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枝,我自己清楚得很!”
“嗯...”刘成君转过头来打量了任家敬一会儿,忽然露出一个□的笑容:“少在这装受害。告诉你也无所谓。一开始,确实是我摸你的,可是之后你一脸享受,扭得那叫一个放荡。”
“你...你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刘成君反问道:“明明是你自己同意的性事,还反过来质问我?少往出搬喝醉了这种犯罪照样判刑的烂理由。而且,就算是我强上你又能怎么样?”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就又轻蔑地笑道:“你能把我怎么样?告我,你告得赢么?哦,对了,你可以写篇报道。就写‘刘赫儿子玩弄本记者整整一夜。刘成君在浴室里、沙发上,还有床上多次让本记者爽得大喊出声。’怎么样?写得好我可以不告你诽谤。”
“你...你别太过分了!”
任家敬只觉得血液直冲上脑。
根本压抑不住愤怒的他突然抄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对着刘成君就狠砸了过去。
“疯狗!”
刘成君骂了一句,抬起胳膊一挡。
台灯外面的纸罩破裂,钢管重重地砸在他的前臂上。
然后刘成君就扯过台灯,用力向外一甩。台灯“咣”的一声巨响,磕在写字台的棱角上,灯泡碎了满地。
刘成君捂着自己的胳膊,阴测测地看着任家敬:“行啊你任家敬。看来我不在你清醒的时候把你干到哭,你是长不了记性了。”
说着,突然就伸过手去。
“啊!”任家敬痛苦地低喊了一声:“放开。”
刘成君笑道:“要不要再甩个东西砸我?如果不怕没了命根子的话就尽管砸。”
说着就开始狠狠地摩擦。
“放开我...!”
正当任家敬试图推开对方的时候,房间的门被轻轻地叩了几下。
酒店的服务员在外面问道:“刚才暖瓶是不是打碎了?需要帮忙吗?没什么事吧?”
“需要!需要!马上就来!”
任家敬大声喊着,推开刘成君,迅速地套上自己衣服,一瘸一拐地跑了出去。
虚弱发烧
到了走廊上,任家敬仍然心有余悸。
于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没有完成采访任务,直接回了家。
在家里,任家敬拼命地搓洗着全身。
浴液用了一整瓶,直到最后身上再也洗不下来任何东西了,他才又一晃一晃地回到了自己租的那小隔间。
刚才,在清理后面穴口的时候,昨晚那些模糊的记忆又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他依稀还记得自己在那个孩子的身下大张着双腿的样子。
想起这些的结果就是更加用力地对待那个本就已经红肿不堪的地方。
好像这些疼痛可以抵消昨晚的欢愉。
今早那孩子说,昨晚到了最后的时候自己的身体一直在努力迎合,那应该不是说谎。
所以,还真的没有立场去质问些什么。
想到这里,任家敬又觉得阵阵的恶心。
然后,任家敬就躺在床上。
心里一遍一遍地想,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论坛结束时,如果没参加晚宴就好了。
晚宴时,如果没喝那么多酒就好了。
感觉头有点晕时,如果立刻停下就好了。
胃里难受时,如果立刻去洗手间就好了。
还稍微清醒时,如果选择回家过夜就好了。
......
但是人生没有“如果”。
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似乎,全天下所有的不幸到最后归根结底都是个“偶然”。
怎么就那么正正好好,平时连见到一个都难的许多因素突然间就全汇在了一起,形成了这么一个让人痛苦不堪的结局呢?
可能人就是这样,越是不想回忆,就越是忍不住去细想。
整整一个下午,昨晚的事一直都在脑中盘旋,挥之不去。
好像想的次数多了,就可以麻木了一样。
奇怪的是早饭中饭都没吃,却完全感受不到饥饿。
这个状况一直持续,直到任家敬渐渐感到头晕目眩。
伸手一摸,有些烫。
可能是因为昨晚太过激烈的性事,再加上整整一天都没怎么睡,也没吃什么东西,才使自己发起烧来。
任家敬不想动。
根本就不愿起床找药,心想,就随它去吧。
平静是被熟悉的铃声所打破的。
任家敬挣扎着下地,从裤兜里扯出手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喂?”
“是我。”
又是那个任家敬一辈子都不想再听见的声音:“你今天早上可真狠,我这只手有点轻微的骨裂呢。”
任家敬没接话。
“轻度故意伤害最重可以判三年。信不信我能让你按这个最重的走?”
“...你又想玩儿什么花样?”
“怎么是花样。”对方笑着说:“我是比较推荐和解。如果不想当被告的话,现在来我家。我给你开那瓶1988年的红酒,坐下来商量一下和解的条件怎么样?”
