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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我费尽心思也没问出朱果树的地方,我就说臭书生麻烦。
    那天的对话流传出去后,府里其他人都很顺利的接受了这件事。他们有的羡慕:“难怪他年纪轻轻功力那么强,原来是吃了朱果的缘故。”有的鄙夷:“怪不得他不男不女的,还那么缺德,原来是因为身体残缺的故啊!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以后他们看我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些鄙夷和嫉羡。而太监们都以我为傲。
    第十一章 程昱之病了
    当了太监后我的生活并没有多大变化,依旧在燕王面前当红人,不时的敲敲竹杠,逼程昱之打欠条。
    有一天早上,我问程昱之:“师傅,你晚上是不是把药杵带到床上去了,硬梆梆的硌得我好难受啊。”
    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然后鼻血就流了下来。
    这以后,我就常发现他流鼻血,然后他要求和我分床睡,说是这样他睡不好。
    我不干:“你睡不好是你家的事,关我什么事?自己想办法。”
    他一直不肯放弃分床的想法,总是背对着我睡,我总要很辛苦的爬过来爬过去的钻到他怀里。
    后来有一天,我发现他在念佛经,念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立刻提高警惕,警告他说:“你不要以为遁入空门就可以躲过了,这辈子你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程昱之越来越憔悴,我不禁也担心起来,这么好用的人要没了,我该上哪再找一个啊?
    有一天,我问他:“你家还有谁身上有和你一样的味道?”
    他觉得奇怪:“你问这个干嘛?”
    我很忧虑的说:“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得找个人替你啊。”
    他一下愤怒起来,不骗你们,我几乎可以看到他头顶的火苗在噗噗的烧。
    他恶狠狠的攥住我的胳膊说:“你这个黑心烂肚的小混蛋,你要再敢动这心思,我就打断你的腿。快说,你还敢不敢这样?”
    我完全呆掉了,忘了我的武功比他高很多,一巴掌就可以把他拍成画片。我乖乖的服软:“不敢了,我以后再不那样想了。”
    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叹了口气说:“你这坏孩子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啊?”
    我猜想,他如果知道我是个女人,而且早已有了月事,肯定就不会这么说了。
    程昱之不再提分床的事,他说晚上睡不着,让我教他练武。我提了几种让他选,他挑了“凌波微步”。以后他睡不着就修炼武功,没多久步态就轻盈了许多。
    这年,朱元璋死了,燕王的侄子继位,就是建文帝。
    有一天,燕王问我:“郑和,要是有个人去抢另一个人的东西,你会帮哪个?”
    我说:“当然是帮抢东西的那个。帮人守东西,忙半天那东西还是归他。抢东西就不同了,没主的东西见者有份。”
    燕王哈哈大笑:“郑和啊郑和,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本王要去跟人抢东西,你帮我可好?”
    我一拍胸脯:“没问题,只要给的价码合适,我就跟着你干。”
    我回到小院,程昱之问我:“要是有两个人打架,一个有理没本事,一个有本事却没理,你会帮哪个?”
    我说:“当然是帮有本事的那个,早打完了早了事。”
    程昱之若有所思,“有道理,对普通百姓来说,安定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然后拍拍我的脑袋说句“你很聪明”就离开了。
    我被他夸得莫明其妙,只是奇怪,怎么今天尽问我打架的事?难道是燕王要和程昱之打架?燕王要抢程昱之的秘方,而程昱之打不过他,所以两个人都想争取我的帮忙?
    我越想越觉得象,不行,这事得例外对待,程昱之可是我的人,怎能让人欺负?
    我连忙跑回去找燕王。
    我直直的冲进去大叫:“王爷,你要是想我帮你抢我师傅,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帮的。”我一转头,却看见程昱之正坐在椅子上对我笑。
    我走到他旁边,撸起袖子说:“师傅,你不要怕,王爷要和你打架我一定会帮你的。”
    程昱之帮我放下袖子说:“别老这么毛躁,谁告诉你我要和王爷打架了?”
