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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62_归离_玄幻小说_77起点小说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的网络小说阅读网

分节阅读_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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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的。”顿了一顿:“主人他,总有办法。”
    子娆回眸,淡淡一笑,轻轻一叹。
    是啊,他总是有办法,什么事都难不倒他,追随多年,看着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看他一次次深谋远虑,看他将乾坤颠倒,将天下算尽,这或许是他身边所有人潜意识里的想法,东帝,永远不可能对什么事情束手无策吧。就像这次从乐瑶宫回来,毒性终于发作,她出去后他根本没有睡下,剧烈的咳血惊坏了离司,最后仍是用了那金蛇之毒才勉强镇住。他的九幽玄通已有八重境界,最后一重生死境,他曾说过不去碰,但突然,决定闭关十日。
    她未劝阻,十天十夜,她便在外守了十天十夜。
    子昊迈出精舍的时候,晓寒轻,天初明。
    子娆站在青竹林旁,清眸若水,映他衣衫飘摇。
    薄雾云岚,缥缈飞浮。
    子娆看得清楚,他的眼神比十日之前更黑更亮,那无底之处并不像平时噬尽众生诸相般深不可测,反而有种清澈的明净凝敛其中,看得到的空间,触不得的遥远。他的肌肤本就因病而苍白,此时更是不见分毫颜色,那种几近透明的白,使人错觉手掌能够穿透他的身体,不敢碰触,甚至不敢靠近。
    九幽玄通生死境,炼毒化神,脱胎换骨。原本纠缠在血液中的药毒,已完全与他的精气神骨融为一体,助他突破第九重关口,功力几臻完满,但是,也将以更快的速度毁灭他的每一分血肉,再没有什么能够抑制。
    涸源取水的做法,却无法选择,只因濒临极限的身体已容不得他做任何选择。
    温润如许的笑容,透过林间轻光飘落心中,痛如抽丝,凉若浮雪,子娆却盈盈伸手牵住了他的衣角,娇声道:“你……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抬头依依看他,双眸纯净,流光如玉,仿若有万千幻象自那无尽凝视的目光深处飞逝展流,几多光阴,几多岁月,几多柔情,几多牵念……
    她的手是暖的,她的笑是暖的,她的眼睛是暖的,子昊不由抬手轻轻穿掠她的发稍,轻抚多年之前竹林里,用娇嫩怀抱温暖他冰冷身体的幼小女孩,轻抚冷夜深宫黑暗中,用柔软低语缓解他彻骨剧痛的垂髫少女,轻抚红尘烽烟江山下,用纵肆笑容若陪伴他孤独身影的妩媚女子……
    二十年前琅轩宫中诞生的小小婴儿,二十年后芸芸众生里唯一的牵绊,这一日,他岂会忘记?
    子娆嫣然一笑,眉目如画:“你答应过要陪我做一件事。”
    他目光柔和,低声笑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今日出关?”
    黑色的骏马,宽敞的马车,驶出楚都一路西行,日过中天,渐渐西斜,就这样不停不休赶了一天的路。
    车子从外面看去普通,里面却铺着宽大舒服的狐皮软垫,一旁茶案,置了淡淡清茶,四角香炉,燃着袅袅云香,再往里一点,古琴棋枰摆放两侧,丝毫不觉拥挤,驾车的马又快又稳,茶盏中连水纹都不见一丝。
    车中安静舒适,子昊身上搭了件披风,懒懒靠着软垫品茗养神,时而和子娆闲掷双陆游戏解闷。子娆若说起这几天各方势力的动向,或者帝都那边有什么要事,他便点头听着,若不说,他也置之不理,更不问到底去哪儿,什么时候到,仿佛就这样陪她一直走下去,哪里都无所谓,一方天地,安然自得。子娆却分明有些心不在焉,手中简单的游戏,一路下来频频失利,竟是输多赢少。待她又失一局,子昊终于抬头,放下手中骰子看一看她,淡声道:“子娆,你有心事。”
    子娆下意识便反问:“哪里?”
