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客人让属下向公主道歉,不知将……驸马不胜酒力,竟让驸马醉倒了,还请公主恕罪。”
南平急得立刻要伸手去揭盖头,却被媒人拦住,“公主不要,这盖头不能乱揭的。”
南平这才罢了手,朝外面喊,“都给我出去!”
“公主息怒,属下这就告退。”
一旁媒人宫女都知她今日心情不好,不仅看也不往她肚子看,更是话也不乱说一句,本想着等驸马进房就好了,没想到驸马却是被人抬进来的。
南平轻撩了盖头去瞅一眼满身酒气趴在床上的严峻,不禁伸手去推他,“你给我起来,给我……”想到今日是自己的大喜之日,她又坐正了身体,沉声命令,“你们都下去。”
媒人宫女们自是领命,退了下去。
房门一关,南平便又想揭盖头,手都捏了盖头却又迟疑着没揭,伸手抓着严峻肩上的衣服用力推他,“你给我起来,起来!”
“小点声!”严峻从床上侧过头来,做了个“嘘”的手势。
南平大惊,倒没想到真能叫醒他,且他看上去神智清醒得很,“你……你不是醉了吗?”
“如果不装醉,就要真醉了,而且还是半夜三更被抬进来,而不是现在。那洞房小登科我就错过了。”
南平看他一眼,放下盖头甩过脸去。
严峻立刻上前轻揭起她的盖头,关心道:“你不开心吗?我可不是要骗你,我是要骗外面那帮兔崽子!”军中数月,人不只变黑了,出口的话语也粗了些。
“开心,开心的是你,我怎么能开心!你看,你看!”她指向自己的肚子,“还不是你害的!”
“你……”严峻柔声道:“你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吗?”
“你说什么?这是人话吗?我若不想要,不早想办法打掉了,还留到现在,让人都笑我!就你开心,只有你一个人最开心,又做将军,又做驸马,从此就飞黄腾达了,就我又丑又丢人!”南平说得怒不可遏,涂了红胭脂的脸上因为生气又红了一层。
严峻伸手搂住她,“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可我也没料到……就那一夜,你就怀孕了。在外面时我就想,如果有什么意外,如果我不能回来,你该怎么办,所以我告诉自己,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哪怕不能娶你,我也要回来带你走的。好在,我还是回来了,大哥也成功了,我如愿的娶到了你,你若有气就怪我吧。确实都怪我,我那时不该答应你的,不是……其实我自己也控制不住,我自己也想,虽然也怕我不能回来会害了你,可心里就是……”
“好了,别说了!”南平含了泪,不愿再听说他不能回来的话,忍不住打断他,扑进了他怀中。
是啊,还好他回来了,还好他好生生的回来了,要不然她可怎么办,只怕连为了孩子活下去勇气都没有吧。
被人议论一些又算什么,人家议论的是她的肚子,她有的却是他们的孩子呀!
“南平,不会有人说你的,你要是怕人议论,我可以说当初是我弓虽.暴你,你是迫不得已的。”严峻安慰道。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南平不禁捶他。
严峻噤声,她抱住他的腰,声音轻盈略带娇羞地开口:“装什么醉,这么早进来做什么,难道你还想洞房?”
严峻搂着她轻轻笑,“只是来陪你,就这样抱着你,我就觉得与洞房一样美妙了。”
“你想什么呢!”南平忍不住埋头在他怀中笑,脸上再次染上红色,衬着摇曳的红烛光芒,格外动人。严峻低头看她,不由低喃,“真的很美……很美……”
番外 元夕灯似火1
裁幻总总团总,。元夕夜,小乐乐的不依不饶不达目的不罢休让乐清在天还未黑时就出了府。
原本,今夜她也是想好好看一看灯会的,毕竟……这是她留在京城的最后一个元夕,下一次还不知是何时。那时来京城,只是故地重游,只能算是京城的客人。
然而怎么说,也要等严璟回来了再出来吧,可小东西一直闹闹闹,非要看什么花灯吃什么糖饼,硬是将她拉了出来,看灯市两旁,人家灯笼才刚挂呢!
乐清低头去看身旁的小乐乐,只见她一手糖饼,一手糖葫芦,咬一口糖饼嚼一个糖葫芦,津津有味,不亦乐乎。这让她不禁皱眉,“小乐乐,你再这样吃,以后别人见你就要叫你胖妞了。”这孩子,明明有一个身份不低的公主娘和一个王爷爹,却喜欢吃街边小摊上的东西,还独爱甜食,让她越看越担心。
小乐乐好不容易咬完嘴里的糖葫芦,吐了几粒子儿,仰头道:“父王说了,谁敢叫就把他抓回家,天天喂他吃肥肉肉,让他变成大胖子。”
“你……”乐清看着她嘴上沾满的冰糖屑,不只眉,连脸都皱了起来,拿出手帕来蹲下身替她擦去。“以后不许吃这些甜东西了,再吃就成小胖子了!”
“可是父王说……”
“他说的不算,他和你一样,也要听我的话!”乐清板着脸打断她,想拿出点威信来。
小乐乐果然住了嘴,乌漆漆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半晌后撇过头,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骗人,明明是父王大,是父王让我吃的。”
“谁说的?”乐清扳正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当然是我比他大,待会他来了我就训他,看他还敢不敢纵容你!”
“那你怎么被父王打还不敢叫呢?我都听到了!”小乐乐讲得理直气壮,乐清则摸不着头脑,“我哪里被他打了,我打他还差不多!”
小乐乐立刻嘟了唇说:“就是那天我午睡醒了去找父王和娘,然后就听见父王在打你了,连床都被打响了,你还闭着嘴怎么也不喊出声呢!”
