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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17_江湖不挨刀__77起点小说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的网络小说阅读网

分节阅读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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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呃……”重华干笑,“也没什么事。”
    晓月摸不着头脑,随后反应了过来,“莫不是,不能让人知道的事?”
    连郝金风那么呆都明白过来了,忍着笑往屋里走。
    “晓月啊。”小刀插嘴,“重华铁定想买东西拿不定主意,叫你给帮忙呢,正好,你也去买点儿东西呗,女孩儿要懂得花银子。”
    晓月问重华,“就这个事儿啊?”
    “嗯。”重华有些笨拙地点头。
    晓月一笑,“好啊,那不是苦差事,还能玩会儿。”
    “能能!”重华赶紧点头,跟鸡啄米似的,“山上还有庙会,也去吧?听说很热闹。”
    “好啊。”晓月一口答应,乐呵呵回屋。
    重华跑去屋外握拳——终于约出来了!
    “哈。”小刀托着腮帮子,从杯子里往外捞茶叶末子,边自言自语跟身边薛北凡说,“重华比起你和沈星海,那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啊!果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百样米养百样人,浑人身边也有明白人。”
    薛北凡让她奚落惯了,也不回嘴,靠在桌边问郝金风,“郝兄今天什么消遣?”
    郝金风正襟危坐,“今日平江府衙门会堂审几个案犯,我要去听一下。”
    “好主意。”薛北凡搓搓手,问小刀,“那就剩下咱俩了,咋办?”
    小刀瞥他一眼,将茶叶末子倒进罐子里,拿个铜勺捣碎,“凉拌呗。”
    “咱俩也出去逛逛?你得了那么多银子,没理由不拿出去花,是不是?”
    小刀捣碎了茶叶末子,捞出来抹脸,边往窗外看,“阴天哦?”
    “不会下雨的。”薛北凡怂恿她,“这平江府可好东西多,那巷子小街都好几百年前留下来的,不逛可惜!”
    “自然是要逛的,不过不跟你一块儿。”小刀说着,美滋滋将红纸宝伞拿了出来放在手边。
    薛北凡一撇嘴,“又撑这伞啊?你还真信这伞能招姻缘的破事儿?”
    小刀捣鼓了一脸的茶叶末子揉来揉去,顺便白了薛北凡一眼,“不要你管!”
    薛北凡叹气,兴趣缺缺,“算了,大爷我自己喝酒去。”
    郝金风倒是很好奇那把红伞,“这伞能招姻缘?”
    “嗯。”薛北凡拍了拍伞,“这把红伞据说是姻缘伞,当然了,传说而已,也不见得就灵,不就一把伞么。
    ……
    吃过早饭,晓月和重华一起出门了,重华拿着一把油纸伞,晓月提着个小篮子,准备买好些东西。
    两人前脚出门,郝金风后脚赶奔衙门去了。
    小刀洗掉了茶叶末子,扑上些香粉,薛北凡啧啧称奇,“别说,这茶叶末还挺有用,小脸白里透红的。”
    小刀淡施粉黛,拿着红伞乐呵呵出了门。
    薛北凡也走出客栈,就看到小刀一袭白裙,上身穿个鹅黄色小褂,腰间挂了那块“六两”玛瑙扇坠,晃晃悠悠往前走。
    直到小刀走远,薛北凡无奈摇头,脸上惯有的笑容也不见了,面无表情地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走过一座高高的石头拱桥,上了平江府最高的一座酒楼。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薛北凡跟伙计要了一坛最好的梨花酒,靠着窗台自斟自饮……双眼望出去,远处是平江府前流急水勇的大江,后边是小家碧玉的小桥流水人家。
    天空依旧乌云压顶,人有些气闷,就等着那一场大雨赶紧落下来,好冲去各种或有或无的浮尘,让人清静下来。
    重华和晓月一起走在大街上,两旁是热闹的商铺和买卖摊位。
    晓月也不知道该买什么,重华不敢去拉她手,只是轻轻扶着她手里的篮子,带她一家家铺子走过去。晓月多看一眼的,他必定抢着掏钱。
    晓月有些奇怪,“重公……”
    重华一挑眉。
    “重华……”晓月赶紧改口,“你也喜欢这个?”
