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什么,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万里儿不愁,总是觉得有些不贴
    ,身为子女的又怎会不担心自己的父母,现在回过头来看,作为子女,她很不合
    格,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突然之间很粘妈妈,看着她花白的头发想哭,看着她
    蹒跚的步伐想哭,想起母亲小时候逗弄自己更是想哭。
    上了客车的时候,车里面在播着阎维文的母亲。
    ……
    你身在(那)他乡住有人在牵挂
    你回到(那)家里边有人沏热茶
    你躺在(那)病床上有人(他)掉眼泪
    你露出(那)笑容时有人乐开花
    啊,这个人就是娘
    啊,这个人就是妈
    这个人给了我生命
    给我一个家
    ……
    简思看着窗外笑笑。
    时间问及伟大,当然是给予生命的母亲。
    她恍恍惚惚的给沈让发了一个短信。
    “对不起。”
    一开始听见,只是觉得沈让伤了她的自尊心,现在想来,沈让的出发点也无
    非是为了她好。
    很久,手机才又突突作响,她打开。
    “几点到,我去车站接你。”
    简思的脸上终于又在一次爬满了笑意。
    沈让时她怎么样,她未必看不到,只是不说,她也曾担心过,若是沈让的爷
    爷来找她,命令她离开他的孙子或者说些羞辱她的话,她要怎么办?
    是低气的哀求还是高傲的离开,现在来想,他在这中间必定是做了什么,不
    然以他爷爷的身份怎么会没有动作?
    对于沈让,一开始只是因为心的寂寞,再来是感动,至于现在,她也说不清
    了……
    不然为什么一开始会时顾西朝那么的排斥?
    眯了一会儿,车上的广播响起,她睁开眼睛。
    唇边荡漾着美妙的笑意。
    不用去想,就知道那个男人会在下面的某个角落等待着她。
    果然,沈让依旧是一身的黑,站在烈阳之下,定定的看着她走过来。
    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眸看向她,并不被外界的东西吸引,只是看着
    她。简思小心的将手放入他的大掌中。
    他的手掌自然的拉拢住她的,十指交缠。
    “我们走吧。”
    沈让没有问,只是拢拢她的头发,为她把帽子整理好,宠溺的一笑。
    有时候很多事情是不需要去问去解释的,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
    亲密的拥抱。
    上了车,为她将安全带系好。
    昨天想了一夜,自己做错了吗?沈让不认为,简思的性子他很请楚,自尊心
    很强,他也不想勉强她做不喜欢的事情,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吧,看
    不得她不高兴,她笑一次,他会高兴一天高兴一小时,她难过,他会难过一天一
    辈子。
    继续选择了,就要爱到底才对,沈让看着简思,看着她偷笑在唇边的笑容,
    想着,如果有一个和她一样的女儿该多好,转念一想,就算没有也没关系,她就
    是啊,是他喜欢的人,他爱的人,他想去呵护的人,想一辈子都捧在手心里保护
    的人。
    “你要是不喜欢我替你做安排,我会去和那个人说……”他淡淡的说着。
    “不。”简思看向沈让的眼睛,她的眸子隐隐作闪,好像是天上最亮的一颗
    钻石,闪疼了他的眼,闪疼了他的心。
    沈让叹口气搂住她的背,心脏一直隐隐不安的位置终于安定了下来。
    “下次要回家的时候要先告诉我。”
    她嗯了一声。
    车子离开车站。沈让依然是在家中和医院来回,简思呢,则是学校家里银行
    三点一线的继续活动。
    沈让依然是个洁癖狂,对衣物永远有着无法想象的追求,有时候会大笑,有
    时候会冷酷到底,有时候又像个孩子和大米疯,但是他给简思的,永远都是最正
    面,最给力的一种态度。
    从银行走出来,心里盘算着,沈让今天是值晚班,他还在睡应该,想着晚上
    要做些什么,让老王将自已送到超市,一个人进去。
    买好了一些菜,老王将她送到门前车子离开,简思提着装着各种各样青菜的
    口袋正准备进大门的楼厅,身后有人叫住她。
    “简思……”
    听见这个声音,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是谁了,简思忍住想揉太阳穴的冲动。
    拜托,千万不要是韩晓宇,她还没吃饭呢,千万别来影响她的胃口。
    果然是韩晓宇。
    看来老天并没有听到她的呼唤。
    韩晓宇肚子高高的,简思看着觉得有些为她担心,肚子不会涨破掉吗?
    韩晓宇的脸上涨了很多的斑点,头发也不在象以前那样服帖,穿着孕妇装,
    只是眼神有些狠毒。
    简思就一直弄不明白,韩晓宇和她到底算什么?这种缘分到底要怎么才能抽
    得断?
    孽缘啊孽缘。韩晓宇的脸色很不好,有些发黄,有些发暗,走步的速度算是
    飞快,唰唰两步走到简思的面前,看着她手中提的口袋。
    简思觉得自已实在是没必要在这里,她和韩晓宇什么关系都不是,转身就要
    离开。
    “你站住。”看见简思转过身,她一把拉过她。
    简思看她是个孕妇不想和她一般见识,手中的袋子破了,菜和水果滚了一地
    。
    韩晓宇想自己果然没猜错,简思就住在新城里,和自已所住的房子却有着天
    差地别,而这个天却是简思,这个地是她韩晓宇。
    “医生说我怀的是儿子。”韩晓宇故意重重说着儿子。
    简思真是无奈了,她想干什么啊?
