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特种部队成员的格斗技能稳、准、狠,超强的徒手近距离搏斗能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只是,中间也有特别的例子。
    比如,而她和虎子比起他们,简直象在过家家一样。
    她扑在地上,整只手和腿都被虎子擒拿术扭成了“畸形”。
    “痛不痛?”虎子一边瞄着不远处巡逻的考官,一边小声询问。
    她摇摇头,幸好她一直有练瑜伽,也幸好虎子擒拿的动作一直有小心掌握力度,相比周围的嗥声连连,她幸运太多。
    特别,她今天很恍神。
    因为十几米处,那个蹙着眉,拿着钢笔打分的男人。
    他的目光里有太多的不认同。
    虽然如此,但是以他耿直的性格,没有现场揭穿他,能一直按捺着容忍到现在,真的已算难得。
    她苦笑。
    看来,她这个“夏雨”真的对他意义不同。
    她好像走入了一个死胡同,没有前进的方向,也没有退路。
    “小夏,你别一直发呆!快起来,扑到我身上制服我!”耳边传来虎子的声音。
    她点点头,勉自爬了起来。
    摆出一个姿势,她的脚划出一个弧线,虎子已经应声倒了下去。
    根据他们之前咬过耳朵的战术,她一只手顶住虎子的下巴,整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牢牢“制服”住他。
    因为搏斗需要,她的脸,跟虎子的脸挨得很近,近到,虎子都能闻到她身上独特的淡雅清香。
    淡雅清香?
    男人身上只有汗臭,怎么会有清香味?
    虎子眨眼的速度增快,盯着不到十公分距离的红唇,脑部充血,垂体性腺激素水平又出现了毛病。
    “小夏,等等,你先放开我,我先颗药!”他咽咽喉咙,和她商量。
    呑
    他的药随身携带,这几天经过治疗,确实自我感觉激素水平正常太多。
    他开始在上衣口袋里摸索。
    吃药?
    “你最近奇奇怪怪的,到底在吃什么药?”吃药不是开玩笑,她也是医生,基本的药物都认识一点。
    到底什么毛病?
    虎子刚翻出药,她另一只没有挟制他的手,就想抢过来看看。
    “不要!”惊慌下,虎子本能的大掌拍了过去,居然正中她的脑部,没有防范的她,被狠狠的拍飞了数米。
    只是想看一下他的药,至于这样激动吗?
    她瞠着目,一头栽倒在黄泥地上。
    “小夏!”三个男人同时从不同的方向,奔跑而来。
    我没事。
    瞠着目,她想安慰他们。
    但是,喉间发不出一点声音。
    因为,压抑的记忆如潮水般,向她汹涌而来,淹没她、窒息她!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被击中的脑部痛的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她再也忍受不住这股痛苦,脑袋一垂,直接昏了过去。
    【卷三『缘浅缘深』】
    第一章
    “一直找我,什么事?”门内的人依然好冷漠。
    她扬扬唇,梗住。
    原来,短信他都看到了。
    可是,他知道她一直在找他,却依然选择避而不见。
    一路上想好的无数个开场白,在他无尽的冷漠下,淹没。
    他的冷漠一次又一次伤着她,她自认不是铜墙铁壁,所以,她会累也会被冻伤。
    就象那天清晨,一睁开眼睛,对着的,只是他冷漠的背影。
    “穿好衣服,你走。”
    除了这句话,别无其他。
    身体的疼痛,真的远远比不上心理的摧残。
    那一夜,她伤得够深。
    她怔怔看着他,像被定身般,一动不动。
    “干嘛一直盯着我不说话?”他的眉头蹙的很深,“再不说话,我要关门了!”他请她出去。
    这里是特警员工临时宿舍,但是因为她一次一次的到来,已经惹来多少非议。
    对持着,他的手,在门把上停顿了数分钟以后,他决定关门。
    读懂他的动作,“我怀孕了。”突然,这四个字滑出她的唇间。
    两个人都愣住了。
    她找了他无数回,短信不回,每一通电话都被他按掉。
    那夜以后,可能惧怕尴尬,他执意不再回家。
    震惊、懊恼、纷绕,无数个情绪在他脸上闪过,没有一种是喜悦。
    她安慰过肚子里的宝宝,即使爸爸不爱她,依然会喜欢它。
    可是,她恐怕要失言了?
    她扬扬唇,正想告诉他,他目前接受不了也没关系,只要她把孩子生下来后,他抽点时间,多陪陪宝宝,就好。
    有了孩子的女人,开始每一个想法都考虑的是宝宝,而不是自己。
    她希望它将来会有一个正常的家庭。
    他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发不出任何声响。网络状态
    “现在宝宝已经第七周,一个月后,我会做第一次产检,到时候会听一下宝宝的胎心,希望你能来……”两个人之间,她一直在退步,但是,身为父亲的责任,她必须为宝宝争取。
    “打掉他!”他打断她的话。
    很无情的一句话,意外到她全身的血色尽褪。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想要!”他再次冷酷的重申自己的立场。
    只是,她无心发现,他的拳头紧握着,好象在压抑着什么。
    他在后悔,不该让复杂的情绪,冲昏了头脑,后悔不该犯下那么大的一个错误。
    从来,他的人生,她从不在计划以内。
    更别提加上一个无辜小生命。
    他一定会离开她,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担当不起另一个错误。
    所以,出现错误,就要解决。
    “我会陪你去。”这是他能做的所有。
    心,碎了。
    她看着他冷酷的张张阖阖的嘴,心碎了一地。
    她的要求真的只有一点点,甚至不期盼他的喜悦,只要他不缺席,而已。
    但是,他现在在说什么,她肚子里的宝宝还没成形啊,但是它的父亲就要判他死刑!
