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米尔拖长了音调在思考,最后却是随意的摊手,“可能性很小。如果真的是那样,大比估计你也不需要参加了,只让费列罗去参加好了。”
“……”一瞬间,修古米红了眼。
罗斯米尔继续道:“如果费列罗成功了的话呢,我可以带你去走后门:不论是总院,或是去城里的分院,当然,如果没有成功的话,你们两个就一起走后门好了。”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只是罗斯米尔信誓旦旦的态度让人太过震惊,以至于说不出话来,直到回过神来,修古米才听到拉着她手的费列罗一字一句地笃定道:。“我们既然可以光明正大的走过去,何必走后门。你说对吧?修古米。”
“……”
“伊让老师既然能够让你因为他的无理取闹做到这个地步,我觉得修古米的问题,也不可能难到他。”
“……”犹豫的念头在费列罗笃定的态度之下烟消云散,修古米也跟着露出笑容,对着他点头,“嗯。”
……
第40章 伊让不知道的三两事
有光……
被冰封在层层冰体之下的人想要睁开眼睛, 就像过去很多次都想要那么做的一样----
这也许不是他这百年来第一次醒过来。
吃力的睁开眼睛,透过面前层层冰面的光芒落入视线之中。
在过去无数次似乎醒来时, 他都没有任何变化地妄图挣脱束缚睁开眼,可惜, 那些尝试都是以失败结局。
认真说的话, 他这一次并不是真的抱有什么希望,却不想……
竟然成功了。
没由来的, 他凝视着面前冰层之外的那一边,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好笑。
身周是凝结的冰层,仿佛一具棺椁凝结着的力量透露着小心翼翼的守护,还有……
对于他而言不堪一击的脆弱。
他有些想动手。
“沃格尔一族后辈, 在此恭请天神战神伊让大人,以他血躯为祭……”
在他做点什么之前, 身边传来絮絮的声音。
仔细听下去发现是熟悉的驱养咒语。
是鬼知道是什么情况。
那一族用来唤醒死去族人作为饲养战力的仪式,
只是不知道说着这话的族人是在想点什么, 竟然会试图对着他这么一个还活着的人用这样的……
噫,他还, 活着啊?
无法控制的思维混乱的几乎没有头绪, 他在不停地想。
漫长的过去仿佛溺在水中时看到的气泡,他们一个个的从身边飘出来, 上升, 然后在他的目光之下碎裂。
战争只会带来痛苦, 所以, 大人, 请您死去吧。
有些痛呢。
那个时候的痛楚让他莫名的想到一个问题----
他成为神到底过去了多久,这种事情都已经记不清楚了。从拥有这个神位之后,他所做所为,似乎都只是在争斗。
神力会侵蚀身体,是以他时常会失去自我。
战争没有停歇,那么就总是会有人继续信奉他的存在,成为信徒。其实他很想说,虽然说在直接面对面的武力值上而言,不论是他一对十,对百,对千,又或者是更多,只要是战斗,那么他就不可能是败北的一方。
开玩笑,他可是因为对于战胜的崇拜而诞生的神明,怎么可能战败?
只是,作为信徒似乎没有领悟到这一点问题。
所以也没有发现,只有战争不再出现,所谓战神就会消失的这个道理。
这大约就是他们只是普通信众,而我却是神明的缘故吧。
他在心里这么想着。
明明只是普通的思索,结果却是过分扩散的想着了别的事情。
下意识回忆起当时的伤口。
只要是战斗,他就不会败北,当然他失去战意的话,那结果大约就是另说了。
他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到底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也许是走神了?也许,是因为他本来就是按照某种期待所诞生的,当这种期待变成希望他死去时,他虽然可以抗拒,却还是会控制不住的让它顺其自然的发生?
倘若败北,那就应该是死亡了吧?
重伤之下的力量流逝。
明明当时并没有觉得有多痛,现在记起来却觉得胸口揪痛的有几分难以呼吸。
明明是意料之中。
可是等到手把手教会的一切,被对方真的全都反she到自己身上的时候……
从背后穿透的利刃,知道是那个人。
并没有带来比身上原本的伤口更疼痛的感觉,真的。
他当时并不觉得痛的。
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可是就在刚刚,突然觉得与其死在战斗里,不如死在普通的而并非敌人的人手上的感觉----这个念头,原来并不如原本认为的好。
然后……
“那群老不死的知道这里了?”
“作为族里的罪人,有什么资格向他发问!”
外面的声音再次打断他随意乱飞的思维。
虽然恢复意识,却没有动作过的身体有点僵硬,这让他有点想要动一下,可惜攀附在身上的冰他并无能力打破。
昔日蛮狠且容易让他失去理智的力量似乎随着他记忆中的死亡而死去了。
两个人的对话仿佛事虚张声势的对吠,除此之外并没有半点效果。
躺在这具棺椁之中,他无聊地听着阻隔在外的声音,带着一声冷哼,而后就没有了然后。
突如其来的血肉被破开地声音依旧熟悉,可是血液却是他不熟悉的冷静。
似乎被封冻在这里之后,当初会引起力量失控的一切都失去了效力。
破坏和撕裂身体带出血液的声音没有再gān扰他半分,心跳依旧平静。
一如外面一样的毫无波澜。
“年纪大了就会胡思乱想,那家伙又让这群不怕死的家伙来寻你了。”
----哦?怕不是又想要打仗了吧,不然我为何会醒过来。
回复的话只能在心里说出来,他凝目看过去,阻隔在面前的冰体,层层叠叠的让说话那人的影子都变得影影绰绰。
他的声音传进来后已经有些微的变调。
他躺着努力睁大眼睛看清楚,心里有千万个声音在杂乱的叫嚣着,手掌挣脱冰凌束缚----他本以为这样是做不到的。
却不想手掌穿透的冰凌,冰块破裂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原本包裹住整个身体的冰块,就此碎裂。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直接愣住了。
他原本以为这样困住的东西会有多么的……
无法形容地,想不到本以为一定做不到的,就这么轻易的被完成,
随着这样破坏,他稍微顿了一下,便坐起身来。
碎裂的冰块从身上滑落,砸落到地上变成碎沫。
因为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初初活动身体的僵硬让他在原地顿了一顿,之后才慢慢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