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给那个方大哥写的信,怪不得他们最近都没消息,原来是对付那个新方嫂子去了。不过那个女人啊,够那两位老人家吃一壶的,你这招可真狠,哈哈……”福妮想到什么说什么,刚进屋就坐在炕上拿起个包袱皮儿,一件一件衣服装进去。
    林秀之可是高兴不起来,这眼见着她的意思就是要走啊!
    书也看不下去了道:“这天越来越冷了,何必这么远去攒那几个闲钱。”
    福妮将包一系,道:“闲钱也是钱啊,不去也没人给我。我倒巴不得他们家整个冬天都有活,那一天一两到来年开春我连地都不用种的了。”
    林秀之声音放小道:“等到年关到了我可以写春联,到时候也会攒钱的,不需要你出去。”
    福妮很干脆的道:“那是你的钱不是我的钱,你这人怎么老是分不开呢,瞧着你挺聪明的。”
    林秀之听的差点没吐出血去,按理夫妻间的钱财本不应那么分明的吧,只有她才会这样讲。可偏偏他一点反驳的理由都没有,生生憋得胸闷也讲不出一个不字来。
    “那你就去。”他狠狠的坐在椅子上,拿起书就看。
    福妮也没理会他讲的是真心话还是在说气话,见他同意也就没再理论,可是回头一瞧觉得不对了。她走过去弯腰看了林秀
    之好半晌,直到他没好气的抬头问道:“你瞧什么呐?”
    福妮指着他的那本书小心翼翼的道:“虽然我是不识字的,但是怎么觉得这书好象被你拿倒了呢?”
    林秀之底头一瞧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他是真的拿倒了。可是自己一个读书的如果讲拿倒了岂不是很没面子?于是他牙一咬心一横道:“是你看错了,我没拿倒。”
    福妮是真不识字,既然人家都讲没拿倒那就是没拿倒,可是为什么前两天看着这几个字不是这样的?
    她私认为自己以前是眼花了,于是又回到炕边收拾东西去了。
    林秀之可纠结了,这书倒过来也不是看也不是,他干脆将书一放道:“今儿早睡。”
    福妮倒也想早点睡,可是她看着大亮的天儿道:“是不是太早了?”
    林秀之道:“不早了,马上就黑。”他将窗帘一拉,这房间就暗了下来。
    福妮想既然人家要睡觉就由着吧,她去铺了炕然后坐在一边散开头发梳着。通开了头发又收拾了一下屋子发现天真的就黑了,她也上了炕刚脱了衣服躺下就听着一边的林秀之支支唔唔道:“不如,我们……”这话儿要怎么说?做夫妻间应该做的事儿?或是补上洞房的错误?
    “我们什么?你是想商量一下明年种什么?”福妮想到昨晚的话头儿就开口问。
    “不是。”林秀之有意无意的向福妮这边凑了凑,这大长夜的如果做点什么事儿也有的是时间。
    福妮也没在意,道:“那做什么?”
    林秀之眼见着自己的被子已经挨到福妮的被子上了,她终于醒觉得转过脸来。外面天还没黑,可以看清她那黑黝黝的眸子正一闪不闪的看着他。心中一阵紧张,手在被窝里伸出道:“啊……就是有点凉……我们可不可以……”一个被窝?