    怀孕就在家好好养着呗,非和她显摆什么?
    “恭喜你。”她真诚的说着。
    韩晓宇和楚慕阳现在之于她来说也不过就是平常到不能在平常的路人甲而已
    。
    不应该是这样的,韩晓宇的脸有些扭曲。
    “简思,我站的好累,扶着我,你没怀过孕当然不清楚孕妇的情况了……”
    韩晓宇伸出手要简思来搀扶她。
    简思重重吸口气,在平静的吐出来。
    “对不起,我的心一直就不太全,什么善心啊什么好意的,我没有,要是人
    家在来害我一次……”
    韩晓宇的脸扭曲的更厉害,她死抓着简思不放。
    “你算什么啊简思,朋友一场,我现在怀着身孕,你连扶都不能扶我一把?
    ”
    韩晓宇说的面红耳赤,恨不得手里就有一把刀将简思活活给剐了,才能方解
    心头之恨。
    简思不想弄伤她,无奈地看向她。
    “晓宇,我一点都不认为我们还是朋友,我也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话想和你
    说,你放开。”
    韩晓宇依旧不松手,她吃死了简思,她观在怀孕呢,简思要敢来硬的,她就
    喊救命。
    眸子在扫过大堂上掉着的钟表一眼。
    “你没话说我有,简思,你生气了是吗?因为我怀孕了,你七年都求不来的
    孩子,我现在肚子里的就是……”
    简思冷笑,这个女人是疯了?抓住自己就为了说这些营养不良的话?简思强
    硬的掰开韩晓宇的手,很有技巧的没弄伤她,冷眼看着眼前的这张脸。
    “有时候我真替你累。”简思淡淡说着。
    韩晓宇眼睛瞪得老大:“你可怜我?我哪里需要你可怜了……”
    简思和她说不通,抬脚就转身,韩晓宇马上追了上去,伸出手拽了简思一把
    。
    这时候意外发生了,韩晓宇由于急着追赶简思脚下踩到了一块石头,手就拉
    着简思的衣服,她重重肚子朝地趺倒在地面上,肚子着地的时候尖叫了一声。
    简思走的太急,也没料到她会拉自己一把,被韩晓宇贯力的一拉,跪在地上
    ,膝盖可能是嗑在什么上了,脑中闪过一丝白光,手掌中心火烧火烧的,肚子一
    抽。
    满手的血……
    天堂太远  58
    痛,剧痛,宛如要将她撕裂一般,穿透她昏沉的意识,蔓延四肢百骸。
    只觉四肢发软,连骨骼都要节节碎裂,无法支撑这一身血肉,下身某种东西
    鼓嚣着似子离开了身休,离开了生命。
    简思跪在地上,绑住头发的绳子断裂,头发盖住了苍白。
    单手捂住肚子,水果和蔬菜滚落在她的身边。
    心,好疼,什么东西冥冥之中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
    阿让……
    小肚子一阵一阵的抽搐,血顺着大腿就流了下来。
    接上的沈让捂着胸。惊醒过来,满头满头的汗,多久没有做噩梦了,还忘记
    不了醒时那真切的疼。
    心脏叫嚣鼓动着……
    难以形容的窒息,他单手抚着额头,低低喘息着。
    被子下是一身的汗,身上的衣服全部已经被湿透。
    屋子中的电话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默。
    他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脚步不稳,踉跄了一下,小腿撞在低矮的茶几一角
    ,只疼的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他咬着牙努力忍着,扶着墙壁一步一挪走向摆放着
    电话的小台子一边。
    接起。
    “喂……”
    接起的电话的月时端起身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想将那股疼压下,手突然抖了一
    下,骨瓷小杯滑腻无比,险些拿捏不住掉在地上。
    水迹快速被他的睡裤会部吸纳,才些湿。
    啪!
    电话掉在地毯上,闷闷的一声。
    一室的阴暗,没有一丝的光残,他整个人的精神似子被抽离,眼睛无神的看
    着地面。
    看着地上的电话,人却僵在那里,半天也不知道手脚该放在哪里。
    然后……
    满头大汗的站起,白着脸……
    发了疯一般的冲出去,冲向大厅。
    等电梯的时候,他啪啪秩着秩挂,今天的电梯来的格外的怯,每一分、一秒
    都是煎熬,他的黑丝掩盖住双眼,秩电梯挂的时候,手拈竟然有些许的颤抖,他
    低垂着头,死命看着脚尖。
    这,7层从来没觉得会是这样的漫长,就像是过了一生,一辈子那么的漫长。
    叮!
    电梯大门敞开,哗地大见阳光。
    他走出电梯,远远就看见躺在进入大堂下方的地面上的人,从一开始抱着的
    侥幸,到现在的无措。
    沈让顿住脚步。
    身休一阵接着一阵的冷意袭来,冷得他无力,冷得他无法站立,勉强抚着一
    边的墙壁,才能支撑这个血肉之躯。
    她还穿着他送给她的衣服,身边有水果,头发盖在脸上,周围被保安围上,
    才人在打急救电秸,蓝色的西装裤子已经被血印透,沈让发现自己一步也不能移
    动。
    曾几何时霸王一般的他竟然会全身发抖,不能移动一步?
    鲜血浸透了她的裤子,刺目的红,撕裂的痛。
    天空才阴云枫过,阴阴暗暗的。
    早上的时候她环饶着他的脖子低低发笑着说,晚上我侩你做好吃的,笑的那
    样幸福,而现在,她躺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