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球员,够让人大吃一惊的。
    “那加时赛的最后关头,我们队踢的那似进非进的一球,是谁射的门?”崔隽问。
    “哦,那球呀!你们都不知道?”
    “嗯。”
    “哎哟,怎么不知道呢!”欧阳挺起胸,仰起头,站起身子,用大拇指着自己胸口,傲气十足地大声说,“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最后那至关重要的一球…………当然不是我进的啦!”
    那是谁进的呢?
    欧阳发现没动静,便傻愣愣地低头看着我们,似乎在期待我们的掌声或者喝彩。问题是我们都在等他公布答案,他还没说到底是谁进的呢。
    可欧阳愣是没说下去,好像他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几十秒后我们才茫茫然反应过来,活动室里响起了一些七零八落的掌声。
    有什么好鼓掌的,倒霉就倒在他那一球身上。他要么别进,要进就进彻底,非要让球半进不进地停在那么性感的位置,搞得我们大家都头疼。
    欧阳对我们的反应失望了,只好傻笑起来想离开。明明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这么大个一人,中国话都说不好,还想装帅。这时崔隽忽然走到我身边,鬼鬼祟祟地把我叫到窗边,语调认真地说:“张叶,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欧阳……”
    欧阳?
    “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没有哇。”
    “可我对他有印象。”
    你和他又有什么jq!?郑韬和万雪霏的事情已经够让人费神的了,你就别再想起一些让我们提心吊胆的往事了好不?再说了,欧阳这种人,要见过一次是不会忘的。不说他那张独特的大嘴巴,最重要的是他那自来熟的性格。
    “那换个说法。”崔隽改口问道,声音似乎更小了点,“你记不记得,在哪听过他的声音?”
    “声音?”
    我想来想去,好像也没印象。到底怎么了?
    崔隽说:“从他进来开始说的那些话……他好像对我们很熟悉似的。”
    “他应该就是这种人,我觉得他跟谁都很熟。”
    “可是他对我们的事情特别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我们王牌庭辩队小有名气,全校学生都会了解一二。
    崔隽“唔”了一声,似乎还是有所思,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时欧阳向大家挥手,对万雪霏说了句“下次给我签名”后,刚准备离开,却又一次被崔隽叫住。
    “那个,欧阳……”
    “诶?”欧阳回过头来。
    “我们的名字你都认识了吗?”
    “认识啊,认识!”欧阳指着他说,“崔隽,崔一辩。”然后指着天琳,“王天琳,王主辩。”又指着万雪霏,“万雪霏,万二辩。”指着苏可,“苏三。”最后指着我说,“张叶是队长,什么也不是。”
    你才什么也不是。
    “既然这样,欧阳,你的名字我们还不知道。”崔隽似乎在试探什么。
    谁知欧阳拍拍肚子说:“我的名字?没什么好听的啦!叫我名字就行。”
    叫你哪个名字啊……
    “反正查高一5班名册也能查到的,你不如现在就告诉我们。”崔隽说。
    欧阳想了想,便拿出纸笔,唰唰唰签上自己的大名,递给崔隽。
    我们凑过去一瞅,那字真是龙飞凤舞,不仔细认还真认不出来,上面写着四个字:欧阳笑之。
    这个姓名的出现似乎更加确认了崔隽的想法,他再一次拦住准备趁机溜人的欧阳说:“欧阳笑之,你认不认识我们学校前辩论队的人?”
    欧阳惶惶地回头说:“谁……?”
    “欧阳行之,是你亲戚吗?”
    我好像看见欧阳的脸色忽然变了一瞬,半秒后又摆出一副笑脸说:“什么笑之,我不认识。”
    你自己不认识自己了。
    “你在说谎。”崔隽说,“你们俩的名字这么相似,一定有关系的。老实告诉我吧。足球队员骗不了庭辩队员。”
    欧阳依旧讪讪地笑,好像在掩饰什么似的,摆摆手说:“没有没有,我说的谎都是真的。”
    这好像是歌名。
    “你真的不认识欧阳行之?”
    “不认识啦,我怎么可能认识我堂兄呢,你还真是好笑。”说完,欧阳便拔腿离开了活动室,还顺便把门带上。
    我们全员目光呆滞地凝望着门后那晃晃悠悠的胸罩,又一次集体无语了半天。
    【注解】
    纯爷们:纯男人,有男子汉气概。
    靠谱:与“离谱”相反。意为恰当。
    花瓶:好看的摆设,形容只有外形美观而内里空空,或者是外强中干的人。
    杀手锏:胜率很高的必杀技,和放大招不太一样。
    收工:放工,放课,干完活了休息的意思。
    泡汤:还没煮熟的鸭子就飞了之意。
    蒙娜丽莎:达芬奇的作品,画中的主角笑得很阴毒。
    万雪霏走光事件:王天琳和万雪霏在后台换衣服时有男人闯入的事件,没有外人知道。
    微波炉:一种用电磁波能量烹调的用具,简单易操作。
    香片:万雪霏最爱的花茶,多用茉莉花,很香很香。
    吃不了兜着走:就是说受不了了也得接着受。
    痢疾:一种很恐怖的传染病,得了的人肚子痛不欲生。
    太监:古代被阉割后失去性能力的人,最近常用来指半途而废的作品。
    越位:攻方球员过分接近守方球门线。
    自来熟:山东方言,和陌生人也像和熟人一样,多是一种开朗的性格。
    第三章 新组队
    第四章 盘问马铃薯
    到底还是天琳有办法,她把崔隽绞尽脑汁也没做到的、我极力阻止的一件傻事切切实实地做到了。这件傻事就是把欧阳拉到我们王牌庭辩队三辩的位子上。至于她对这傻事的解释我实在不想多说,简直比以前那“四个人上更有气势”的理由还荒谬,居然是因为“对方的三辩杨意是球员,那我们的三辩也要是球员!”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因为对方的三辩杨意踢进了一球,由此得出结论:我们的三辩欧阳也踢进了一球。所以,欧阳踢的那一球应该判进。天琳听我说完后,居然大力鼓起掌来:“对哦!原来还可以这样辩!小叶你是天才!”