    可这话还没说出来就见着福妮呼一下已经坐起来,她突然开口道:“对啊,都快近冬了炕也要多烧些才好,你那边离灶远当然凉了,我再去烧点去。”说着就跳下地去烧炕了,留下独自啃着被角的林秀之。
    好不容易等她烧完炕了林秀之还想靠近,可是福妮又道:“还凉吗,再凉我就起来再烧点。”
    林秀之不敢说凉了,道:“还好。”
    福妮却道:“我这边好象热过头了,烫的很。”
    林秀之马上道:“那你向这边扯下褥子,别上火了。”
    福妮一起也是,她就坐了起来,林秀之也没让她动,自己伸手将褥子连着她一
    起拉向自己这边,直到被子相叠才停了下来。
    福妮只觉得一忽悠人就差点倒向林秀之,还好她及时坐定了,还道:“没想到啊……”
    林秀才脸就一阵涨红,手一下子缩回颤声道:“什什么?”他这样做确实有些太过龌龊了,明明想亲近却不敢讲,竟然用这种方法逼她靠近。
    福妮却道:“你一个书生力气倒是很大。”边说边躺,等林秀才终于听明白这句话松了口气同时又差点再次吐血时,人已经将被子一盖背对着他缩了缩头打算舒服的睡觉去了。
    林秀之什么也做不下去了,摸了摸头上的汗水倒在炕上呼哧呼哧喘气,也不知自己是气的还是郁闷的,总之直到大半夜睡下时身边的福妮早已经与周公聊了半天了。
    最可恨的是,第二日他还要目送福妮离开而自己的娘田氏还在一边长吁短叹道:“我这个儿子真是太没用了,连个媳妇都留不住,生生的跟人家走了。”
    林秀之只觉一个头两个大道:“娘你不要乱讲,她是去攒钱了。”
    田氏指着自己的眼睛,然后眨了两眨给林秀之看道:“你当你老娘我瞎了吗?那个宋捕快看着福妮的时候两眼直放金光,只差没飘出来了。你倒好,大大方方让她出去了,万一……我倒是信得过福妮的,不过那个宋捕快据说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又二十多岁还没成个家,这干柴一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燃了。我那可怜的儿媳妇,不知道能不能在镇上住消停了。”
    林秀之知道娘这是在与他玩笑,不过就是气他没将福妮留住,可是她这样讲当真是让人担心!
    福妮她和宋伯仁的身影几乎同时印在他脑中,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第三十三章、宋大嫂
    福妮一到了镇上就去找胡掌柜了,因为缺人他又知道她是宋二哥介绍来的,所以直接就进了绣庄做活。
    她第一份做的是一件窗帘子的活,绣的是一龙一凤。这是普通的图案所以很好绣,福妮只收拾了一下就开始做了起来。
    身边也有好几个姑娘与媳妇的,大家坐在一起难免着东家长西家短的。等她们问过福妮的来历就开始聊了起来,最先讲的不过是这绣活的出处。
    有一个爱八卦的媳妇道:“听说啊这出嫁的是付家的大**,还嫁了一户官家。不过也不能算是攀高枝,据说那个小子之所以能爬上七品的官还是付家出钱帮他买来的。不过听说……”她小声且神神秘秘的道:“那付**是与之珠胎暗结,这才忙着张罗婚事。”
    这话题对于福妮来讲没什么意义,她没掺和接着做活。过了一会儿,这进度已经比之前来的那几名快多了。胡掌柜过来瞧了下情况,对着福妮使劲点了点头。
    这丫头比她们沉稳多了,这手上的活又利索又象模象样的,虽说不出彩但重要勤快。
    于是他考虑了一下就招了她过来,道:“福妮是吧,是这样的,最赶的不是这儿的活,是另一件,我看你绣活不错不知道接不接?”
    福妮一怔,她本来就是来做工的给什么活做什么活,怎么还问她接是不接呢?这其中有问题,她可不敢马上回答,就问道:“不知道是什么活?”
    胡掌柜就将她带出来独自到了一间很亮堂的绣房前,道:“就是这一件了。”
    福妮见上面已经摆好了一件很大的花撑子,上面的花样儿也已经缝上去了,细一看原来是一张百花争艳图。
    这图难得的漂亮,而且百花齐放的也十分难绣。她从来没绣过这么复杂的东西,不由得皱了皱眉道:“这我只怕是绣不好。”
    胡掌柜笑道:“我看你绣的活了,针角还可以。这副图本是付公子画的,要送给妹妹成亲的贺礼。他也没别的条件,只要耐心的将图绣好就成。你看那些个姑娘媳妇们一天也没个定性,我怕一不小心就要重绣起,到时候可耽误了时间。倒是你性子稳,可以驾驭这幅图。等这图绣完了,我除了工钱外另外给你十两银子怎么样?”
    十两那么多?
