中间的虎儿。
    “啊——”伴随着一声拔尖的尖叫,那匹马高高的腾空而起,从因吓的摔倒的虎儿身上直直的跃了 过去。
    “虎儿……虎儿……虎儿……”青子尖叫过后,才匆匆的跑过去抱住跌在地上像丢了魂般的虎儿。
    红英则本能的看向已经停住马蹄,正在转回来原地踏步的马。这不是普通的马,这是红英闪过的第一个直觉。
    “虎儿,虎儿,说话,说话……虎儿?”青子唤了几声,却没听到虎儿的回应,吓的猛的大力摇着他用力的喊着。
    棕色马匹的人微微皱了下眉,考虑了一下从马上跃下,其余的几个也随之而下了马,站在一边一副训练有素的模样。
    红英定定的站在原地,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这几个人是路过还是前往泽水镇呢?
    “姑娘,可否让我来看看?”宫休岳弯□道。
    青子眼含着泪,抬头看向始作俑者,面虽有怒气但还算尙有理智:“你有办法?”
    宫休岳看到青子的容颜愣了愣,倒不是青子的姿色有多么倾国倾城,而是她的神情虽慌张虽恼怒但隐藏在眼眸深处是一抹少见的镇定。这样的神色若在久经尘世的人身上并不奇怪,但是在她一个十八九岁的村姑身上,却不多见。
    “愣着干什么,问你是不是有办法.”青子心里很是焦急,虎儿是哥嫂的命根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啊。
    宫休岳因青子的话而对她多瞄了一下,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瞄,便蹲□检查起虎儿。
    这会红英才急急的走了过来,脸色慌张在蹲在一边:“虎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吓的丢魂了。”
    青子摇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我也不知道,怎么叫他都没反应。”
    宫休岳检查了一番后,眉头微皱了一下:“是被吓着了,你们这边哪里有药铺需要带他去看大夫。”
    红英出言道:“丢魂了不是要招魂,看大夫有什么用。”
    “大夫能行吗?”
    宫休岳瞄了眼红英再看向青子道:“吓住了,让大夫开一些压惊药,再针灸一下必能恢复。”
    “那就快去,先把孩子治好。”青子急的抱起虎儿,但是近八岁的虎儿已经小有分量,加上青子太多惊吓手脚还没有多少力,抱了几下都没有抱起虎儿。
    宫休岳见状伸手揽过虎儿的身子道:“我带他骑马过去吧。”
    “不行,你骑马我追不上,谁知道你会不会半路把人丢下。”青子见他往马那边走去,一把伸手拉住他的袖子。
    宫休岳对别人不信自己心口有些不舒服:“我宫休岳不是这样的人。”
    青子才不听他的话,为了怕他挣脱,两只手死死的掰着他的手臂,根本忘了男女之大防:“我管你什么岳,肇事逃逸的我见多了。我不管,你和我一起走着去镇里。”
    39
    39、风雨欲来 ...
    一刻钟左右,青子和宫休岳进了镇,因几人都是牵着马,宫休岳便让几人先去客栈,自己抱着虎儿跟着青子来到了徐大夫的所在的药铺。排队看病的人依旧是那么长的队伍,青子不由的急着跺脚:“怎么办,这要排下去不知道要几时。”
    宫休岳站在人群中看了一会,便抱着虎儿径自去了药铺内,青子见状急急的跟了上去。红英站在外面踌躇了会,转身急急跑到隔壁街的融安布行,跟小厮交待了几句又往药铺赶去。
    而在她身后不远跟着马队里的一个仆人,对方在看到她离去的方向后,停驻了一会转身往铁匠铺走去。
    红英赶回到药铺的时候,也不知道那个宫休岳使了什么法子,徐大夫撇下那么多排队的患者,正在给虎儿施针。
    红英敛了敛眼皮,站到青子身后:“虎儿怎么样了?”
    青子闻声回过头,脸上还残留着对虎儿的紧张:“你刚才去哪了?”