听到这,任家敬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原因其实无他,就只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这孩子的无所谓和不在意。
只过了几十秒,铃声就再次响了起来。
任家敬刚想挂断,却发现来电的人是庄景文。
庄景文一上来就问:“昨晚去了哪里?没看见你在网上,发了信息也没回。”
“啊...”任家敬回答说:“我不知道你发了信息...昨晚去采访一个峰会,刚刚才回来。有些不舒服,所以没有看手机。”
“不舒服?”庄景文担心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有点发烧...”
“你家在哪里?”庄景文突然说:“我过去看看。”
“没事没事。”任家敬连忙说:“低烧,什么事儿都没有。吃点药就会好了。如果今晚还不行的话,我自己会去医院。”
“还是有个人在旁边比较好。”庄景文坚持说:“反正我开车,来回也很快。”
“真的不用...”
听到这话,庄景文笑道:“任家敬,我不是在跟你客气,你那样真的不行。”
结果,最终还是拗不过他。
庄景文来得时候,带了一些退烧药。
喂任家敬喝下去之后,就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说:“先睡一会儿吧,我去煮些粥给你。”
“你...你会煮粥吗?”
庄景文笑了。
任家敬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
只是觉得温柔得让现在的自己有点想哭。
喝粥的时候,庄景文问:“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任家敬手一顿,连忙扒拉了几口粥到嘴里,之后迅速地把碗一推,说:“谢谢。我饱了。”
然后就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庄景文以为任家敬是想要睡一会儿,于是起身拿着碗筷就出去了。
剩下任家敬一个人在屋子里。
有个人在旁边的时候,好像真的能够安心一点。
虽然昨晚的痕迹无法消去,可是这一天来,任家敬第一次觉得,好像也不至于那么惨。
距离他不能承受的那条线还远着呢。
不管怎么样,生活都要继续。
想着还在外面忙碌的那个人,任家敬感到这件事也没什么好念念不忘的。
看开点,其实也没什么。
又不会对以后的生活产生什么巨大的影响。
过段日子淡忘了,也就没事了。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了庄景文的眼睛。
那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胸前。
任家敬觉得有些纳闷,不由得轻声问了一句:“...庄景文?”
“嗯。”
看见任家敬醒了,庄景文才把视线移到他的脸上,随口应了一声,眼睛里却全是任家敬看不懂的东西。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庄景文先开了口:“我看你厨房的柜子里有一瓶酒,就想给你擦擦身子。”
“...啊!”
任家敬现在才发现,睡衣和睡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解下,怪不得凉飕飕的呢。
庄景文弯下腰,把毛巾浸在水里,揉洗了两下之后又拿出来,稍稍拧掉一点水分,抹上任家敬的大腿,从上而下反复擦拭。
只是,在刚刚开始覆上去的时候,任家敬好像听见庄景文说:“这里也有...”
“嗯...?”任家敬努力又使自己更清醒了一些:“有什么?”
庄景文顿了一下,很快就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什么。...你好点没有?”
“好些了...”任家敬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和大腿。
当看清上面的东西时,任家敬终于想起来了。
这几片地方都有明显的吻痕。
这时候,庄景文也没必要再装不知道,他皱了皱眉头,说:“这应该是男人留下来的吧?怎么留你一个人在家?他不知道你发烧了吗。”
“不...不是这样...”任家敬艰难地解释说:“其实...其实我并不愿意...昨晚喝醉了酒,我什么都不知道...”
庄景文还是沉默地看着任家敬。
把任家敬看得一颗心直往下沉。
他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那些话。
虽然一辈子被人看不起,但这种心像被油煎似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是谁?”
“...嗯?”
庄景文问:“是谁干的?”
四人饭局
任家敬避开庄景文的视线,小声说:“别问了...”
“到底是谁?”
“别问了...”任家敬哀求道。
庄景文看了任家敬半天,才说:“连我都不能知道吗。”
“不是...”
庄景文盯着任家敬,伸出手去一下下帮他捋着头发,声音温和得简直不像是真的:“告诉我,是谁?”
在这样的气氛里,任家敬像是被他蛊惑了一样,终于张开嘴:“是...刘赫的儿子...”
庄景文皱了皱眉头,不说话了。
房间里一片沉默。
任家敬觉得很尴尬。
说这个干什么呢。
只是令别人同样觉得为难罢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半晌过后,庄景文才又开了口。
“不知道...”任家敬小声回答说:“今天早上我把他打伤了...他刚才打电话来,说要告我...”
听到这话,庄景文又皱了下眉:“够不要脸的。”
任家敬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床边的人,觉得他是此时唯一可以依靠的人:“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庄景文轻轻地叹了口气:“你想和他来个鱼死网破吗?为什么他那么笃定你不会把这事情说出去?”
“我...我想,还是忍了吧...”
说完之后,任家敬自己都觉得特别看不起自己。
他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