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好,天天祈祷自己别生病,哪里还能生出什么别的欲望和梦想?!要的太多消化不掉的。
跟随着他们来到小区附近靠近三环的一家咖啡馆,高级会馆里由于夜的降临而人来人往,咖啡馆里也人满为患。我要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喝在嘴里一股速溶的味道,水也不是什么好水,就这一杯还竟然要80多块钱,真他奶奶的抢钱。
“说吧。”我道。
“搬家吧。”还是那句话,张叫兽绝对有做祥林嫂的潜质。
“除了这个问题呢?”我问。
“说说你现在的具体情况。”
“具体、情况?没什么具体情况,我生活过的很好,日子也舒坦,工作顺利,父母健康。”
“我没让你说这些粉饰的话,说具体的。”
“没什么具体的,你问问我们头儿,我工作认真负责、上进努力,收入也是年薪制计算的,没什么不合意的。”
“真没有?”
我点头。心里却补充:除了那几百万正在还的外债之外一切都好。
“真没有。不信就去问我们头儿吧,对了,学长的公司要上市不是也找的我们公司么?他经常去我们公司,他应该了解我的情况的。”我把一切推给丁染墨。
丁染墨皱了下眉头,但仍是点了头的。
“那……那你为什么还住在那种地方?”
“我不是说了嘛,我要买房给我父母住,我们家现在在b城还没房住呢,现在房子这么贵我们首付都有问题,我这不攒钱呢嘛。”
“真的?”
“啊,真的。”我不耐烦的一瞥眼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喝了口速溶咖啡,“呸,真他妈难喝,这么苦的破玩意儿也有人愿意喝。”龇牙咧嘴的苦了脸。
我那副表情让他们一笑,气氛放松下来,接下来的话题开始围绕着打算让我重新搬家住进张叫兽家,房租免费,只需要我给他们看看家就好。然后又抛出了许多有利因素,比如,他们家离我目前工作的公司很近,小区楼下就有地铁,地铁只要两站地直达公司楼下,早上可以多睡半个钟头,公交也只要六站路就可到达公司楼下;比如他们家购物方便,楼下一家小超市,往西、往南、往南各走几百米还另外分别有几家大型超市,公交车又多往来交通十分便利;总之,几乎都只有利而没有弊的,但我还是觉得欠别人的,感觉不舒服。
看出我的心思,张叫兽就道,“行了,你能免费给我看家就帮我大忙了,平时你就帮我打扫一下,照顾一下,什么时候我们回来了你也不用搬出去,我那是三室两厅的格局,你又要求不高,有你个睡觉休息的地方不就可以了吗?!我们回来呢就住主卧,我们不在的时候你随便住,觉得孤单就找了室友将房子分租出去,平时你就当个房东帮我照看着,这次我回来看到上次租房的房客把房子里一块地板都弄掉皮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正好,你住进去要想再租人的话还可以帮我看着点。”
我默了一下,琢磨了半天,最后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其实我这人吃软不吃硬,越是拉我搬家我越是不会动,但若是来软的,再把对方的要求和条件提一提至少不会让我觉得占着别人的便宜了,我自然也会算计对我来说比较有利的因素。好吧,那就搬吧,至少搬过去之后每天早上还能多睡半个钟头的觉,而且那是片高尚小区,环境幽雅,来往的人也不那么杂乱,看上去,确实很有诱惑力,对我来说。
正式搬进叫兽家的时候丁染墨来帮的忙,张、罗也帮我搬东西安顿好,然后两男一女三个人开始了同居的日子,同居的日子不到一个星期张、罗两位叫兽就上了飞机回了美国,于是,一个大房子就剩下我一个人。想着前一晚还热闹着边喝东西边拍照边聊天热闹着,突然就安静下来让我有些不适应。于是就上网开始招房客。