    燕王也在一旁笑:“程先生,幸亏你答应站在我这边,不然我还真是要头痛了。这个小混蛋很麻烦啊!”
    我迷惑不解的跟着程昱之回到小院,程昱之好像很高兴,问我:“你为什么要帮我和王爷打架。”
    我很理所应当的说:“当然要帮你了,那秘方我早就瞄上了,怎能由别人抢?而且没了你,谁帮我梳头洗衣服?谁帮我挣钱?还有那么多欠条谁帮我兑现?”
    程昱之的笑容僵了,无力的看看我说:“是我的错,我不该指望你的。”
    我莫明其妙,我没干什么啊,他又发什么神经?最近总觉得他怪怪的。
    没几日后,燕王挥师南下和他侄子抢皇位,开始了历时四年的靖难之役。我和程昱之也在行列中。我这才知道,程昱之除了医术了得,还很有谋略。燕王很是看重他,他曾在众人面前夸他妙手回春、仁心仁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明察秋毫等等。
    我在一旁听得也觉得光荣,只是听到‘明察秋毫’时窃笑了一下,我跟他在一起睡了几年了,他都没发现我是女人,还明察秋毫呢!(程昱之批注:我鼻血都快流出一缸了,她还好意思大言不惭!)
    四年后,战争结束了,燕王成了皇帝,年号为永乐。并决定迁都北平,升北平为北京,由皇太子朱高炽主持。原京师改称南京,实行南、北两京之制。
    忙完了正事,皇帝开始封赏功臣。我在战争中多次救了皇帝的命,所以也是大功臣。皇上赏了我许多宝贝,又封我为内宫监大太监,负责营建宫室和供应皇室的需要。这是一个肥差,有很多油水可捞,我就乐颠颠的上任了。
    后来到永乐二年,皇上又赐我姓郑,我又叫回了郑和这个名字。
    皇上本来也想封程昱之做官,他拒绝了,说还是喜欢悬壶济世的生活。皇上的赏赐他本来也要拒绝的,被我阻止了,我拿着一沓欠条接收了那些个宝贝,都是钱啊!
    皇上不想失去程昱之这个人才,又想招他为驸马,他也拒绝了。皇上让我去当说客,并许诺事成之后一定厚厚谢我。
    我去劝程昱之,他看着我问:“你真的希望我和公主成亲?”
    我点头,“对啊!你要答应了,皇上会给我好多钱。以后呢,我就是驸马的徒弟,我要捞钱就更没人敢说了。多好!”
    他很风凉的说:“是吗?那你以后准备一个人睡了吗?”
    我奇道:“为什么我要一个人睡?”
    他凉凉的说:“我和公主成亲后自然是和她一起睡了。嗯,既然是你的希望,我这就去和皇上说我愿意娶公主了。”
    我慌忙拦住了,“不行,不许你和别人睡!我找皇上说去!”
    说完我就去找皇上商量,“陛下,公主要嫁我师傅也可以,但他们不能在一起睡。”
    皇上很不高兴:“他们成了夫妻不在一起睡,难道让朕的公主守活寡吗?”
    我很坚持的说:“不然就不要嫁了,不管怎样,我师傅只能和我一起睡。”
    皇上瞪大了眼,然后恍悟道:“果然,朕早就觉得你们之间有问题,原来是真的。啧啧!程先生可惜了!算了,朕的公主肯定弄不过你这混蛋,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皇上在宫外赐给程昱之一座庄园,我不去宫里捞油水的时候就和他一起住在里面。
    这些年,我跟着程昱之在行军途中路过一次他家,一直没回过自己家,只是不定期潜进丐帮的分部画个暗号,让他们知道我还好好的活着。我也没办法,我要带程昱之回去,我家人肯定会防范于未然而杀了他,可是不带他回去,漫漫旅途我要如何度过?我只好把他们抛在脑后,谁让他们从小就教我凡事先为自己考虑的呢?
    周日会发一次,小程要吃了。
    第十二章 看起来越可靠的人越要小心提防。
    曾经有一个正人君子对我说了谎,我没有提防,事到如今追悔莫及。人世间最可怕的事莫过于此,如果老天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要对那个正人君子说:“骗子,我不相信你!”
