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娘子,我不要喝药!”
    夏嘉弦的手指下移,狠狠掐了公孙容的脸一下:“不喝药怎么能好,乖乖喝药!”
    公孙容的脸都被她掐变形了,加上发烧烧得他满脸通红,所以看起来有些孩子气。他努力把脸拽出来:“有没有不苦的药?”
    “良药苦口。”夏嘉弦说完便去熬药了,过了半晌便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回来。
    公孙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做最后的挣扎:“其实我过两天就好了,不用喝药也可以的。”
    夏嘉弦挑眉,然后决然摇了摇头:“容郎你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你要是病了我们的天可就塌了哦。”
    公孙容被扣了这样一定大帽子,即便是不想喝药却也是咬着牙喝了,喝完之后人便像是一坨死狗肉般瘫倒在床上。
    *
    过了几天公孙容的伤寒终于是好了,而阿华也没有再嚷着要出去闯荡。
    娃娃一天天长大,这样的日子闲适而美好,让公孙容和夏嘉弦觉得人生如此便已经足矣。
    68、大结局啊大结局 ...
    六月份的时候娃娃已经会扭着小屁股爬了,有时公孙容吓唬她,她就抖着胖嘟嘟的小屁股往床里面爬,把夏嘉弦逗得都笑出了眼泪来。
    公孙容的胡子长了一些,还喜欢用胡子去扎娃娃的脸,每次都把娃娃弄得眼泪汪。后来娃娃也学会了反抗,在公孙容用胡子扎她的时候就用手去拽他的头发,一旦握住了就怎么都不松手。
    夏嘉弦时常担心过不了多久公孙容就会成为一个秃子,尽管如此公孙容依旧喜欢用胡子去扎娃娃,自己的头发也越来越少……
    *
    这日公孙容到镇子里购置些东西,夏嘉弦见阳光很暖和,便抱着娃娃出了帐子,娃娃很乖地伏在她的肩膀上,把自己肥嘟嘟的小脸都压得变了形。
    夏嘉弦用手指戳了戳娃娃的额头,虽然知道娃娃听不懂却还是问道:“娃娃怎么了,想要睡觉了吗?”
    娃娃“噌”地一下抬起头,依依呀呀地指着夏嘉弦身后,好像是有些着急。夏嘉弦急忙回头,便看见一个人男子站在身后。
    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呼出声:“大哥!”
    这人正是独自离开一年多的公孙清,男子笑容温和,这样的温和几乎让人不会去注意他脸上的伤痕,只觉得他可亲美好。
    “我刚从南方过来,来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
    夏嘉弦迎上前,一个劲儿地点头:“好好好,我们过得很好,只是惦念大哥。”
    “我过得也很好,你们放心。”
    娃娃起先是好奇地看着公孙清,然后忽然挣扎着伸手要公孙清抱。
    “大哥,这是我们的孩子,她要你抱她呢!”夏嘉弦顺势将手臂往前伸了伸。
    公孙清先前看夏嘉弦抱着这娃娃,便知道是自己的侄女,却担心自己的脸吓到她,谁知这娃娃倒是胆大,竟然还敢伸手让自己抱,心中只觉高兴,可是却迟迟不敢伸手。
    娃娃又依依呀呀地叫,小手抓住了公孙清的衣襟,颇有些不抱她就不松手的架势。
    “大哥抱一抱她吧,要不她可就要哭了哦。”
    公孙清有些犹豫地伸出了手,只觉触手温软,像是一坨滑溜溜水汪汪的嫩豆腐,他生怕一不小心弄坏了,于是整个人都显得紧张而滑稽。
    娃娃终于得偿所愿,一会儿蹬腿一会儿伸手的,让公孙清更加的心惊胆颤。
    折腾了好半晌,娃娃终于累了,小脑袋一颤一颤的,最后趴在了公孙清的肩膀上睡着了,两只短粗的小胳膊却还是死死地搂着公孙清的脖子,仿佛是-怕公孙清偷偷走了一般。
    夏嘉弦和公孙清说了些近况,没有什么波折,都是美好安宁的。
    天快黑了的时候公孙容终于回来,他手中拎着许多采购回来的东西,兴高采烈地进了帐子。先是一愣,然后猛地把手中的东西都扔了,冲到公孙清面前。
    谁知公孙清却伸手挡住了他,这时他才看见趴在公孙清肩膀上睡的正香的娃娃。
    公孙清想要伸手将娃娃抱下来,却被公孙清躲开。
    “让她睡吧,我们说话小点声就好。”
    娃娃转了一下小脑袋,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睡了。
    公孙容问了公孙清的近况,知道他走了许多地方,见识了许多的风土人情,也交到了一些朋友,很是替他高兴。
    公孙清说公孙谦一年以前便回漠北了,他想要重建公孙家,前些日子他路过漠北,才知道公孙谦在原来公孙家的那块地上面重新建起了一栋宅子,虽然没有原来的大,却已经不小了。
    公孙容听了只觉心中复杂,流着公孙家血液的两个儿子在各自飘零,而不是公孙家的那个却在重建公孙家。
    也许冥冥之中当真是有安排的,只不过这样的安排公孙容和公孙清都不愿意看到,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去阻止。
    只不过公孙容的惆怅并没有维持很久,因为他不小心看到娃娃晶晶亮的口水流到了公孙清的肩膀上,把公孙清的衣服弄湿了一大片。
    公孙容尽量忍住笑意,茫然指了指公孙清的肩膀,问道:“大哥你的衣服怎么湿了?”
