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居然找遍了整个梳妆台都没有见着。
    这一下,凌波就慎重起来了。
    绣书和瑞冬素来行事稳重,绝不会将东西乱丢,而且她也记得很清楚,最近一次将那簪子带出去,就是德隆开始复健的那一天。
    当时她还掉在地上,安珠贤帮她捡回来的。那天回到屋子里,她就将簪子放回这首饰盒里了。
    按照绣书的说法,从此那簪子便再也没动过。
    “你们可记得,最近一次见到这簪子是什么时候?”
    瑞冬蹙起了眉。
    绣书也为难道:“这几日都是瑞冬给主子梳头,奴婢并不曾打理过这首饰盒。”
    她跟凌波一起看着瑞冬。
    瑞冬赧颜道:“这几日主子都不怎么戴首饰,奴婢也不曾注意,今儿才发现簪子不见了。”
    这簪子并不算多么贵重,丢了也不是什么大损失,可是这事情的性质却非同一般。
    既然簪子回来之后就没有动过,无缘无故地不见了,难道是有丫头手脚不干净,偷了去?
    盗窃素来是内宅的大忌,凌波立时觉得这事情必须严肃对待了。
    147、金氏在哪里
    “主子,这事儿可不一般,咱们院里的丫头们虽然也有莽撞的,也有心机的,可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儿。”绣书脸色显得十分严肃。
    凌波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事情绝不能姑息,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做的,为什么这样做。”
    瑞冬苦恼道:“可是咱们院子里这么多人,主子素来宽和,几乎每个丫头都能进这屋子,会是谁呢?”
    绣书摇头道:“还未必一定是咱们院子里的人干的。这些日子,福晋、侧福晋,还有其他姨娘们,甚至格格们,都经常来咱们这里,丫鬟婆子也常常随行,人多手杂。恰巧簪子又在这段日子里不见了,依我看,保不准是其他院子里的人顺了去。”
    凌波蹙了眉。
    “若是咱们院子里的人,那倒还罢了;若是其他院子里的人,这事儿查起来就难了。”
    瑞冬没心没肺道:“怕什么,盗窃是咱们府里头的大忌,福晋也最为痛恨的,了不起咱们把整个内宅都抄捡一遍,不信抓不出这个贼来。”
    绣书呵斥道:“你懂什么,不要乱讲。”
    瑞冬莫名地挨了训,却不明所以。
    凌波叹气道:“你不知道,咱们这样的深宅大府,最忌讳大肆抄捡,不说弄得府里头人心惶惶,就是外头听了也是个大笑话,名声会臭的。所以,咱们不能轻易行事。”
    瑞冬这才明白。
    “可是这个贼多可恶啊,少福晋屋子里头的东西都敢拿,还有什么是不敢偷的若只是个贼倒也罢了,可若是别有居心,少福晋如今可是双身子,最怕有个什么万一……”
    绣书一把捂住了瑞冬的嘴,凌波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虽说博哲如今没有妻妾,可深宅大院里头,人心叵测,谁知道有没有什么人安了坏心。若是真像瑞冬说的那样,有人能在她这屋子里头随意来去,实在是太可怕了。
    “主子,瑞冬说的对,这个贼一定要抓出来,否则我们整日提心吊胆,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凌波咬唇不语。
    “什么贼呀偷呀,你们在说什么?”
    三人猛地一惊,只见郭佳氏带着几个丫鬟掀了帘子进来。
    “这大热的天,额娘怎么过来了。”凌波忙站起来迎上去。
    郭佳氏摆手道:“早跟你说过了,双身子的人,就不必守那些礼仪规矩了,起起坐坐的,多麻烦。”
    她拉着凌波的手坐了,问道:“方才进门时听见你们说什么贼,怎么,难道你们院子里闹贼了?”
    凌波沉重地点头道:“额娘猜得没错,是出了点腌臜事儿。”
    郭佳氏慎重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绣书便将凌波屋里不见了一支簪子的事情说了。
    “是什么样的簪子?很名贵么?”