    打完仗后,生活安逸起来。程昱之的鼻血之症却复发了,我很着急,问他:“你不是神医嘛?怎么还治不好?”
    他吞吞吐吐的说:“不是治不好,而是少一味药引子。”
    我忙问:“什么药引子?我去求皇上派人帮着找。”
    他犹犹豫豫的说:“其实不难找,就是需要一个武功极高的人的口水。”
    我很惊奇:“咦,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药?”
    他一本正经的说:“哦,这是偏方,偏方治大病嘛。”
    这倒是,他知道好多偏方,有些比这还稀奇,都很管用。
    我拍拍胸脯,“那还不简单,你说要谁的,我去帮你弄,他要敢不从我就揍他。”
    程昱之踌躇的看看我说:“要论武功,我知道最高的就是你了。”
    我不屑的白他一眼,“你们这些书生真是麻烦,这么简单的事非绕这么大的弯,我现在就给你吐点。”
    他为难的说:“不行,得现取现用才有效。”
    我不耐烦了,“哎呀,你一次把话说明白了不行啊,非跟便秘一样挤一下拉一点。那你说怎么取吧。”
    他无奈的摇摇头,“你说话就不能文雅点。”
    我瞪他一眼,“别废话,要取快点。”
    他过来轻轻捧住我的脸,用象上好的花雕一样醉人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用温柔得快滴出水的声音对我说:“那我就取了啊!”
    我只觉得身上一阵发麻,一下没了力气。不好!这家伙不会练了什么邪功了吧?我正猜疑,他又说:“闭上眼睛。”
    我晕乎乎的依言闭上眼,然后有个温热的东西覆在我的唇上,是他的唇。
    他的唇在我唇上深辗轻啄,好像我的嘴唇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让他留恋不已。过一会,他含着我的唇含混不清的说:“把嘴张开点。”
    我的脑子早已乱成一锅粥了,迷迷糊糊张开点嘴,他的舌头趁虚而入,在我嘴里搅来搅去。
    我头更昏了,只觉得自己这样很吃亏,不甘示弱的伸出舌头还击,他的舌头立刻迎上来,和我的纠缠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象是喝醉了酒,轻飘飘的,却又很舒服。我们的喘息越来越粗重,他陡然离开我的嘴,依在我肩上深吸气。过了一会儿,他平静下来,我还晕晕的。他看看我,手覆上我的眼睛说:“不要用这样迷离的眼神看我,我会忍不住的。”
    我晃晃脑袋,甩开他的手,疑惑的问:“你对我干了什么?为什么我浑身都没了力气?”
    他低沉的笑了,无辜的说:“我只是取了点药引子而已。你有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不舒服倒没有,就是觉得轻飘飘的,身上象有火烧。”
    他把我搂紧了,笑得更开心,“你真是个小傻瓜。”
    我还有点发软,软绵绵的捶了他两下,“你才是傻瓜!”
    他一直笑,一直笑。
    以后他每天要取很多次药引子,除了当时会象喝醉酒一样,事后我检视一下自己没什么不妥,那种感觉也不赖,所以我也就配合他。可是他的鼻血还在流,我怀疑他的医术有问题,建议他找别的大夫去看看,他却不肯去,说是药还没起效。
    有一天,他和我在庭院里取药引子的时候让阿贵看见了,阿贵号哭出声:“老爷啊,夫人啊,阿贵对不起你们啊!一眼没看见,公子就被人玷污了啊!”
    然后十来天后,程昱之的母亲来了。以前我随程昱之回家时她对我挺好的,可这回却象看仇人一样看着我。我使劲回想,这两年我没杀人,程家也没死人啊,她干嘛恨我?
    她一来就要程昱之跟她回去,还不许带我。我急了,抱住程昱之叫:“他是我的,谁也别想抢!”
    程昱之安抚的拍拍我:“别急,让我跟娘说句话,她不会和你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