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毒药,如果你想让你妹妹死得更快一点,我不介意捐点血给她。”我说这话时,声音压得很低,语气也很冷冽。
幸村精市听了我的话,原本就白的透明的脸更加苍白,他是个让人怜惜的美少年,可他却是让我失望了。他迷茫的用眼睛看我,“那么铭心,如果把我妹妹变成吸血鬼,她是不是就可以活下来了?救救她吧,求你了。”他的眼神一瞬间迸出奇异的光芒,仿佛我就是传说中的救世主耶稣。
我听了心跌入谷底,为他的自私,为他的妄自菲薄,为他的伤人不带血的话。他以为变成吸血鬼那么容易吗?他以为他是谁?他爱他的妹妹,他不想让他妹妹死,这是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可人各有命,我不是善良的伟人,我不可能因为她是幸村精市的妹妹就破例去挽救一个人的生命。
特莱斯让我变成了吸血鬼,从一个普通的人类过渡到适应吸血鬼血腥的生活,这中间的痛苦不是外人可以体会的。幸村精市的话让我觉得讽刺,非常的讽刺,我甚至觉得他的话是在嘲讽我的存在。从德语气中,我甚至觉得在他的心中,我的存活就是为了拯救他的妹妹,多么让人气愤的感觉啊。
我是吸血鬼,我把她得妹妹变成吸血鬼,那她妹妹就可以活下来,得到永久的生命。可他却没想过,变成吸血鬼后的那个女孩,还可能是他的妹妹吗?刚成为吸血鬼的前十年,杀人是意料中的事,当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那种恐惧至今让我觉得胆颤。
幸村精市真是个自私的人啊,我冷冷看他,“人各有命,如果你了解了什么是吸血鬼,也许你就不会再对我提这样的要求。”说着,我在他的面前露出了锋利的獠牙,让自己漆黑的眼瞳闪现出血红光芒,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多么的让人心颤。纵使骄傲如迹部景吾,他当时也被我现在的样子惊吓了很久。
果然,幸村精市看到我这个样子,一瞬间呆愣住,随即是恐惧的往后退,他惊恐的瞪大他的双眼。啊,这才是正常的人类的反应啊,看到现在的幸村精市,我不得不感叹,其实迹部景吾的胆子还是不小的。最起码那天他没有将恐惧表现的这么明显,他不会像幸村精市这样急切的逃离我,和我拉开距离。那天的迹部景吾只是呆呆的带着一丝颤抖看着我而已,并没有别的动作。
幸村精市才是正常人啊,我感叹,收回自己的獠牙和血红的眸光。“你看到了,如果你妹妹以后变成我这个样子,她甚至会毫无知觉的去杀人,去吸血,看到人类她就无法控制住心底吸血的涌动,你还想让她变成吸血鬼吗?你不觉得也许死亡比像我这样活着更快乐吗?”
“我——”幸村精市顿住了,他的手颤抖的厉害,他突然悲哀的抬眼看我,“我只是想让她活下去而已,她是我的亲妹妹啊。”
我嘲讽的笑,“你的想法太自私,人哪有不会死的,别说你妹妹手术不会成功,就算成功了,迟早也逃不会一死,只是早晚问题,这不是人类的常识问题吗?”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你会是吸血鬼?!”幸村精市突然讽刺的问我,他的声音如一根刺,刺进了我的心底。
我当初为什么选择当吸血鬼?啊,是了,因为突然来到陌生的世界,时间倒退了几十年,因为妄想着可以和亲人重新重逢,不知是不是老天的眷顾,我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特莱斯,他是个吸血鬼,如果没有他,也许当时被车撞成重伤的我,不死也是残疾,可想而知,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这就是人的命,当初年轻如我,我只是普通的人类,我惧怕死亡,我渴望生存,于是我向自己妥协,和特莱斯达成协议,成了他的伙伴、他的奴隶、甚至于他的爱人。我和他之间订立的有契约,我和他流着同样的血液,我曾经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后悔过当初成为吸血鬼的决定,我在第一次吸人血之后,恶心的直想吐,可那又如何,我不是熬过来了吗?因为有特莱斯一直站在我身边,所以我熬过了91年。
我笑了,笑的很灿烂,“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你?回答你说,‘啊,因为我渴望长生不老,所以我才会变成吸血鬼’,还是回答说‘我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变成吸血鬼’?你想听哪一个呢?”