本意是想找个女房客,分租一个房间出去的,结果,就别提了。第一次看房来了位自称是女大学生的,进门鞋子也不脱,还是我提醒她她才不情愿的脱下鞋子里里外外看了三圈,提了许多改进意见,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而我只想提醒她至少她该改进一下她自己的卫生状况,那双袜子都露了脚指头了还在穿,且至少一个礼拜没有洗过了,脱下鞋子散发着让人难以忍受的异味;第二次看房的是个自称是白领lady的,一头黄黄黑黑的羊毛卷用根闪着假钻的夹子夹在脑后,春风料峭她只穿了件小小黑皮裙,屁股紧紧的被皮裙裹住,小肚腩微凸,黑丝袜,性感高根鞋,脸上则化着大浓妆,勒得我是没看出来,倒看出了洗头店里店员的潜质;第三次看房的是个自称是女护士的,进门先把我上下看了个遍然后不无感慨的说了句“你是我见过的最健康的女性,平时多长时间去体检一次?”以及胆固醇、蛋白、血氧……类似这种的名词一个一个的往外抛,提到针头就一脸兴奋,提到人体就满眼冒绿光,我生怕她半夜突然来了兴致从厨房操菜刀把我摁床上分尸解剖……
于是,到了最后,干脆叹气。女的没个象样的上门租房,男的就更别想了,谁知道什么时候那些人模狗样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会不会半夜摸上你的床先杀后那什么或先那什么后杀,于是这分租的事就一直悬在了那儿。
我跟丁染墨在公司碰头的时候他正跟经理们讨论上市的一些细节问题,我看他们在开碰头会就转身出去了,不多时,散会出来他也没马上就离开公司,而是走到我跟前,“最近忙吗?”他打着招呼。
我点头,然后搬来个椅子让他坐,他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看着我,“听说你要把房子分租出去一间?”他问。
我点头,“啊,那么大个房子不租出去一间半间的太可惜,再加上那儿地段好,小区环境也好,就算给叫兽们弄点零花钱也该租出去的。”我脑子里转着替叫兽们看好房、赚好钱的念头和打算。
“可以租给我吗?”他看着我笑。
“啊?”我一愣。好吧,我承认,我心里头忽悠闪了那么一下,但仅此一下而已,接着我就平静了。丁染墨应该是不缺钱的,在那附近买套房都可以,怎么可能租房住?再说,就算他打算搬进来难道秦月灵会愿意让他跟我这个“小三儿”一起住?于是我就笑,“秦同学也一定会一起搬进来吧?!那也好,你们住主卧,我住次卧。”
“不是,我租下来放一些重要东西,不过,我承认,张教授的房子离我公司很近,不排除无法回家的情况下我会过去住一两晚。”
“放东西啊……”我转着眼睛盘算着,总觉得那么大的房子不住人有些浪费,不过,既然有人肯付房租那也没什么,更何况,如果他不来住不是更好?于是点点头,“行,反正租给熟人更好,省心!你什么时候过来,咱们把协议签一签吧。”
“好。”他站起身,微笑着向我道别,然后转身走了。
柴米油盐普通生活
晚上6点,拼命挤上一班地铁回到家楼下的时候顺路在楼下小超市买了几袋酸奶和一块面包,又从楼下小饭馆要了一份米饭和炒菜才提着进了楼里上了电梯,16楼一到,电梯丁~的响了一声,我迈腿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了丁染墨正站在楼梯间里朝我笑。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于是招呼他一声拿出钥匙开了门,在门口开了灯,又给他拿出一双张叫兽的拖鞋,放好东西,然后问他,“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
“哦。”我翻了翻冰箱,把酸奶放进去,然后将那盒新买的饭菜放在餐桌上问,“要不要一起吃?”
“不用了。”他跟我到厨房,看到我只买了一盒饭菜于是摇手拒绝。
“冰箱里有饮料,想喝什么?苹果汁?菠萝汁?”