“噗……”一旁站的,是自安安走后便跟在她身旁侍候的丫环蔷儿,平时也很是沉稳,此时竟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完又立刻闭了嘴,低着头不敢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小乐乐还在继续,“我问父王了,他说是因为你总不让我吃糖糖才打你的,我还说让他以后别打你,说一说就好呢。娘,你看我知道父王打你后难受了好久,你还……”
“闭嘴!”乐清脸上早已通红,盯着她愣了好半天才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小乐乐闭了嘴,看她的眼神有小小的怯懦。毕竟娘脸这么红,语气这么急,盯她盯得这么紧的样子还是很少见的。
“娘……”
小乐乐开口叫她,乐清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咬牙切齿地说出一句话,“别叫我,你和你父王都是混蛋!”说完就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好吧,丢人了,丢大人了,全是因为严璟!那天……那天白天是他非要那个什么的,结果竟让这小东西听到了,这多不好!听到听到了吧,她不懂事还好,可当她对他说“父王打娘”时他为什么不解释一番?怎么解释都行啊,居然还承认,死严璟,让人以为他打自己很得意么?真是混蛋,混蛋,生个小混蛋也让她没辙,女儿就这样了,还说生儿子呢,那不是更让她无可奈何了?
一边想一边走,等回过神来转过身去,发觉蔷儿跟在小乐乐身旁,而小乐乐深深低着头,徐步而行,很是一副丧气的模样。
她不会是……难受了吧?自己刚才好像很凶的样子,还骂她混蛋呢?唉,那是骂严璟的,哪是骂她的?乐清不禁愧疚,快步朝她面前走,到她面前正要蹲下身安慰她,却见她将小手张开放在嘴前,头一拱一拱的,再一看,发觉她正在舔手上沾着的蜜糖。刚才的糖葫芦、糖饼,就这么一点时间,已经被她啃完了。
什么丧气?什么难受?这小混蛋会吗?会吗?她只知道吃,只知道闹,吃完了闹完了就和她那个混蛋爹一起来气她!
“你看你,脏死了!”乐清拽了她的手用手帕去擦,她则伸了白净的两手在乐清眼前晃,“娘,不脏的,我已经舔干净啦!”说着,还舔了舔嘴角的糖粒。
乐清苦了脸,不愿置信地看着她,“你真的是我生下来的那个孩子么?”
她与严璟的孩子,不该是大家闺秀?不该是聪慧貌美、天仙一般的人儿吗?为什么,为什么这小东西这么调皮这么贪吃,且还没心没肺?偏偏……偏偏连母后都说看见她就像看见小时候的璃儿……
“娘,抱抱——”她还苦着脸,小乐乐已向她张开了双臂。
“不抱!”乐清瞪她一眼,站起身来,“天天吃那么多糖饼蜜糕,重死了!”
小乐乐也不在乎她的拒绝,“待会让父王抱。”
“父王父王,就知道父王,你可是我生的!”
“嘻嘻,也是父王生的。”小乐乐仰头朝她笑。
乐清愣住,看蔷儿一眼,又看向她,“你……你听谁说的?”
小乐乐回答,“父王说的。因为父王和娘在一起睡觉觉了才生的小乐乐,所以小乐乐是父王和娘一起生的。父王还说以后他不做王爷有时间了就再和娘睡觉觉,再生个小璟璟,做我的弟弟。我是他姐姐,他要听我的话,我就能让他去街上买糖我吃。所以我说能不能生好多个弟弟,我让他们都听我的话,都去买糖我吃,父王说好。”
“……”
“……”
沉默了好久,乐清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父王还说什么?”
“没有了。”小乐乐偏着头想了一会儿,“还有,父王还说小乐乐不能和男孩子一起洗澡,一起睡觉,那样就会生小宝宝。”
乐清松了一口气,这话,的确要说。几天前,与小乐乐同岁的大皇子偷偷跑到了王府来玩,那小子贼得很,竟没让大人发现。于是他就和小乐乐一起玩了,然后两人一起钻到长年加热的浴室去玩水,等丫环听到小乐乐的哭声进去看时发现两人脱得光溜溜的,小乐乐正指着大皇子下身下说他长了条大虫子。
此事……惊动了皇宫,惊动了皇上,知道最后情景时皇后指责大皇子,告诉他男女授受不亲,大皇子却说:反正我喜欢表妹,以后娶她不就行了?得此话,太后很是高兴,似乎真盼着将来能有什么好结果,而严璟则黑透了脸,很是不悦。
他的女儿,自然是要找个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人,哪能入皇家,甚至做天子之后,与六宫粉黛争一人之宠呢?更何况,这种事,只怕皇上也不肯吧。
番外 元夕灯似火2
九俗顾顾梅顾四。只是说归说,他是不是说得太多了?连睡觉都说出来了,小乐乐可才五岁呢!乐清看着面前脸蛋圆圆鼻子小小的女儿,突然担心她会被她那个一味宠溺还胡说八道的爹给带坏了。
“娘,好多花灯,好多花灯!”小乐乐指向某处欢快地大喊,乐清也看过去,只见一处以细绳挂了好几排灯笼,那灯笼制作得比别家都精美一些,有几个还特别大,别说是小女孩子的眼光,连她都要被吸引去了。
未入夜,灯会也未开始,看到这边的情形,好几个在路上闲逛的人都走了过去。小乐乐早已等不及,拉了她的手就往那边跑。
“慢点,别摔了。”乐清将她手握住,跟着她往前面走,离近了才发现那灯上各面都贴了几行字,却是灯谜。原来是有人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