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爷爷所选的十二位女子,皆是养在深闺的小姐,怎会不顾礼法,大胆下水,任衣衫尽湿。
“怎么,不敢吗?既如此,以后都别来烦本少爷。”只有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地不碰她们,留她们一个清白之身。待他死后,哪怕她们再嫁他人,也不至于被夫家奚落,瞧不起。
本以为,这一切会很顺利,但未料,赵宏悦真的敢下水,替他捡回丝帕。
赵慕恒的女儿,果真不容小觑。
眼见她要跳下水救赵宏悦,他恼恨地瞪了她一眼,抢她一步,抱起了赵宏悦。
赵宏悦在他的怀中不醒人事,但他心里十分清楚,赵宏悦是故作昏迷,他的爹爹沈含植,是江南名医闲云公子;而他的仙子姐姐,是翰林之女,熟读典籍,即使他不学无术,但对于岐黄之术,也略知一二。
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他何不将计就计,只要他抱着赵宏悦离开,那赵宏悦以后的日子,定不会很清闲。
沈少爷的番外(4)
“你醒了。”坐在床沿,直待赵宏悦醒来。
但见,赵宏悦杏眼勾魂,一脸幽怨地望着他,无声的抽泣,更显得万般风情。
君子一诺千金,既然话已出口,今晚他就只能歇在赵宏悦的房中。
一掀开锦被,他就尴尬地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锦被之下的赵宏悦,只穿了一件大红的肚兜,下身是亵裤。大片的肌肤,全部展现在他的眼前。
赵宏悦这是在勾引他吗?
世人只知沈家少爷风流多情,但不知,其实他一直洁身自好,不敢真正地碰任何女子。
“妾身伺候少爷更衣。”此时的赵宏悦,眉目含情,哪还有刚刚的虚弱之样。
“不必。”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虽然赵宏悦的身上,并无浓烈的胭脂味,但他却无缘由的心生厌恶。
和衣躺下,他闭目假寐,不过是一晚而已。
“少爷。”赵宏悦仍不肯放弃,紧紧地挨向他。
赵宏悦好歹也是赵府的小姐,怎会这般大胆,不顾廉耻,身为女子,她放肆地吻上他的脖颈之处,而她的手,抚向他的身子,极尽挑逗。
“悦儿,本少爷忽然想起,芙蓉坊中的一些账目尚未理清,你先睡,本少爷去去就回。”他慌乱逃离,哪怕是食言而肥,也在所不惜。
他知道,那时的他,一定很狼狈,衣衫不整,面红耳赤。
独自行在夜色中,走着,走着,却偏偏走到了她的闺房。
悄悄地推开房门,看到她一袭单衣,站在窗前。三千青丝飘拂,遮掩了她的半边脸庞。
他的突然现身,吓得她一脸错愕。
“颜儿姐姐,本少爷困了。”瞧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脖颈处的吻痕,他竟心生愧疚,仿佛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事。假装打了个哈欠,他忙跳上她的床,拉过她盖过的锦被,这才稍稍平复了心境。
若他睡在自己的屋内,爷爷定会想出别的法子,对付他。既如此,他不妨继续赖在她的房内。
府中十二房姬妾,纵使爷爷老谋深算,也算不到,他歇在了沈颜儿的房中。
昨夜之事,想必是惹恼了赵宏悦。
哼,这个恬不知耻的赵宏悦,不止背着他,偷偷与相府公子张玄颢幽会,甚至,还让人传出流言,诋毁他,说他不近女色。
还有那个张玄颢,仗着自己是相府公子,目中无人,他容忍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不想打草惊蛇。
吴中沈府,江南第一世家,岂是他张玄颢来去自如的地方!
不出一月,他就暗暗派人将十个女子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而另外两个,乔曼柔与赵宏悦,他查来查去,却一无所获。
赵慕恒的女儿,心甘情愿地进入沈府,怎会不令他生疑?
乔府正室所出的嫡小姐,却跑到他沈府为妾?
虽不知她们到底要什么,但沈府家大业大,别说多养几个人,就是养一城百姓,也易如反掌。
借流言,他趁机将十个女子逐出沈府,唯独留下乔曼柔与赵宏悦。
这几日,他似乎有些心浮气躁,夜间与她同床共枕时,淡如止水的他,竟想着要一亲芳泽,难道,他真是的好色成性之人?
当他再次喝下何管家端上来的补药,他的身体内,仿若着了火。
鹿血?
爷爷给他喝得补药,竟是添了鹿血,医书有云:喝鹿血能促进男女之间的床笫之欢。
原来如此,并非是他动情,而是,他喝了催情的补药。
“不许跟过来,沈颜儿,本少爷现在不想看到你!若你再不识时务,本少爷敢保证,你定会后悔终身!滚,给本少爷滚回你的房中,听到了没!”他气血上涌,越来越受不了控制。
故作凶恶,他将她骂得花容失色。
他虽然恨她,但他,真的不想伤害她。恨一个女子,若只会在身体上折磨她,算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越过她,靠着仅存的理智,他终于撑到了清含居。
还未躺至床上,他就身子一软,跌在地上,难受地来回翻滚。
迷离的视线,在逐渐地模糊。
恍恍惚惚中,他竟看到了她。
“颜儿姐姐?”他不确定。
仿佛是做了一场虚幻的梦,在梦中,他撕裂了她的罗裙,大胆地吻上了她的朱唇,与她共赴云雨。
然而,梦醒后,他后悔不迭,若早知如此,他绝不会乖乖地任老爷子摆布,喝下添有鹿血的补药。
赵宏悦,怎么会是赵宏悦!