    低了低眉,再抬眼,她的眼里充满坚决:
    “我要生下来。”她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不会哀求,不会求饶,她可怜的骄傲被他摔了一地,但是仅剩的自尊让她苦苦焦熬。
    对不起,宝宝,你得不到祝福。
    转身,她迅速的想要离开。
    再不离开,她怕自己的眼泪背叛自己的自尊。
    手,却被抓住。
    “如果不拿掉这个孩子,这辈子,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他说出重话。
    她整个人僵化。
    “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他加重语气。
    他不理她有孕在身,面无表情的重重放开她的手。
    父亲的位置,他会永远缺席。
    说到做到。
    慢慢的,转身。
    她再次仰头,盯着他。
    将他脸上每一条线条,都看的清清楚楚、仔仔细细。
    原来,他英挺的脸上,面对她只有无尽的厌恶。
    缺席……
    她真傻,真傻。
    因为她的傻,所以,日后产检时,她没有丈夫会陪在身边,喜悦忧愁都没有人分享;因为她的傻,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时,只有她独自面对恐惧、巨痛的折磨;因为她的傻,将来她的宝宝牙牙学语时,永远不会喊“爸爸”两个字;因为她的傻,她
    的宝宝长大成人,会不停的问她,为什么“爸爸”还活着,却无论任何一个场合,一直在缺席……
    她的傻,会害惨它。
    一步一步退后。
    她好象第一次认识他。
    天平座的男人心肠很软,很善良?
    她想把那本骗人的星座书撕个破烂。
    骗人的!骗人的!
    明明他的心硬得如同钢铁,明明他残杀自己的骨肉可以面无表情。
    碎掉的心,彻底寒尽,如被冰雪覆盖,找不到常温,更修复不了原型。
    她转身就跑,好象身后有着毒蛇猛兽在追赶。
    她错了,他不是她的同类。
    寂寞的心,不再需要找到地球另一端的同类,来相互取暖。
    因为,她再也不要爱情了。
    骗人的爱情!
    ……
    因为跑的太急,楼梯口,她的脚一绊。
    “小姐,没事吧!?”一个路人扶了她一下。
    但是,几米外的他,明明看到了,却依旧面无表情的,一动不动的冷眼看着这一切。
    她自己站了起来。
    小腹在隐隐作颤,仿佛孩子绝望的哭嚎声。
    别哭!
    于是,她象真正高贵的公主一样,仰起傲慢的下巴,挺起胸,保持住淡淡的微笑,大步大步的离开。
    从此以后,是她再也不想见到他!
    ……
    当天晚上。
    冰冷的金窝里。
    她流着冷汗,痛苦的辗转呻吟。
    被窝里,她的睡裤下,一片血腥。
    她服用了米非司酮。
    她的子宫蜕膜将会变性坏死,她的子宫将会快速收缩。
    一声闷吟。
    生命的痕迹,混着鲜血,剥离她的体内。
    曾经,她那么喜悦的将要迎接它……
    柜子里,甚至已经买好属于它的奶瓶,它的衣袜……
    ……
    眼泪,从眼角缓慢滑落。
    宝贝。
    离开残忍的世界,记得一路走好。
    第二章
    宝宝,宝宝。
    她呻吟,哭泣。
    睡梦中,她整个人一直在发抖。
    原来,她是残忍的侩子手,她的宝宝并不是死于车祸。
    从此以后,日日夜夜,觉得一静下来就听得到婴孩的哭啼,心底象破了一个大洞,永远冷飕飕,再也补不起来,无尽的绝望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
    有谁,不断的在擦拭着她的眼泪。
    那只有,修长、整洁、舒适。
    她抓住,牢牢的。
    自在、优雅只是保护色,根本没有办法锁住心慌。
    她需要帮助!
    幸好,对方,没有挣脱。
    “该醒了,蓝芹,都过去了!”是谁,在她的耳边用淡淡的嗓音,安慰着她。
    是啊,该醒了。
    该醒了。
    她逃避够久了。
    弯翘的睫羽,渐渐展开。
    慢慢睁开双眼,醒过来的灵魂,是蓝芹,而不是“夏雨”。
    用另一只修长的手,抹一下她额头的冷汗。
    “还好吧?”他假装语气轻松。
    缓慢迟疑一下,她点点头,松开一直紧握他的手。
    还好。
    她醒了,彻底。
    醒过来以后,并没有象小说里写的一样,属于“夏雨”的记忆丝毫没有遗失,两种记忆双重折磨着她。
    放下已经空空如己的掌心,“那就好。”看她的样子,应该已经没有剧烈的头痛了。
    敛住失落的情绪,高以贤望着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你睡了一天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