    如果你真能这样辩赢逍遥庭辩队,那这个天才称号我绝对让给你。真搞不懂她的想法是幼稚还是自信。好了,今天欧阳被你搞上台了,看你到底怎么辩。
    斯文坐在我右边,死命问我台上三辩席那个男生是谁,为什么上台的不是苏可,为什么苏可今天坐在我左边,为什么她们没人穿女仆装。
    我还想问他呢,怎么最近网上没他的消息了,打开电脑看不到娅咪娅咪,怪不习惯的。
    苏可问我娅咪娅咪又是什么,我真不知该不该告诉她娅咪娅咪是《第一女仆》中的一号女主角,就像王天琳一样的存在,同时是斯文在官网上所注册的账号。我只能改换话题,和她讨论起辩论训练的事情,比如上午那“解说”的练习。结果斯文又插了进来:“听说你们今天的证据是上午发现的录像!?”
    那怎么可能是证据,再说,你能不能小声点,周围到处都是六中学生,走漏了风声怎么办。其实上午我随意搜来用做练习解说的视频录像,居然是去年云起市的校际足球赛录像,正巧就是我们输给六中的那一场四强赛。没想到去年的比赛也被《蓝天之梦》的记者录作视频保存了下来。也没什么巧的,在自己学校的网络里搜到的球赛,当然基本上都是自己的球队踢的了。
    本来我想让他们换场视频来练,谁知他们几个都看得津津有味。去年的比赛还没欧阳登场,欧阳貌似是今年才加入的。而易思函、郑韬都已经高三,以往和六中踢了两届,他们自然会出现在视频里,当初的实力也挺不错。不过很可惜,最终我们以0:2的比分输掉了比赛。
    我只想说明一点:上午咱庭辩队的诸位都只顾看球,导致我提出的训练项目还是谁都没做。
    那接下来的庭辩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办。这次台上起诉方坐着的辩手是王天琳、崔隽、万雪霏和……欧阳笑之。苏可坐在我身边,依旧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我能感觉到她的手脚都在抖。台上天琳找不到苏可说话,所以她和欧阳聊,不知她是在传授欧阳辩论的方法呢,还是欧阳在无奈地和她东拉西扯。就算临时教欧阳,欧阳也肯定学不会,大嘴巴嘛!台下的那些球员们倒是好奇,看着台上坐在三辩的居然是欧阳,全在下面一个劲起哄。有让欧阳别发言的,别说错话的,别闹笑话的,还有的干脆说,这场庭辩没戏了,王牌庭辩队是放弃了。
    让一个大嘴巴坐在那么重要的位子,确实跟放弃没分别。但我看除了天琳以外,崔隽和万雪霏也没有露出要放弃的样子。他们还是和以往一样,崔隽在一边转笔一边观察对手,万雪霏也在做那件令人叹为观止的事,慢条斯理地给大家泡茶……
    我怀疑万雪霏随身携带茶具累不累,我更怀疑崔隽到底哪来的自信认定欧阳是那个“做总结的”。尤其是崔隽,他已经完全把精力放在对手身上了,行,那就看看这次的辩护席吧。
    主辩还是任小瑶,他满脸不爽,估计是因为这次他和杨意中间隔了两个人。杨意位于三辩,正和他们的一辩与二辩认真讨论着什么。辩论不是应该听主辩的意见吗,他们怎么只有一二三辩在讨论,主辩在一旁喝西北风?
    这个问题很快就会得到答案的,因为崔隽会试麦。
    “喂,喂喂……试麦。”
    这种借口能不能不要再用了,换个有新意点的行不行。比如拿起话筒问对方:考你们一个谜题,请问五个小朋友分一块西瓜,只能砍三刀,怎么才能平分。……之类。
    崔隽说:“……辩护方辩友的一辩和二辩,你们终于出现了。上次你们不来,我实在无法发言。”
    对方的一辩连忙站起来回答崔隽:“抱歉抱歉,上次严重感冒,让大家受惊了。我们都知道,没了我许冉升和钱虔,任小瑶就会对杨意做出恶心的事情。请你们尽管无视任小瑶的存在吧。”
    这个叫许冉升的一辩倒是很幽默,一句调侃帮整个逍遥庭辩队下了台,结果想不到钱虔这个女孩比他更幽默,她一把拿过话筒,撩了撩呆呆的头发,用她那趾高气扬的腔调,没话找话似的跟我们说:“任小瑶,是难得一见的风景,没有了他,我们的生活就没了乐趣。起诉方辩友,你们说,对不对——!?”
    钱虔说话就像一字一句地朗诵,最后的“对不对”的音调升得更高,余音拖了好长,感觉是幼儿园阿姨在耐心教育小孩子。她见我们都听愣了,迟迟没人回答她,她居然自己说了句:“告诉你们吧,对!”然后坐下了。
    这么无聊的问话,也只有她自己才会回答。
    任小瑶不乐意了,站起来扭了一下身子,嗲嗲地说道:“我哪里恶心?我哪里像你们说的那样?”他朝杨意抛了个媚眼,“才,没,有——!”
    这还不恶心啊?拜托你们别再闹笑话了,到底是在故意隐藏实力呢,还是在给法庭渲染搞笑气氛?说实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