“不用麻烦了。”
“那我把协议拿出来,你先等一下。”于是就进了次卧,从台灯底下拿出一叠纸来抽出其中一张,刚想走出去,却看到他竟然跟着我来到了门前,就站在门口,正打量着我的房间。由于是次卧没有附带卫生间,所以一间很宽敞的空间一览无遗。一张双人床占据了相当大的空间,上头铺着我在大学时候时候用的蓝白床单,单人的,而另一边则空着,枕头也只有一只,棉被上是绿色的素花,很淡雅,是我搬来这里之后新买的,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只小闹钟,也是大学时买的,催促我起床,就是有些不大准点儿,人家别的表是越走越慢,它是越走越快,很神奇,对它,我一直呈膜拜态度尊敬着,然后是一台床头灯,不属于我,是张叫兽留在那里的,小柜下面三排抽屉,里头放着我的一些杂物,比如睡不着觉时翻看的杂志和平时工作上用得到的一些书籍,墙边一排大衣柜,但我能用上的却太少了,把我四季的衣服都摆进去也只装满了其中一只的一半不到;墙角随意放着两只装饰椅,艺术性太强,我有点欣赏不上去,因此对那两只椅子我也只保持着高度膜拜的心,一次都没敢坐过,一个不大的小阳台上放着几盆好养的仙人掌,刺球球毛茸茸的,很可爱,小阳台上晒着两件衣服,底下用水盆接着滴下来的水。
没了,这就是我全部生活的地方。虽然不明白有什么可看的,但他还是站在门口认真看了很久。
“呃……咳,”拉回他的视线,我把协议拿出来递给他,然后走到门口关上门,将他带到客厅。我还是觉得不该给他看我的私人生活空间,感觉,怪怪的。
他也没对协议上的条款有什么异议,于是就当场签了字,付了一个季度的房租,然后又约定了搬东西的时间他才离开。
我以为,事情应该很简单,他把要存放的东西放进来,然后转身离开,一个月甚至两个月都不会再踏入到16楼来,但,显然,我想的的确是太过简单了。
丁染墨第二天就把东西都搬了过来,可我实在是看不出那些东西有什么可存放的,重要的和私密的都不应该放到民宅来,所以那些东西的存放价值实在是有待商榷,然后接着让我意外的就是他竟然第一天搬来这边就在这里睡下了,美其名曰:迫不得已。
我发现,迫不得已真是个好词汇,什么事情只消这么一说仿佛什么都能被理解似的,但我也只能干瞪眼,应该协议上并没有注明“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应该如何。
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也许,丁染墨比我更有做流氓的潜质也说不定。
而且,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他房间里明明有洗手间他却偏偏喜欢跟我抢那个共用的,大早上的跟他挤在一起对着镜子刷牙洗脸,看着睡了一夜我那头乱到跟鸟巢差不多的头发支棱得快飞起来了,眼睛也睡肿了,实在是丑陋得可以,而他虽然也很狼狈但显然比我看上去要清爽很多,只要看到我和他之间的对比,我就想直接撞上对面的那面镜子。“你房间里不是有洗手间吗?”我问。
“哦,那个洗手间有点漏水。”
“哦。”我脑子里琢磨着哪天把它好好修一修吧,至少看着人家房子得尽到责任,不能眼看着房子漏水吧。
我用水把头发稍微打湿,把自己的那头乱发试图压平顺,然后就跑到冰箱那,把酸奶、面包和苹果拿出来开始吃掉我的早餐,接着就看到丁染墨一脸孤零零被冷落的表情看着我吃那些东西。说实话,我真想对那个小眼神忽略不计来着,可,他娘的,谁让我眼神好来着?!谁让我心肠好来着?!张放说的对,路边有条流浪狗我都能第一时间给它当娘去!真他娘的!于是,就把酸奶、面包和苹果让出一半来给他。两人坐在餐桌旁迅速解决掉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然后我就抓起包包穿上鞋直奔地铁站。刚打算进地铁站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