    子昊微微笑了笑,丹凤长眸流出洞察人心的注视:“眼睛里。”
    子娆抿唇,忍不住向车帘之外瞥了一眼,心中有话,斟来酌去不知如何开口,马车却在此时微微一震,停了下来。
    车外很静,以子昊此时的耳力,方圆数里落叶可闻,却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微微侧首,眉心掠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似是有些轻厌,又似十分冷蔑,最后目光落到子娆眼中。
    外面一片荒山野岭,在半坡之上却突兀地立着一座巨大的宅院,翠瓦朱椽,屋宇错落,几乎占满半座小山,比起楚都之中名门侯府亦不遑多让。然而在这气派的宅院周围,春意不在,万物消亡,唯有大片大片残石矗立,寂冷的灰色与夹杂其间惨淡的白布满山坡,一眼望去不见丝毫绿意,不觉任何生机,不闻丁点响动。
    风过绝迹,死域般的寂静,子娆柔软的声音就在这样的寂静中轻轻响起:“这里是巫府鬼宅,歧师的住处。”
    “嗯。”子昊淡淡应她。
    子娆抬眸看了看他,语气越发轻柔:“子昊,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咱俩的心思能瞒过对方的时候少,这次来楚国也是一样,我知你一番用心,你想必也大概猜到了要陪我来什么地方。这一路上你没有反对,现在都已经到了,就进去看一看,也没什么的,是不是?虽然歧师可能态度很恶劣,甚至可能再暗中刁难,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他能医好你的身子,咱们什么都可以从长计议。以前你连那个女人都能忍,如今千难万难,总不会比那些年更加艰难。你既已临朝亲政,便是王族真正的主人,九域天下的东帝,万千子民等你盼你,还他们一片太平江山,太多的事情需要你去做,你的身份,你的责任,都容不得你有半分闪失。所以无论歧师是不是能解你身上剧毒,只要有一丝机会,你都没有理由置之不理。”
    入情入理的劝言,显然已在心中酝酿了许久,如今一口气说完,子娆却并不觉得轻松,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亦侧眸向她看来。
    喜怒深藏的面具之下,别人或许分辨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但她熟悉他的每一丝眼神。她说了这么多,他眼底漆黑平静如同凝练的深夜,无波,无痕,无动于衷……
    子娆眉梢一紧,语气便见几分急促:“你答应我的……整整七年没有陪我过生日,你要补偿我,你若不肯见歧师,那件事,我的心愿也就实现不了了……”
    子昊仍是静静看她,透彻到极致的目光,吞噬了急促的话语,淹没了美目之中灼人的光彩,搅起一片云波纠缠。一炉轻烟,冉冉散尽了余香,落尽了风华。
    东帝身边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神情,这样的目光,意味着无可更改的决定,意味着不容再多劝言。
    从未隐瞒的心思,是对歧师此人的憎恶,从未改变的坚持,是骨血里不折不弯的骄傲,从未动摇的心志,是倾心沥血天下大局。
    他终究是不肯求人,他终究不是她,可以一心一人一天地,可以不管不顾不在乎的九公主,精于衡量取舍的东帝,宁肯面对时时刻刻彻骨之痛、生死未卜之路,也不会在此冒这一步之险。
    不必多言。纵然早已预料到结果,仍旧满心失望,子娆郁郁垂眸,羽睫之下敛尽黯然,这一厢沉默中,却无人见得那片冷夜深处悄然漫过了微澜,丝缕轻怜如绢被水,刹那间,便浸透了整片宁寂的颜色。
    眼前白衣展动,子昊突然微微起身,抬手在她额角轻轻一敲,挑眸淡笑:“又诓我。”
    他袖间清苦的气息拂面而过,指尖有着冰冷的温柔,子娆先是一怔,见他竟推门下车,又惊又喜急忙跟上前去,披风底处,纤软玉指紧紧牵了那微凉的手。
    十指纠缠,一声轻叹。
    心知意明,灵犀相通,她眼中那样深刻的痛楚,是因他而起,她心头不敢言说的忧惧,是因他而生,明明早就知道,为何竟置之不理,直到先前一刻,还用那样的眼神迫她,自己果然……不是个合格的哥哥啊……
