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推挡中想到了脚镣的问题:带着脚
镣,根本跑不起来。
「军爷,求你解开脚镣吧。」左三知假意放弃了抵抗,放软语气对兵士恳求
道:「军爷,带着它,我分不开腿,无法伺候你们啊。」
「……也对。你小子识相。」那兵士急于发泄,也没有往深里想。喷着满口
的酒气点头,跟旁边的人要了一柄刀,冲左三知的脚镣上砍了数下,终于将脚镣
砍断。
「快点,快点,还摩蹭什么?」旁边的兵士见这人摩蹭,便按捺不住了,有
不管不顾的,便解开了裤带凑过来,想让左三知用手先摸摸那要命的地方。
好机会,左三知心中暗道你来得正好,伸手拽住那兵士的命根子,借了一把
力,从地上猛然站起。趁着那兵士惨叫而其它人愕然,他抢过一柄刀,就手砍倒
了刚才还打着自己脸颊逞威的兵士,向人最少的那边冲去。
那群兵士都是京城中养尊处优惯了的,哪里猜得到边关军奴如此血性,竟会
这样顽死抵抗。加上他们又都喝多了酒,一时间脑筋转不过来,便纷纷躲避,嘴
里还大叫反了反了。
听到兵士们叫嚷,左三知也管不了那么多,他现在的念头就是要赶紧摆脱这
些人,再到马厩抢一匹快马,先逃出去再说。被射杀也好,被砍头也罢,总比被
这些兵士轮暴至死来的好。
「滚开!」左三知抬脚踢倒了一个兵士,又胡乱挥着刀,硬是从兵士的包围
中冲出一条路来。那些兵士看左三知疯了一样冲过来,纷纷躲避,希望那不长眼
的刀别砍到自己身上。
左三知连滚带爬,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些希望,可他踢开面前的最后一个兵士,
却发现有个人又挡住了去路。那人面对他手里的刀并不慌乱,而是轻轻侧身出手,
以掌作刀,让过他的刀锋后,在他的手肘处狠狠切了一下。
只那么一下,却让左三知感到了彻骨的疼痛。他只觉手臂一阵发麻,筋也似
拧了一般,再也握不住刀,只能眼看大刀落地,被那人一脚踢到远处。
那人这么一拦,兵士们也纷纷清醒过来,一哄而上死死抓住了左三知,强迫
他跪在了地上,一顿踢打。
「好了。」裴陵阻止了那些兵士殴打左三知。看着那些刚才还鼓噪可现在连
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的兵士们,他皱眉道:「你们好歹也受过训练,怎么连一个军
奴都打不过?」
那群兵士没见过裴陵的厉害,口中都辩驳了几句。裴陵听他们不思悔改,也
明白这些人是京城的兵痞,不在他们面前立威,将来就容易带坏自己那些手下。
想到这层,他便开口问:「谁提议聚众饮酒?又是谁提议玩弄军奴的?」
「大人,是小的。」一个老兵梗着脖子喊道,「大人,咱们辛苦来到边关,
连口酒都不能喝,连个女人都不能碰,玩个军奴算什么。何况,这……」
听着那老兵絮叨,裴陵只是不住冷笑。他用脚尖从地上挑起左三知刚才用来
砍人的那柄刀,甩手就是一刀,沿着那辩驳老兵的喉管割了下去,众人眼前霎时
升起一道血幕。
那几个兵士见状,骇得倒退了几步,再看着那老兵至死未明白过来的表情,
暗叫裴陵心狠手辣。他们不知道裴陵要怎么对付自己,一个个都是满头的冷汗,
腿肚子也打起颤来。
「你们辛苦来到边关,那戍边屯田的兵士呢?军中有规定,此关头不能聚众
喝酒。你们十几个人,算是聚众了。何况望北城中还有军妓。这样你们都忍受不
了,将来如何能当大仗?」裴陵声音平和,却不怒自威,他环视一干兵士,见他
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便又换了语调:「你们从京城来,不懂规矩,暂且不多做
计较。为首的人我已经处罚,你们几个回去各领十军棍,然后让你们的总旗报给
我。都好好跟边关兵士们学学,日后上阵杀敌,回到京城不仅是一份功劳,也是
一份荣耀。父母妻儿不就盼你们有个出身吗?不要丢了男儿的脸。算了,事情就
此结束,把尸体抬走,禀告你们的总旗,让他葬了这人,你们的事情就不追究了。」
那些兵士本以为自己的性命也不保了,但听裴陵如此处置,便都磕头感谢,
抬起那老兵的死尸一溜烟跑掉。
裴陵看到自己恩威并施的效果良好,也只是一笑,心道如果不杀人立威,那
些京城来的兵痞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乱子来,这一处置,那些人也会将自己的手
段讲给别的京城兵士听,这样,其它人就会收敛了。
驭下,是需要手腕的。
裴陵想到刘时英的话,嘴角浮上一个微笑。他转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打趴
在地上、身体已然赤裸的左三知。
● 第二章
见那些兵士玩弄左三知,裴陵本想阻拦,可看到左三知竟然有那般举动,他
倒不想出手了,反而想瞧瞧这个拼命自保的军奴会怎么做。
而左三知随后的勇猛举动倒真的让他很满意:突围的方向是人最少的,说明
这军奴的头脑聪明;欲逃的方向是马厩,表示这军奴深思熟虑。事起仓促,如果
这军奴真是在片刻中有了那样的主意,也算得上是有才能的人。