“我——”
“幸村精市,这就是命,我是吸血鬼,这是我的命,你妹妹生病要做手术,要在生死一线之间挣扎,这也是命,每个人的命运不可能相同。”顿了顿,我转过身不看他,“你回去吧,我希望你该知道什么叫守口如瓶,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我的事情,如果你向别人透漏,我不介意再多杀几个人,比如……你最亲近的人。”
他不是迹部景吾,迹部的家族是靠着凯修这个吸血鬼赖以生存的,所以迹部景吾对我们的身份,只会想办法更加掩藏起来,而绝不会向外人泄露。可幸村精市不同,他没有迹部家族的负担,所以我必须给他加负担,我是在威胁他,可是没办法,我不信任他,如果我们的身份泄露出去,那等待我们的,除了灭亡,没有第二条路。
幸村精市难以置信的走到我跟前看我,仿似是刚认识我那般,我想我的那些话让他后怕和厌恶我了,无所谓,虽然他是我要接近的人之一,可只要能从其他人的身上得到找到记忆的方法,到时再强硬的从他身上实施也是一样。我终究也只是一个冷血的人啊。
思绪回归,察觉到身后的响动,我扭头看去,有点惊讶,“怎么是你?”
迹部景吾大方从容的走到我跟前,他身上穿着一身蓝色休闲服,帅气又不失高贵。他俯身看我,挑眉,“啊嗯,本大爷睡不着,出来散步不可以吗?”
我笑笑,“当然可以,这是你家的地界,你想去哪没人管的着,不过还真巧啊,咱们两个还真有缘。”
迹部不置可否的耸肩,他和我并排站立,眼睛望向夜幕下的漆黑的湖水,带着某种深沉的意味。见他不说话,我也不说什么,无所谓的保持安静。过了一阵,迹部突然转头看我,“今天的幸村精市很怪,有人看到他和你一同出去,等再回来时,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挑眉,想到他家那帮明显爱八卦的佣人,眨眨眼,恶作剧的打趣他,“怎么?你心疼幸村美人了?”男男恋最近几年似乎很流行啊,学校的那帮女生似乎还专门成立了一个关于自家网球部的部员该如何配对的男男恋网站,点击率似乎相当的高。
迹部的嘴角抽搐,“本大爷是在关心你。”
我好笑的看他,“你担心我被他欺负?我可是吸血鬼啊,小景,我不欺负他就不错了。”
迹部安静下来,他低着头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他的眼中闪过精芒,他用略带骄傲和沉稳的声音对我说,“有时候,最伤人心的只是简单的几句话而已。”
我怔住,不明所以的看他,“你今天说话还真怪。”
迹部抬手挑起一缕我的头发把玩,“他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份了?”