    凌波摇头道:“那簪子倒也常见,不过是翡翠嵌玛瑙的梅花式样,虽说能卖几个钱,但我那首饰盒里还有更贵重的,却也见那贼人偷走。”
    郭佳氏听着这簪子的款式耳熟:“这簪子,我怎么听着像是见过。”
    凌波道:“许是见过的。额娘不知,这簪子并不是我的东西,而是阿克墩从夏子语身上寻到的,媳妇想着,也许是额娘从前赏赐给她的物件。”
    郭佳氏想了想,摇头道:“从来不曾赏过她首饰……嗳,我记起来了,倒是金姨娘,我曾赏过她一支簪子,跟你说的款式十分相像。”
    凌波疑惑道:“可是金姨娘的簪子,怎么会落到夏子语手上。”
    “是有些说不通,不过也简单,叫金姨娘带了那簪子过来,就知道是不是她那一支了。”
    郭佳氏点了一个丫头,叫她去找金氏,让她把那支翡翠嵌红玛瑙的簪子带过来。
    那丫头去了,郭佳氏和凌波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确定这情形,只有先等着。
    凌波便问起了郭佳氏的身体状况。
    “昨儿听说额娘中了暑气,可怎么样呢?”
    郭佳氏摆手道:“一大早请了徐大夫过来瞧了,小病罢了,不碍的,又给开了一堆的药,我却嫌它苦,不爱吃。”
    凌波这就不同意了:“额娘,良药苦口利于病,药哪有爱吃不爱吃的,大夫给开了,您就一定要吃才行。”
    “成成,我吃就是了,你这调调,倒跟那徐大夫一模一样。”
    凌波笑起来。
    这时候,去传话的丫头回来了,说是金姨娘不在院子里。
    “那她去了哪儿?可是出府了?”
    丫头回道:“奴婢去大门上问过了,今儿并没有人出府。”
    郭佳氏蹙眉:“她院子里的丫头们呢,说她去了哪里?”
    “奴婢问了,也没有人知道。”
    郭佳氏和凌波对视了一眼,这就有点奇怪了,金氏不在自己的院子里,也没出府,她的丫头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回福晋,奴婢还问了一件事……”那丫头又说了一句。
    郭佳氏问道:“你问了什么?”
    “奴婢知道福晋叫金姨娘来是为了看那簪子,奴婢便问了她院子里的姐姐们,竟然都说没有见金姨娘戴过这样的簪子。”
    这丫头倒是个机灵的,竟然知道多问一句。
    “恩?”郭佳氏有点怀疑了。
    依她对金氏的了解,最是爱这些金玉宝石的,尤其福晋赏赐的东西,更应该常常戴,才显得喜爱,怎么金氏反而从来不戴。
    凌波道:“额娘,媳妇有个猜测,那簪子会不会是金姨娘遗失了的,却叫夏子语捡了去。后来阿克墩从夏子语那儿得了,交到媳妇手里,不知哪个丫头见了眼红,一时鬼迷心窍,顺手摸走了。”
    郭佳氏想了想道:“也许就是你猜的那样。”
    她刚说完这句,就见站在凌波身后的瑞冬似乎欲言又止。
    “瑞冬,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凌波和绣书都转头看着瑞冬。
    瑞冬鼓了一下勇气,走出来道:“福晋、少福晋,奴婢也有个猜测,只是怕说出来不妥。”
    “先说来听听。”郭佳氏道。
    “是。奴婢猜的是,若是真如少福晋所说,那簪子是从金姨娘手里流落到夏子语手里,然后又从夏子语手里流落到少福晋手里,那么会不会,拿走簪子的,就是金姨娘本人?”
    “恩,这话怎么说?”