这样的话,沦为军奴未免可惜了。裴陵用脚挑着那军奴的下巴,吩咐道:「
你站起来我看看。」
左三知趴在地上,看其它人都走了,只有刚才制服自己的人没走,猜是要问
自己的话,便没有动弹。他听得裴陵吩咐,便擦擦嘴角的血迹,依言站起,面对
裴陵。夜色很沈,营房的篝火光亮又远,他方才只顾逃跑,根本没注意制服自己
的人是谁,此时看了,才吃了一惊,面前的男人竟然是裴陵。
左三知吃了一惊,裴陵也有些吃惊。他觉得自己就不矮了,可左三知竟然和
他一般高。于是,他便不由夸了句:「个头不小啊。叫什么名字?」
「左三知。知天、知地、知人,故为三知。」左三知小心措辞。他吃不准裴
陵喜欢什么样的回答,只希望自己不要惹到这位新任的卫指挥史。而且,裴陵算
是又救了他一次。
「好名字。」裴陵听到这名字倒是眉毛一扬,对左三知的打量也愈发仔细了。
虽然看人不仅凭外表,但从举止中的确能品评一个人,尤其他当年还常跟狐朋狗
友们谈论京城各家人物,看到左三知,便不由自主地审视起来。
他发现左三知不仅个头高,样子也还不错,有北方人的相貌却无那种骠悍之
气,眉宇中反而是淡淡的隐忍。身材也好,虽然疤痕点点,可长期劳作形成的筋
肉比受过训练的兵士毫不逊色。
腿也长,结实有力。总的说来,这样肢体强健、头脑敏锐的人,沦为军奴实
在可惜。甚至可以说,如果左三知生长在自己那种家庭,很可能会成为受瞩目的
人物。左三知被裴陵这么打量,有些不习惯,他看看自己,还赤裸着身体,便想
弯腰去捡被人丢在地上的那件残破衣服。
「别捡。」裴陵开口制止了左三知。他看左三知弯腰,忽然觉得那腰部的线
条非常好,也不知怎么的,让他想起了从前在京城暖风阁跳舞的舞妓风五娘。
风五娘在京城名气甚大,就连王孙公子们也是一掷千金,希望看上她的一场
舞。而她最勾人遐思的,莫过于她的腰,她的腰不比寻常女子柔软,看起来很有
韧劲,不胖不瘦,带着力度,在身躯舞动间缓慢地扭转着,撩起观者心底那种说
不出的燥热。
左三知的腰,就给裴陵这种感觉。看着老老实实站在自己面前的左三知,他
的手不由放在那让自己遐思京城的腰上。
左三知被裴陵的手碰到,身躯便一震。
知道裴陵是自己救命恩人前,他也听说过裴陵的名头,但大家口中的裴陵不
仅不会为了泄欲碰男人,就连专门为将军们准备的营妓也很少碰,算是大军中很
有规矩的人了。
他不知道裴陵为什么用手摸着自己的腰,还从腰部往下流连,直直摸到了自
己大腿根部,带起了火一样的热。
裴陵也诧异自己的感觉,他在京城时多少也以风流倜傥自诩,碰过的女子虽
然不多,但都是风月场上有名的美人。到了军营后,心里想的大多是怎么应付眼
前的战况,根本无暇思及云雨之事,所以也很少碰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女子。
可现在,心里却有了想要男人的欲望。裴陵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当初在京城,
也有朋友邀他去玩小倌、玩戏子,并说男子的密处比女子要好些,可他没去,因
为他看了那些人的脂粉气就倒胃口。既然玩,就要玩点花样,玩那些像女子的男
人和玩女子又有什么不同呢?
可面前的男人不是。裴陵用手又捏了捏左三知的手臂,发现那里比看上去还
要结实有力。他能感觉到左三知的力量,在左三知的身体里,蕴藏着属于男子特
有的尚未爆发的力量。
「如果你不是军奴,你想你会是什么人。」裴陵问道,他慢慢解开了自己的
披风。
虽然不喜欢杀戮,但天性让他喜欢征服,征服女子、征服部下、征服敌人。
对手越强,征服的欲望也越强。所以,面对左三知,他发现自己有了欲望,有了
那种把面前人压在身下狠狠进入冲撞的欲望。
「盗匪。」左三知简要回答。他死去的父母都是贱籍,所以他没有什么出人
头地的希望,而且在北方边塞之地,若是想过好点的生活,除非打家劫舍。
「盗匪?呵呵……哈哈哈哈……」听了左三知的回答,裴陵不由笑出声来。
他把披风丢在地上,朝左三知示意。
左三知身体一僵。看裴陵刚才的举动,也隐约猜到裴陵要对自己做什么。可
实在想不通裴陵为什么有了如此的兴致。他犹豫着跪在披风上,心说这是怕我被
地上的石子硌到?若是普通士兵早把我按在地上胡乱干起来,根本不会想这么多。
可怕我硌到又如何呢?还不是要干我?口中说军奴也是人,不过,这人和人
还是不同的吧,起码在裴陵心中,自己是人下人,他裴陵是人上人……
左三知苦笑,回想记忆中别的军奴被干的场景,翘起了屁股,缓缓把双腿打
开。被救命恩人如此对待,他心中有着说不清的滋味,原先那种单纯的景仰有些
扭曲,可改变在什么地方,他自己倒也不想深究。
瞧明白左三知的犹豫,裴陵不怒反笑。那种即将把一个不愿屈服者压在身下
的快意让他微微翘起嘴角。他把左三知推倒,然后将左三知的身体翻转过来,正
面对着自己。看着左三知试图转开的眼眸,他用手捏住了左三知的下巴,轻轻吩
咐道:「没有我的命令,你的眼睛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