不得不承认,拥有惊人的洞察力的迹部景吾,有时候比我们这些吸血鬼的眼神还要好。他很聪明,只看幸村的脸色就能猜出了大概,我叹气,“是啊,我以前的一次失误,让他知道了我是吸血鬼。”
“他想让你救他妹妹?他想让你把他妹妹变成吸血鬼?”迹部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好不吝啬的夸赞他,“小景,你真是太聪明了。如果你成为吸血鬼的话,一定很厉害。”
迹部对于我这种别扭的夸赞似乎很受用,他松开我的头发,傲然的双手抱胸邪猊我,“本大爷当然是聪明的,而且不用你说,如果本大爷是吸血鬼,比你厉害当时正常。听凯修先生说,你的能力,是他见过的吸血鬼中最低等的。”
香蕉你个巴拉,刚夸他两句就上天。我瞪他,心里愤愤,妈的死bt,本来不想和你计较那么多了,没想到你连这点都告诉迹部景吾,我他妈的再见到你,绝对和你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请打分留言~谢谢合作~
完结前不v的新坑:
no.64冰箱×心愿×特莱斯
迹部景吾突然伸手搂住我的肩膀,“啊嗯,本大爷热得厉害,借你的肩膀降降温。”
我嘴角抽搐,妈的我作为吸血鬼明显的象征—冰冷的体温是给他当降温工具用的?我用手推他,没怎么用力,他却搂得我越发紧了,“怎么这么小气,只是借用一下而已。”
我无奈,觉得和个孩子没必要计较那么多,于是也就放任他了。他搂着我的肩膀,我当然不能让自己吃亏,将自己全身的重心都靠在迹部的怀里,既轻松又舒坦。
迹部突然轻笑出声,“你还真瘦,骨头真硬。”
我仰头瞪他一眼,“不乐意就松手,哪那么多废话,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倒先嫌弃起我了。”
他另一只手也搭在我肩膀上,几乎是将我全楼进怀里,“这样抱着更舒服,很凉快。”
我用手掐了下他的腰,没说话,他在拿我的身体纳凉的时候,我也在吸取着他身体的温度。人类的体温,真是温暖的让人沉醉啊。
“喂,本大爷的身体是不是抱起来很舒服?”
“一般一般。”
“以后本大爷的肩膀偶尔可以借你吸取点温暖。”
“我考虑看看。”
然后,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我,“本大爷热的时候,就让本大爷抱抱你吧。”
我再次掐他一把,“我又不是冰箱。”
迹部挑眉,手在我后背上顺着我的头发,动作很轻柔,“别忘了你现在有求于本大爷。”他指的自然是找记忆的事情,我撇嘴,“我尽量配合。”
“啊嗯,这才乖嘛~”他的手拍拍我的后脑勺,这动作让我很无语。
没过多久,迹部就在湖边坐了下来,我也配合着他坐下来靠在他怀里。迹部看着黑漆漆的湖水,问我,“你有夜视能力,是不是在夜里看什么都和白天没有区别?”
我想了想,回答他说,“区别当然是有的,否则我岂不是分不清白天和夜晚了。只是具体该怎么形容,我对你说不清楚。”
迹部安静下来,他松开我,在我以为我的‘冰箱’使命终于结束的时候,下一刻,他的头就枕在了我的大腿上,他左转转右扭扭,终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对我说,“本大爷头有点热,所以借你的腿用用。”
他是我现在最重要接近的目标,我要忍,我要忍,我一定要忍,于是我就忍住了将他踹进湖里的冲动,任他在我腿上‘作威作福’。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枕着人的腿躺着这么舒服。”迹部的称呼突然从‘本大爷’变成了‘我’,他闭着眼睛仰躺在我腿上,舒服的呼气,“小时候,我就是孤单的一个人,家里除了佣人还是佣人,我有时甚至一年也见不到父母的面。”
我配合他叹气,“那你还真可怜。”
“可怜?嗯,也许吧,以前我小的时候,经常听到下人们聚在一起说我纵然是个有钱不愁吃穿的少爷,其实是个连普通孩子都不如的人。那时候我听到一次,就辞退一个佣人,后来他们都怕我,也就不敢乱嚼舌根了。”
我觉得迹部景吾这厮其实很值得让人同情,于是我好心安慰他,“那是他们嫉妒你呢,嫉妒你有钱,可以一辈子当米虫,他们却不得不一辈子为生计操劳。”
“可我更羡慕他们,我的人生其实很单调。小时候没有童年,长大了没有自由,做任何事都必须以家族利益为第一根本。我父母为了家族利益甚至将主意打到了我身上,他们从不会考虑我的感受。更可笑的是,在那样环境长大的我,做任何事之前竟然也会先考虑家族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