    瑞冬抿了抿嘴道:“奴婢想了又想,虽然能进这屋子的人不少,可是谁会进少福晋的内室去呢?如果有人进内室,应该十分扎眼,奴婢们都能察觉到才是。就算是咱们这院子里的丫头,除了绣书姐姐、我和几个惯常伺候梳洗的小丫头,也很少有人会贸然进入少福晋内室的。想来想去,倒是昨天,金姨娘来过,而且还单独在少福晋内室待了一会儿。”
    郭佳氏便追问是怎么回事。
    瑞冬便把昨天金氏过来探望,先支走了绣书去取冰块,又支走了她去打水,只剩一人在内室里,这些经过给说了一遍。
    郭佳氏竟听得点头:“瑞冬丫头的猜测,细想来,竟真有几分道理。你们想,若是真个有丫头手脚不干净,见财起意,也该偷些更加贵重的才是,怎么只偷这一支普通的簪子呢?”
    凌波道:“也许是见我不常戴这簪子,以为不会引起注意。”
    郭佳氏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是个心软的,不愿猜疑人,可这事情分明也有些线索。”
    凌波还是觉得有点不对,金氏看起来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偷东西呢。
    “这事情仍然有疑点,如果这簪子是金姨娘的,她见到了应该问我呀?既然是她的东西,我当然会还给她。她为什么要不问自取呢?”
    众人想来想去,还是有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
    郭佳氏却一拍手道:“不管怎么样,先找了金姨娘来问一问。”
    她点了一群丫头婆子过来,道:“你们都去找一找,看金姨娘到底去了哪里,一定要赶快找到她,叫她来见我”
    “是。”
    丫头婆子们迅速分成几路,开始满府上下地找起来。
    慢慢的,众人竟然也真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这金氏,不在自己院里,不在常去的几个姨娘院里,不在花园里头,大门上二门上却都说她没有出府,可是人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郭佳氏和凌波的怀疑越来越重,难道真的是金氏偷走了簪子?
    那簪子到底是不是郭佳氏赏给她的那一支?如果是,为什么会落到夏子语手上?她又为什么不告自取,仿佛盗贼作为?
    众人的疑窦越来越深。
    就在这时,有婆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一头跪倒在地,面如土色,颤声道:“福晋,出事儿了。”
    郭佳氏一下子站起来:“出什么事儿了?”
    婆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道:“金姨娘,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里?”
    婆子抬着头,脸色凝重道:“在花园假山后面的花房里,跟徐正平徐大夫在一起。”
    “什么?”郭佳氏瞪大了眼睛。
    凌波也吃惊地站了起来。
    金氏和徐正平一起,在花园假山后面的花房那么隐蔽的地方,干什么?
    所有人都深深地惊疑起来,似乎有什么秘密要被揭开了。
    148、狗急跳墙
    郭佳氏和凌波带着人匆匆赶到了花园假山后面的花房。
    四个健壮的男仆已经在外围拦成一个圈,防止其他人进去,两个眼神犀利的婆子在花房门口守着。
    郭佳氏她们赶到的时候,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她也没有带很多人,除了自己的两个得力的丫鬟,就只有凌波和她的两个贴身丫头绣书、瑞冬。
    见到郭佳氏和凌波过来,门口的两个婆子立刻蹲身行礼,其中一个敲了敲门,里面有个婆子过来打开了。
    郭佳氏和凌波进了门,虽然已经事先猜到,但是看到眼前的景象,还是觉得不堪入目。
    屋内只有一张炕,并无其他物件,徐正平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裤头,金氏更是不堪,所有衣物都脱光了,双手揪着一件外衣掩盖身躯,衣服底下露出光溜溜肥白的两条大腿。
    两人此时都已经浑身瘫软,抖如筛糠,两个健壮的男仆正狠狠地盯着他们。
    郭佳氏一双眼睛几欲喷出火来,金氏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扭过头去,而徐正平也是面如土色。
    旁边一个青衣的婆子走到郭佳氏身前。
    “是你发现的?”
    “是,奴婢奉命寻找金姨娘,路过此地,听到异动,这才发现金姨娘正在与徐大夫行那苟且之事。悄悄地叫了相好的几个老姐妹,又叫了奴婢的侄子,将花房围了起来,抓了他们的现行。”
    郭佳氏扫了一圈屋里,青衣婆子加上两个男仆,门外守着的两个婆子,外围的四个男仆,还有去通风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