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顾对付胡峰边,却没提防刚才那只丧尸并没有死透,它摇摇晃晃的又站了起来,突然低下头,张开大嘴就要往她的脑袋上咬去。陈朱夏心里一慌,不由自主的用右手护着头部。右手上的戒指又像上次那样,骤然放出异样的红光。头顶的丧尸像是被电击了一般,慢慢的僵硬的倒下。
    躺在地上的胡峰呆呆的看着一幕,眼中闪着更加疯狂的光芒。
    丧尸死后,暂时没了威胁。陈朱夏冷冷的看着地上的胡峰,一步步逼近他,突然诡异一笑,举起刀就要砍下去。
    胡峰慌忙举刀相迎,两人打在一处。陈朱夏下手又稳又狠,胡峰也不例外,两人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
    就在两人缠斗得难解难分时,就听见一声低喝。
    “你们是头脑发昏了。”陈朱夏微微偏头,就见李君豪和李军两人沉着脸走过来。
    陈朱夏指着胡峰说道:“这个人刚才要谋害我,我这是正当防卫。”
    李君豪打量着两人慢慢的说道:“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这人是真的想害我们。”
    恰在此时元定方也快步跑了过来。
    李军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元定方说道:“麻烦解释一下。你看到了胡峰要杀陈朱夏了吗?”
    元定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一字一顿的解释道:“我没看到他杀陈朱夏。”胡峰听到这句话,不由自暗自庆幸。但元定方又接着说道:“但是,刚才我在和丧尸打斗时。他故意撒我一身的血,让丧尸集中围攻我。”
    胡峰脸上一白连忙辩解道:“我没有,那血是他自己的。”
    胡峰又换了一副表情对着李君豪和李军说道:“君豪,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从来都知道的,我从来没做坏事的,你应该了解我的。”
    李君豪认真的说道:“我认识胡峰二十多年了,他确实没做过坏事。”
    陈朱夏冷笑;“以前没做过就能代表现在不会做吗?李先生也太想当然了吧。”
    李君豪看着陈朱夏说道:“你们之间肯定有所误会。我看这事就算了吧。阿峰,大家一路同行不容易,你以后一定得注意自己的言行。呆会儿,你坐前头。”李君豪颇有气势的一锤定音。
    李军也上前说道:“两位放心,以后我定会看住他,不会再有今天的事情了。”
    元定方盯着两人问道;“那么说来,两位无论如何都不给我们俩一个公道了?”李君豪干涩的笑笑:“我希望你们以大局为重。”
    陈朱夏冷哼道:“好一个以大局为重。定方,我们走吧。”
    李君豪一愣。
    李军连忙阻拦:“两位,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望各位能宽容一些。你们没有车,难道要步行到新疆吗?我保证以后决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陈朱夏站定,直直的盯着李君豪。
    第十四章惩罚
    陈朱夏上前一步一字一顿的说道:“胡峰已经害我两次,如果我放过他,万一再他再想害我呢?”
    李君豪皱着眉头重复刚才的话:“我说过我敢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保证?你以为我会把自己的人身安全寄托在一句虚无的保证上吗?”
    “那你想怎样?”李君豪隐隐有些发怒。
    “我不想怎样,我就想这样。”陈朱夏突然抽出砍刀,对准胡峰的脖子斜劈下去,胡峰惨叫一声,颈部血流如注。三人谁也没想到陈朱夏会突然发难。一时有些愣怔。只有李军反应快些,屈身上前扶着胡峰。
    胡峰双目双睁,头一歪,很快就没了生机。那一双至死也没闭上,算得上是死不瞑目。
    李君豪的身子晃了几下,额上青筋直暴,他快走两步扶起胡峰摇晃着他的身体。李军探了探他的鼻息,摇摇头:“没气了。”
    李君豪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神情激动的瞪着陈朱夏。陈朱夏始终保持着战斗的姿态,手中的刀都没放下。
    李君豪冷笑道;“我竟没看出来,你如此心狠手辣。眼都不眨的杀死自己的队友。我真是错看你了。”
    陈朱夏毫不在意的抬抬下巴:“我的原则是不主动害人,但也决不放过害我的人。每个人我都给他一次机会,我决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谁,因为我的命只有一条。”
    李君豪怒容满面,不断的朝陈朱夏逼近。元定方突然伸出手拦住他:“李君豪,我们都是成年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负责。你说是吗?”
    李君豪看了看元定方突然笑了,他手指着元定方大声笑道:“我认出你来了,你就是杀了十三个官员的全国特大通缉犯方定元。哈哈,我李君豪竟然有幸和你这种通缉犯同行。”
    元定方脸上找不到一丝慌乱和惊讶,只是微微拱拱手:“客气了,那是过去的事了。”
    李君豪怒目横眉:“方定元,天网恢恢,你以为你能逃脱得了吗?”
    陈朱夏冷声接道:“我说李先生,我们现在是在末世,一切道德法律都崩坏了,你难道还活在原来的世界吗?”说完,她又莞尔一笑:“定方,我们别跟这种人啰嗦了,上路吧。”
    李君豪还要开口,却被李军拉住了袖子。
    李军走上前来说道:“两位打死胡峰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他数次陷害过你们。但君豪跟他相识二十多年,一时接受不了,也情有可原。”他见李君豪想要插话,又扬手打断,继续侃侃而谈:“我们先不说这件事情了。我要说的是以后的实际问题。我们此时还在陕西境内,要到新疆还要穿越过陕西西部,宁夏,甘肃。一路都是穷山恶水,天灾不断。你们两人单独上路,真的很危险。至于你们的人身安全,我请你们相信,我们两个也是有良知的人。至少不会主动害人。所以我想请你们再考虑一下。”
    陈朱夏摇摇头:“我已经决定了,此后,我不会再和任何人结伴而行。再见了。”
    李军问道:“那元先生呢?”