    “嗯。”重华满脑子还是晓月嘴里说出来的“重华”两字,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举着个朱钗,“喜欢啊。”
    “那咱们买两个?”晓月掏银子的时候,重华没来得及赶上,因为一句“咱们”,他觉得自个儿有些晕。
    ……
    薛北凡在三楼的飘窗边喝着酒,远远看着晓月和重华了。两人越走挨得也越近,重华没外人的时候倒是还挺活络的,没那么腼腆。
    薛北凡拿着酒杯,忍不住笑了一笑。
    这时候,就感觉身边有人,转过脸,一个婀娜身姿靠近。
    薛北凡继续喝酒,没细看身边人长相。
    “总听人说北海薛北凡是个快活人,从来没个愁云惨淡的时候。”那女子微启朱唇,声音宛转,“若不是笃定是你,我还真不敢上来说话……怎么这样一幅吓人脸色?”
    薛北凡端着酒杯,眼光落到了远处街巷间忽然闪过的一抹红色上,嘴角不自觉扬起。
    “可算笑了啊。”身边女子拿着酒坛,将他手中空了的酒杯倒满,“笑一笑才能看出薛二公子的风流人品来。”
    薛北凡依然没说话。
    那女子凑近一些问,“莫非是哑巴?”
    薛北凡双眼始终看着前方巷子里那红色一抹,笑着摇头,“又没下雨,打什么伞啊,丫头想姻缘想疯了不成。”
    “莫不是喝醉了?”女子不依不饶,话没说完,“唰”一声,眼前一道雨幕扫了过去。
    薛北凡的杯子还在手中……刚刚倒满的酒杯里,酒水瞬间被雨水取代,湿了手,也不知道是水还是酒。他怔怔站在窗台前,看着眼前忽然下起来的大雨。
    “哎呀,神了,你怎么知道下雨?”身边女子伸手一拍薛北凡胳膊,“薛公子,进去避避雨么?”
    薛北凡看着手里那一酒盅的水,莫名笑了。
    身边女子单手轻轻叩着飘窗的木质窗台,“薛公子好大的架子,我在这儿站了半天,你可是看雨不看我。不过……”她话锋一转,巧笑吟吟,“能这样笑给我看,也胜过万语千言了。”
    薛北凡忽然一转脸,对她笑起来,那笑容与之前不同,女子看得有些受惊。之前的笑若是真,这回的便是假……
    这人同样一挑嘴角,前者笑得好生动人,后者笑得叫人心寒。
    “不巧,不是笑给你看的。”薛北凡将酒盅放到桌上,对眼前无端被羞辱了恼羞成怒的女子道,“我就看不上白给的。”
    这女子也是江湖一有头有脸的美人,何曾受过这气,一跺脚,“薛北凡,你欺人太甚。”
    薛北凡乐呵呵扔了银子下楼,很不给面子也很无礼地对那女子一摆手,“去找个不挑食的吧。”
    “你!”女子气得直咬牙,呸他的,谁说薛北凡喜欢女人来着,他根本不把女人当回事!这个自大傲慢,不解风情的臭男人!
    ……
    小刀正在一条两边有青石砌墙、墙上爬着紫蕨的巷子里,踩着地上湿透的桃木板,仰着脸看二楼窗户口一个目瞪口呆的小胖娃。
    且说刚才,小刀晃晃悠悠逛进这古巷,一眼看到二楼窗台前一个虎头虎脑的胖男娃,正在玩一只芦苇叶编的蚂蚱。瞧见她了,那娃娃端详了一会儿,歪过头奶声奶气叫了一嗓子,“小女子。”
    小刀叫他逗乐了,单手一叉腰,仰着脸问他,“小胖子,谁教你这样叫人?”
    小娃晃了晃光溜溜的脑袋,“爹爹说,不盘头,有刘海的漂亮姑娘叫小女子,我娘那样的叫母大虫。”
    “你爹娘呢?”小刀乐忍着笑问。
    “爹爹做买卖去了,娘煮饭呢,今晚我家吃饺子。”这娃估计跟大人说话说惯了,老头老脑,张嘴笑,上下还缺两颗牙,直漏风。
    小刀瞧着他乐得厉害。
    这会儿,一阵风过,她赶忙撑起伞,“跟你娘说,让她收衣服去。”
    小胖娃仰脸看看狭长墙壁当中挤进来的一线天空,灰蒙蒙,没云……立马晃脑袋,“懵人呢,才不会下雨。”
    雨字刚出口,“哗”一声……
    小胖墩手里了的蚂蚱都湿了,就听屋子里一个大婶喊话,嗓门中气十足,“胖虎,帮娘收衣服来!”