躺在他身边未着寸缕的女子,是赵宏悦!
他的第一个女人,竟是赵宏悦!
他不喜欢赵宏悦,可他,却毁了赵宏悦的清白。倘若让仙子姐姐知道,他始乱终弃,仙子姐姐定会伤心的。
“本少爷,本少爷会负责的,你,你先回去吧。不,还是本少爷,先离开---”赵宏悦眼底的得意之色,吓得他,仓皇而逃。
回到房内,他命丫鬟打了水,将赵宏悦留在他身上的痕迹,洗得干干净净。
平日他碰女子,但并不代表,女子可以随意地接近他。
“把这些衣服烧了。”他气恼,他愤怒,还有,不甘,甚至烧了刚刚的锦衣。
既然赵宏悦这么想当沈府的少夫人,那就如她所愿,只要她恪守本分,与张玄颢一刀两断。
只是赵宏悦与张玄颢幽会多次,张玄颢为何不碰她,让她保有完璧之身?
沈少爷的番外(5)
为清含居之事,他心中郁结难消,而她,还对他退避三舍。
“这是本少爷对你的惩罚,因为,你来迟了,沈颜儿!”迅速出手,拦住了她,并毫不犹豫地吻上她的唇,甚至,将她的丹唇咬出了血。
他想不通,在那一场颠鸾倒凤的梦中,明明留有的是,她唇边的余温,怎么一睁眼,就成了赵宏悦。
赵宏悦误打误撞进了清含居,而她,为何不来?
或许,在那一刻,他真正想要的是,是她。
她来迟了,迟了赵宏悦一步。
可他又万分庆幸,在清含居的不是她,他是个将死之人,若真要了她的身子,能给她的承诺,也不过三年而已。
三年的相守,却换来一生的孤寂,更何况,在三年之内,他给她的,并非是男女之爱。
身中隐毒,不会轻易地动情,一旦动情,必死无疑。
错已铸成,而他与她之间的恩怨,他会学着放下,从此之后,她只是他的姐姐,沈府的大小姐。
他与赵宏悦成了夫妻之实,爷爷自然笑得合不拢嘴,见了他,张口闭口就是何时为沈府添一个小公子。娶赵宏悦,他已是仁至义尽,若再让赵宏悦生下沈府的小公子,赵宏悦岂不更加地嚣张跋扈。
“季安,明日你就把聘礼送至赵府,本少爷---”他紧紧地握住双手,终是不甘娶赵宏悦为妻,然而话至一半,却被眼前鬼鬼祟祟的人影,悄然打断。
撇下季安,独自跟上,及至赵宏悦的院落中。
紧握的双手,终于释然。
自己的姬妾,与他人有染,他竟然是松了一口气。
赵宏悦,他给她机会了,可她与张玄颢继续藕断丝连,那就休怪他,出尔反尔。
他不会揭发他们,只要他们不闹出大事,他还会替他们隐瞒。
不用娶妻,但赵宏悦与乔曼柔两人,居心难测,若轻易放她们出府,于沈府而言,必是隐患。
“颜儿姐姐,本少爷决定,下月初九成亲。”成亲只是兵行险招,将危险之人留在府邸,以便随时掌握她们的动静。
“恭喜少爷。”她的道贺声,令他气恼。
“本少爷乃堂堂沈家的少主,怎可纳一妾,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颜儿姐姐,你说对吗?”他站在她的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极力想在她的眼中,寻出一丝能让他心生宽慰的神色。
“自古世家子弟,皆三妻四妾,本少爷亦要效仿,坐拥齐人之福。” 他句句紧逼,她依然平静如常。
而她的话,更让他火冒三丈,什么叫少爷高兴就好,无论是哪家的小姐,只要少爷喜欢,姐姐都一定为你办妥。
有如此事事为他的姐姐,他不该高兴吗?可为何,他的心,仿若在隐隐作痛。
一气之下,他让她上乔府求亲,乔府的那位公子,至今不知所踪,本以为,她会知难而退,谁知,她竟然迫不及待地出府,直奔苏城。
当季安向他禀报她的行踪时,他气得扔了手中的书籍。
“跟着她。”他倒要看看,他的好姐姐,是如何为他求亲。想不到,她为了他,竟当着众多乔家女眷、下人们之面,屈膝下跪,磕头赔礼。
冷情的心,在一点一点的被她煦暖。
但在面上,他仍冷冷地道,“沈颜儿,你好大的胆子,谁许你这么做了。”
堂堂江南第一世家的大小姐,何须卑躬屈膝,既然在他面前,她都敢一脸傲慢,怎么出了沈府,就只会任人欺负。
她面淡如水,丝毫不把他放在眼中。
他不怒反喜,步步尾随。
那一夜,她双目紧闭,跪在供奉沈家历代先祖的祠堂内;而他,就在这祠堂门外,徘徊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