    元定方无谓的说道:“我的命本来就是赚来的,怎么样都行,她上哪儿就跟着。”
    两人说完把汽车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走,然后昂然离去。
    李君豪气得直发抖,他指着元定方的身影说道:“这个是杀人犯,我们可以杀掉他,为国除害。”
    李军淡然一笑:“如果他有命活着,就等国家除他吧。我不想越俎代庖。”
    李君豪又走到胡峰的尸体面前,找根木棍撅土掩埋。
    李军淡淡的说道:“胡峰确实动过害陈朱夏的心思,就连以前的秦云也有过。”
    李君豪一边撅土一边不解的说道:“我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他们无冤无仇。”
    “这世上有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是说元定方身上真有宝物?”
    “不,不定是他。”
    李军随口提了一下便闭口不言。两人一起默默的把胡峰掩埋掉。
    李君豪抬头看着头顶铅灰色厚重的云层,悲凉的感叹道:“我们出来时同行十个人,现在就剩我们俩了,也不知道我们又能活到哪天。也不知道,掩埋我尸体的的是谁?”李军听他说得悲凉,便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要有信心,我们会活下去的。走吧。”
    李君豪耷拉着脑袋上车。
    在他们的不远处,元定方和陈朱夏两人并排而行。一步步的向西走去。
    天空,阴云低垂。大地干燥枯黄。
    时不时的吹来一阵凛冽的冷风裹挟着细沙,让人睁不开双眼。
    元定方手搭凉棚向前看看,说道:“我们真的要走着去新疆吗?”
    陈朱夏轻轻一笑:“其实,我们可以不用走的。”
    “哦?”
    “把李军和李君豪两人干掉,我们不就有车了。”
    元定方摇摇头,正色道;“我虽是个杀人犯,但从不杀无辜之人。”
    陈朱夏也自嘲的笑道;“我也是呢。我真有过这念头,但下不了手。算了,就走着去吧。就当我们是徒步旅行了。”
    路途太枯燥,陈朱夏忍不住找些话题:“你去过新疆吗?”
    元定方点头:“去过,我曾经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训练过。”
    陈朱夏的脸上也露出一丝追忆;“说起来,那里还是我的故乡呢?”
    “哦?”
    “据我父母说,他们是在新疆旅游时捡到的我。”
    元定方沉默了一会儿。安慰道:“你想去寻亲吗?”
    陈朱夏摇头:“从来没想过,自从我的亲生父母把我抛弃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关系就彻底的断了。何苦去自寻烦恼?”
    “你的养父母对你好吗?”
    “很好,就是死得太早。”
    两人一边说一边向前走。
    从今以后,这漫长的旅途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了。
    前方,或许会有丧尸,会有恶人,会有地震火山泥石流,变异动物……会有很多很多的艰难险阻。
    “你怕不怕?”元定方问道。
    “怕。”陈朱夏毫不迟疑的答道。
    “怕也要往下走。”
    两人相视一笑,大踏步朝前走。
    第十五章分道扬镳
    从西北方向吹来的风越发干烈,天空像末日的现实一般阴沉压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阳光了。
    陈朱夏却觉得浑身轻松,至少她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暗害自己。
    两人仍时不时的说着话,他们的声音被劲风分割成一段一段的。
    两人的步行速度大约在每小时六七公里左右。一天最大限度也就只能走100里左右。从这里到新疆大约还有六千里路,也就是说,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他们最快也要600天才能走到新疆。
    陈朱夏说道:“这路上人迹罕至,应该不会有丧尸。”
    “但却有可能会有变异动物。”
    变异动物,他们暂时还没遇到,不过这时因为是在冬天,动物大部分在冬眠,越冬以后,他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此时正是冬季,植物凋零,树木枯黄。陈朱夏很想看看植物会不会变异却没有机会。
    她依稀记得自己当时囤积物资时似乎随意买了几包种子,她有空进空间把种子种上。空间的食物虽然还有不少,但是他们万里长征只刚刚开始,一切都得节省。
    她黯然长叹,如果能找早些发现这个空间,她就会多买些种子。但旋即转念一想,她有家传古书和随身空间,已是上天给予她的最大恩赐,她该感恩才是,为什么还那么贪心呢!
    元定方见她一会叹气一会儿微笑的,表情丰富之极。但他却没问为什么。在这一点上,他做得非常之好,无论陈朱夏做出什么动作,他都不会追问。仿佛一切都该是这样。这种人要么是淡漠之极要么是非常自律,陈朱夏不知道元定方属于哪个范畴。
    没了挡风玻璃的庇护,刀子一样的风肆无忌惮的吹打着两人的面容。纵然他们带上厚厚的帽子带上了围巾也没多少作用。
    半天下来,陈朱夏就觉得面上干疼干疼的。她从背包里摸出面霜,背着风擦上脸,用完又递给元定方,元定方却笑着拒绝了:“我的脸皮厚,用不着。你留着吧。”
    两人从上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