    小胖娃张大一张嘴,好容易回过神来,将那蚂蚱对小刀丢了过去。
    小刀抬手接了,娃娃对他竖大拇哥,“小女子,神人!”
    “人”字儿还有些漏风,说完,跑后头去了。
    小刀打着伞,提着那只小蚂蚱,继续逛巷子。一拐弯……差点掉河里。拍拍胸口站稳了,就见前边是条小河,河上一座低低平平的小拱桥。这桥也怪,这半边浸在水里,那半边却占着半条马路。
    小刀瞄见桥下有人,想着,可能是江南多雨水,所以特意这样造桥,好给人避雨的。
    打着伞走上桥,就听桥下有人说话,“桥上打红伞那个小美人。”
    小刀扒着桥栏杆探出身子往下看,就见桥下有人仰着脸,脸上细细密密的水珠,他抹了一把,凑到小刀伞底下——可不就是薛北凡么。
    小刀打着红伞低头瞧着桥下的他。
    薛北凡仰着脸,抱着胳膊问,“姻缘撞见了没?”
    ……
    【十里秦淮】
    红纸宝伞的纸很特别,雨珠打在上边会有叮叮咚咚的水声,站在伞下的人才能听着。
    小刀打着伞,靠在桥头的栏杆上,看桥下仰着脸的薛北凡,“你不是喝酒去了么?”
    “一人喝酒没意思 。”薛北凡指了指桥下,压低嗓门跟小刀说,“这儿停着只小蓬蓬船,船家估计吃饭去了。”
    小刀抿嘴,“你想干啥?”
    薛北凡一跃从岸上跳上小船,拿起船尾的篙子轻轻一点岸边,船就缓缓出了桥洞。他回头对小刀招手,“来来。”
    “要死了你,偷人家的船。”
    “划一圈就还给他呗。”薛北凡怂恿小刀,“不坐船看不到这江南美景。”
    小刀想了一想,腾身一跃,裙摆在空中划出了一圈好看的荷叶边,轻轻盈盈下了桥。稳稳落在船尾,抬手轻轻一拍船篷,“船家,撑船。”
    薛北凡一笑,挽起袖子撑船往前……
    窄窄的穿城小河,两边是灰底白墙、黑瓦木窗,水上一半房子,水下一半影子,挤着两头的天光,与岸上看到的景致大不同。
    小蓬蓬船的船头,站着红伞白裙的小刀,船尾是轻轻巧巧撑船的薛北凡,四周是安安静静的雨声。
    船儿刚刚打了个弯,小刀就听到远处有人奶声奶气吆喝,“小女子!”
    小刀抬起红伞,露出脸来,只见不远处一所宅子对着河面的窗户口,一个小胖娃正端着个蓝边大碗,碗里热腾腾的饺子,手里举着筷子对她招手。
    小刀晃了晃手里的小蚂蚱,水汽蒙蒙湖面上,轻舟小船红伞下,小刀对刚才的小胖墩笑得甜美,一双大眼睛,瞧得那小孩儿叼着个饺子傻愣着发懵。
    这会儿,一个胖大婶从男孩儿身后走来,拧着耳朵就带了进去,还隐隐听到数落声,“什么小女子,你就知道跟你爹学,迟早变成二流子!”
    小刀含笑压下伞盖。
    身后薛北凡边撑船边看她,小刀的脸叫红伞给遮去了,从后头只看到好看的裙摆衣袖随着河上的风雨,轻轻飘动。
    小刀也回头瞧了他一眼,薛北凡头发被小雨染湿了一层,黑衣也是……于是显得更黑,脸倒是干净了不少,似乎洗去了那一层笑意和世故,空留下一种隐隐可以称之为俊美的东西?小刀没待看明,就赶忙转回了头。
    小船打破水中完整的倒影,静静前行。
    又沿着河道弯了几弯,宁静中就传来喧嚣声,原来已接近街市。
    在经过堤岸时,莫名就有个红衣女子从酒楼里冲了出来,站在河边,“薛北凡,你个有眼无珠的,本小姐请你喝酒你不,在这里当船工……”
    只是她话没骂完,船已经穿过桥洞,走了个无影无踪。
    小刀回头似笑非笑瞧他,“那么大个美人儿请你喝酒都不去啊?”
    薛北凡一笑,“今日这天气不适合喝酒,适合饮茶。”
    ……
    没一会儿,船回到桥头,就看到一黑大个正在岸边急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