    红英镇定道:“刚才在街上刚巧看到在王家的那些姐妹,就随意的聊了一下。”
    青子听了心里闪过一点点的不舒服,不过转念想了一会红英就算和自家相处得不错,那也是外人,让她如自己这样为虎儿但心确实是为难了一点:“徐大夫开了药,现在给虎儿针灸。”说完就转身继续看着被施针的虎儿,只见他的脑袋上插了数十针,看着很是吓人。
    宫休岳在红英进来的时候,眼眯了眯,眼神却没有一点看向她的方向。
    终于在扎完所有的针后,虎儿的眼珠子动了动,喜得青子差点喜极而泣:“虎儿,虎儿,你能听到姑姑说话吗?”
    虎儿眼神眨了眨,在看了青子好一会后才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徐大夫见状点了点头:“哭出来就没事了,把药煎上喝下去,回家好好休息个几天也就好了。”
    青子抱着虎儿,不住的道谢:“谢谢,谢谢大夫。”
    宫休岳见人没事了,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递过去:“这是我对孩子的一点补偿。”
    青子闻言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现在孩子没事我才这么轻松的接过你的补偿,若是孩子有一点损失我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宫休岳淡淡的点点头:“这两天我会住在镇上,若是孩子有事情你随时都可以来客栈我。”
    “呸呸呸,乌鸦嘴,我家虎儿健康的很。”青子瞪了她一下,要不是看在他态度还不错虎儿也没大损失下,根本不会给他这么好颜色瞧。“虎儿,现在能走吗?”
    虎儿紧紧的拉着青子的手点点头:“嗯。”
    青子一手提着药一手拉着虎儿,红英要上前帮忙被青子轻轻避了一下:“不用了,我拿的动,你还要回王家就不麻烦你了,两个时辰够了吗?”
    红英也察觉了青子的态度有一点不同,但心里有别的事情也没太在意,听到青子问她时间点了点头:“够了,到时就在布行那边碰头吧。”
    “好.”青子等红英先离开后,才拉着虎儿往铁匠铺那边走去。
    宫休岳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站在店门外若有所思的朝红英离去的方向看了眼,才抬脚慢慢的往下榻的客栈方向走去。
    “都指挥使。”
    在宫休岳进到客房的时候,几个仆人打扮的士兵立即站起来行礼。
    宫休岳淡淡了点了点头:“找到周都头了吗?”
    之前跟在红英身后的士兵站了出来:“找到了,周都头说等天黑了会来客栈和都指挥使相见。他说几天前他杀了对方的一个暗探,现在他屋子附近都有人跟踪,不方便过来。”
    “嗯,不急。”宫休岳看了眼茶壶,便有临近的士兵沏了一杯递到他手上。
    刚才那个士兵继续道:“都指挥使,刚才属下在去找周都头的时候,看见了那丢魂孩子旁边的那个绿衣服的姑娘,她急急进了那个周都头提过的融安布行,好似和那里的人很熟,但是没呆多久又出来了。”
    宫休岳听了抬了下眼,想起在药铺那红英说和小姐妹在门口聊天的回答,冷冷的笑了下:“听那孩子的姑姑说那姑娘好像是王家的人,而且她还身怀功夫,一路上看我们的眼神有很多猜疑,我想着这会定是回去通风报信。”
    众士兵脸色一禀:“难道那女的知道我们是将士?”
    宫休岳思索了一下道:“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是否猜到了我们的身份,但是肯定会对我们起疑,毕竟所有仆人都骑得起马的人家非富即贵啊。”说完这话,宫休岳淡笑的看着他们。
    几个将士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早知道这样,我们几个就弄马车赶着走了。”
    宫休岳把身子往椅子靠了靠:“其实也是我没想到,竟然会在还没进城就遇到王家的人,不然依着我的计划是进城后,我们分批投宿客栈,也就没这么招摇了。”
    几位将士你们互看一下:“依大人所看,这个忽然冲动路中间的小孩子是不是有可疑?”
    宫休岳敛了敛眼皮,脑子里闪过那一双惊慌和镇定同时存在的眼睛,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不好说,但是和王家的人走在一起,那都是有可疑。不过……这些都等晚上周都头来了再说。现在日头还早,你们也别在屋里杵着,到处走走看看,说不定会打听到异想不到的事情。”
    “是大人。”
    等众士兵退出去后,宫休岳也换了一身轻装步出了客栈。
    ………………
    周雷飞放下铁锤,走到青子面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