    子昊唇角泛起无人察觉的苦涩,依她也罢,区区一个歧师,不管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想要令他为难,只怕还不够资格。
    这时那深宅之前,没有丝毫预兆,大门缓缓洞开。
    两盏灯火飘出,门内走出两个人,紧接着又是两个,一对一对,皆做仆童打扮,总共八人,后面复跟着八个垂髫女童,都是十余岁年纪,一般衣饰装束,一般的行动步调,甚至一模一样的表情。
    这些少男少女清秀的眉目,如笔描画,身上的丝衣也都光洁如新,脸上似带微笑,以迎客的姿势恭立门侧。子娆笑容却冷淡下来,低声道:“是血蛊禁术,歧师最擅这种把戏,当时他被逐出巫族,这是其中一项重罪。”
    血蛊禁术源自上古巫族,将血虫毒蛊噬入活人体内,令其以血肉为食,繁衍生长。受术者在完全保持存活与清醒的状态下,肌肤五脏逐渐被蛊虫侵蚀,三个月内整个身体里生满密密麻麻的蛊虫,待到最后万蛊噬心,施术者便可通过蛊术操纵躯体,为所欲为。
    血蛊控制下的躯壳,身体发肤一如既往,但心神尽失,人如行尸走肉,蛊虫一旦脱离,人便即刻成为血水腐尸,纵使大罗金仙亦难挽救。二十年前歧师违反禁令私自研究此术,致受酷刑严惩,其后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大量制造蛊尸以供驱使。
    “有请贵客——”同样的音调,自门前十六个人嘴中同时发出,空洞得像敲击朽木,说话之人眼中却有一点幽厉的血色,隐隐欲现。
    子昊停步,淡淡道,“你们在外等我。”
    子娆手底一紧:“我和你一起进去。”
    子昊侧身,眼底仿若暗夜海浪卷过,那幽深的漩涡将周围仅存的一点光亮吸噬殆尽,声音却温柔:“一路上听你的,到这儿可不行了。我进去,你等我,或者你进去,我回去,给你选一个。”
    “可是,歧师……”
    子昊又是淡淡一笑:“怎么,难道怕我应付不了他?”
    “不是这个,”他这样冷淡的笑,这样清寒的语气,子娆无奈蹙眉,叮咛一句:“你……莫要杀了他,他该死,但不是现在。”
    子昊静立片刻,继而瞬目微笑,温柔依旧:“好,便依你。”轻轻一言,放手而去。
    随行而来的十娘和聂七眼见大门关闭,担心道:“凤主,这宅子古怪得紧,主人自己进去会不会有什么事?”
    子娆幽幽叹道:“今天,算歧师命大。”
    聂七莫名其妙地同十娘对望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子娆立在原地,分明望向那阴森的宅院,眼梢却如媚艳春水,轻轻地掠过了柔软的痕迹。
    ?
    归离 上卷 第四十八章 反客为主
    章节字数:5432 更新时间:09-06-26 11:02
    十余名仆童引路在前,身子僵直地穿过大门,手中灯火飘入阴暗的雾气中,犹如磷磷鬼火,忽明忽暗。子昊缓步随行其中,一路深入,神容清冷,不见素来于情绪精心的掩饰,不见一丝温和笑意。
    这宅院占地极大,看起来也已经有些年岁,但里面并未完全竣工,远远看去,楼阁之上还有人在描绘彩画,水池之畔亦有工匠在砌石架桥,花圃前两人正在掘土植苗,甚至假山之旁还有一个小女孩跑跳伸手,似在追逐一只翩跹的蝴蝶。
    周围四处一片忙碌的景象,但却偏偏听不到丝毫声息,只因无论是那描彩的画匠,还是砌桥的工人、嬉戏的小女孩,他们每一个动作都停顿在当空,就像是在某一个瞬间突然生生凝固下来,连那专注的神情、额前的汗滴、天真的笑容都未曾改变,栩栩如生,然而人早已气息全无。
    暗雾漂浮,尽掩天日。
    整个宅中上上下下近百人,早已在过去的某一日被同时夺去了生命,所剩余的,只是一具具毫无生机的躯体,保持着临死一刻曾经的动作与表情,化成一个诡异的世界。深宅之中楼阁森寂,阴沉沉不见尽头,唯有一角如雪的白衣在似乎随时都会熄灭的提灯旁轻轻飘拂,最终深入宅心。
    宅心主楼修建在一处空旷开阔的圆地正中,四面围墙高耸,子昊刚刚在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