    福妮心动了,自己虽然没做过这么大的一副绣版,但是只要耐心的一点一点来不怕做不好。而且完工就有十两,她寻思了一下道:“好,我要是绣毁了,另起一副的材料钱我出就好。
    ”虽说贵了些,但只要四五两应该就可以打典好了。
    胡掌柜难得见一个有耐性还这样爽利的人,笑道:“难得你一个丫头想的开,就这样办,你这就开始吧,时间也不太充裕的。”
    福妮马上开工,她选好了丝线从一朵牧丹开始,一整天相信就可以完成这朵花的。因为才开始绣所以肯定会慢,等摸到了门路就快了。
    因为有钱攒所以福妮一直也感觉不到累,直到光线渐暗她又点亮了灯来绣。胡掌柜倒是不怕她用油灯,而且还不怕够亮的又给上了几盏。
    也不知过了什么时候,福妮觉得累了就站起来走了几步,突然听到后窗有人敲击,并道:“小福还没睡呢?”听声音似乎是宋二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窗,果然见宋伯仁站在月下笑看着她。
    “没呢?”原来小屋窗外意然是宋伯仁的家,这倒是真真让她意外。
    只听宋伯仁道:“我白天听胡掌柜说你过来了,还给你弄了个单独的绣间儿。刚好我经过,看房间的灯亮着就问一问,你不会介意吧?”
    一个大男人半夜凿女人窗子确实不太好,不过福妮想这又不是她的家而人家宋二哥也没别的心只是关心一下她这也没什么不对。
    “没什么的,宋二哥也不是外人,我还要多谢您给我找的这个活呢!”福妮很大方的道。
    这让宋伯仁悬着的心思放下了,若是别的女子他这般做便是大大的堂突了,只有福妮的性子有些奇怪,似乎一切看来都那么磊落大方。
    “我也没别的事……不如你也早点休息吧,油灯熏眼睛也不好受。还有,窗子也关上吧,现在天气冷。”说着就转头走几步推开自己的大门,没向里走又回头瞧了一眼,道:“明儿见。”
    福妮边关窗子边道:“明儿见。”
    等她将窗子关上人也熄了灯宋伯仁还在那站着发呆,一句明儿见而已他为何会这般期待呢?
    正呆着,就听一个声音在他耳边道:“我说小叔,你怎么看人家姑娘看呆了?”
    宋伯仁猛的惊醒道:“你……你怎么来了?”他看着身边站着的一位年轻美貌妇人身体不由退开几步,只差没夺门而逃了。
    那妇人不乐意了道:“就算以前我们是师姐弟关系,但我现在可是你大嫂,你不叫我声师姐也应该叫我一声大嫂吧。”
    宋伯仁也不知为什么,不怕大哥就怕这个大嫂。她出身江湖人家,性子简直比男人还要野蛮随意,真不明白大哥看上她哪一点,难道是非常不象个女人?
    r>  明明都成了亲了,还有时勾住他的肩膀来个哥俩儿好的样子,弄得他大哥一直对他放刀眼,吓得不得不与之分家单过。
    “大嫂,你不和大哥好好过日子跑我这来做什么?”宋伯仁没敢进门,怕大嫂跟着进去。
    可是宋大嫂完全没理会他那茬,自顾自的进去后道:“我这不是来给你说媒的吗,结果发现我是白来了,你分明就是看中刚刚那个姑……”
    砰,宋伯仁将大门关上小声急道:“大嫂,这事儿不能胡说的。”
    宋大嫂道:“我哪是胡说,眼睛都直了还讲我胡说?”
    宋伯仁低下头,吱唔了半晌道:“她已经……已经嫁人了。”
    宋大嫂一阵讶然,道:“不象啊,明明还梳着姑娘头发。”
    宋伯仁心中失落的很,道:“刚嫁人不过月余,所以还保持着以前的习惯吧!”他坐在院里,也不觉得有多冷。
    而宋大嫂也坐在他对面,想了想一拍大腿道:“那有什么,不就是嫁人吗?她都肯开窗子见你了说不上对你有意思,只要你加把劲把人抢过来不就好了?”
    宋伯仁突地站了起来,然后走向房间中道:“不要跟我过来,马上回家去。”这个大嫂有时太过脱线了,竟然连这种话都能讲的出来。别说他宋伯仁不是那种人,即使是也不想拆散人家本来恩爱的一对儿。
    可是宋大嫂被关在门外也不恼,只是道:“莫非,你嫌人家嫁过人?”
    宋伯仁在屋里沉声道:“当然不是,不对,是你马上离开,这大半夜的小心大哥找上门来。”
    宋大嫂却道:“他没空,去追个犯人至少在三四天才能回来。不过,你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