    公孙清低头一看,整个人都僵硬了。然而他还可以更僵硬的,因为他觉得小腹划过一股热流,他不敢动了,他觉得自己的脑瓜仁疼。
    公孙容也察觉公孙清的脸色不对:“大哥你怎么了?”
    公孙清深吸一口气,面色如土:“娃娃尿了。”
    恰好这时夏嘉弦进了门,见两人都是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好奇问道:“你们怎么了?”
    公孙清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公孙容挣扎良久,终于道:“娃娃尿裤子了,还把大哥的裤子也尿了……”
    夏嘉弦告诉自己,不能笑,你不能笑,硬是扳着脸,十分正经道:“公孙容你快把娃娃抱开,我去找身衣服给大哥换。”
    公孙容僵硬地点点头,想要去抱开娃娃,却被公孙清躲开了,他的脸已经红成了猪肝色,急道:“等弟妹拿了衣服来,再把娃娃抱开吧!”
    公孙容点点头,觉得实在对不起大哥,可是却憋不住笑,于是只得背过身偷偷地笑,肩膀猛烈地颤抖着。
    “二弟,你要笑就笑吧,别忍着。”
    *
    公孙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讨厌自己的大哥,可是现在他是真的讨厌……
    自从公孙清来了,娃娃几乎已经都不正眼瞅公孙容了,每天只要公孙清换尿布,只要公孙清抱着,只要和公孙清一起睡觉。
    让公孙容这个亲生爹爹看着干瞪眼,郁闷而愁苦不已。
    娃娃还没有名字,公孙容和夏嘉弦便想让公孙清帮着起一个,公孙清前思后想终于想到了一个满意的:公孙宁,愿她一生平静安宁。
    *
    公孙清呆了半个多月便离开北上,说是要去北方看一看,回来时再来看他们。
    那天娃娃哭得撕心裂肺,弄得公孙清也有些不舍,却还是走了。
    当晚娃娃睡着之后,公孙容伸手揽过夏嘉弦:“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很庆幸这辈子遇上了你。”
    夏嘉弦眯起眼睛看他:“没有。”
    “嘉弦,我庆幸我遇上了你,救赎和守望都是因为你而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嗯。”她应了一声,摸了摸脖间挂着的玉坠,眼睛明亮:“遇上你也是我的幸运,我还记得那一天傍晚,你站在我身后,问我说,你会刺绣?”
    沉闷的笑声从公孙容的胸腔中发出,震得她耳朵发麻。
    公孙容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里有一幅小鸡吃米图,是一个坏姑娘留下的,那姑娘留下了图,偷走了我的心。”
    夏嘉弦摸了摸,隐约能感觉到一些凸起的纹路,愧疚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个好姑娘,才不会故意做这样的事情呢!”
    公孙容斜眼看她:“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夏嘉弦犹豫了片刻,声如蚊蚋:“只有一点点。”
    “只有一点点吗?”
    夏嘉弦心虚:“其实可以再多一点点的。”
    公孙容弹了她的额头一下,声音透过漆黑的夜传进她的耳中。
    他说,真是坏姑娘,我的坏姑娘……
    69、番外:小包子卖萌记 ...
    三年后。
    阳光明媚的三月,一辆马车打破了午后的宁静。赶车的是一个眼神清亮的男子,虽然留着胡子却依旧可以看出很年轻的样子。
    “还有多久能到?”忽然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个睡意未消的年轻女子伸手抱住了男子的脖子。
    男子刚想要说话便觉腰间一痒,一低头便看见一个小脑袋从胳膊下面钻了出来,那小脑袋抬起来,也问道:“容容还有多久啊?”
    男子弹了那小姑娘的脑门,又弹了身后女子的脑门,佯装恼怒:“你们娘俩睡够了就又来压迫我!”
    女子伸了伸舌头,抱着男子的脖子摇了摇,撒娇道:“容郎最好了,容郎是世上最好的人了。”
    抱着公孙容腰的小姑娘也有样学样:“容容最好了,容容是世上最好的人!”
    公孙容哪里受得住两人轮流灌的迷糊汤,只觉晕晕乎乎地像是飘在云端一般:“真是拿你们两个没办法,晚上就应该能到南碧城了。”
    “容郎你真好,到地方叫我哦。”夏嘉弦亲了公孙容的脸颊一口,然后便钻回了马车里。
    小宁儿学着夏嘉弦的样子,把公孙容的脖子拉下来,亲了他脸颊一口,还摸了摸公孙容的头:“容容最好了,到地方叫我和嘉弦哦。”
    “宁儿你也欺负我。”公孙容用胡子使劲儿在小宁儿的脸上蹭了蹭,弄得她吱哇乱叫才松了手。
    傍晚时分公孙容把马车停在了乌飞娅的院子外,他掀开帘子一看,车里的两人还睡得正香。
    “娘子快醒醒,到地方了。”
    夏嘉弦动了动,没等她起来却见小宁儿一下子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