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三知点头,伸手跟裴勇过招。他属于一教就会、一点就透
的人。那两人每次教的拳法套路,他只要看一遍就能记个大概,晚上伺候完裴陵,
都会在夜里偷练个把时辰,这样下来,进步更是迅速。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小半个时辰才停手。拿起手巾递给满头大汗的裴勇,左三
知又再次谢过两人。
「哈哈,你小子厉害,这样下去,可能我都不是你的对手。」裴勇转头问裴
义道:「你说,他这拳脚进步这么快,以后拿什么难为他?」
「简单,拳脚刀枪是步兵之道。但左三知这个头,骑马也不错。日后我教他
些马上功夫好了,这样可以贴身保护咱们二少爷。」
裴义说到这里,转头很暧昧地看了眼枣红马:「反正你在替二少爷喂马,不
如改天把这马弄出来偷偷骑骑,我们趁机教你些马上功夫。」
「那还不如我亲自教,你们两个的马上功夫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三人说得正欢,裴陵的声音却从三人背后冷冷响起。裴勇、裴义吓得当场跪
地,转身给裴陵磕头,左三知也跟着跪在地上。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偷我的枣红马啊?」裴陵从鼻孔哼出一声。他刚接到刘
时英的信,说西路军几次战役下来围歼了胡人的一股兵马。他心里替刘时英高兴,
便想去草原纵马飞驰一番,欣赏日落美景。
谁料还没走近,就听到两个家丁跟左三知聊得热火朝天,十分起劲,内容不
是别的,正是自己心爱的枣红马。
「二少爷,呵呵,呵呵。」裴义抬眼瞧瞧裴陵,露出谄媚的笑容。
「二少爷,嘿嘿,嘿嘿。」裴勇笑得狡猾,看裴陵不表态,就大着胆子牵过
裴陵那匹枣红马道:「二少爷,小的伺候您去骑马?」
「是啊,今天不骑,改日这马就没了。」裴陵瞪了两人一眼道:「还不滚回
去牵你们的马,咱们三个去营外走走。」说罢又看了眼左三知,「你给我牵马吧。」
裴勇、裴义一听就飞也似地跑去找自己的马。左三知则老老实实地站起来给
裴陵拽着马缰绳,等那两人回来,跟着裴陵一起去了营外,看那三个人骑在马上
慢悠悠地走着,远眺夕阳西下。
地平在线,昏黄中连着暗红,云彩很薄,虚无缥缈如烟一样游离在夕阳的远
处。而那落日则有半个身子沈了下去,把空出来的草原大地让给了慢慢浮上的夜
晚的黑。
裴陵没拽缰绳,让马随意走着。左三知在他马尾后跟随,发现裴陵那身高傲
之气在余晖中变得温和。
「裴勇、裴义,这么走也没意思,正好地方宽阔,你们来点马上的功夫。」
裴陵触景伤情,转念觉得自己的表情不妥,便笑着吩咐裴勇、裴义。
「是,二少爷。」裴勇、裴义刚才跟左三知吹嘘了不少,本就想显露一番。
裴陵这一命令,正中他们下怀。
两人撸胳膊挽袖子,催动马儿转大圈奔跑,人则在马上做出种种腾挪姿态,
全都是用于行军打仗时躲避的招式。看得裴陵眼泪也笑了出来,整个人趴在马上
:「你们两个怎么尽学这些?」
说完回头看了眼左三知,发现左三知正聚精会神地死盯着裴勇、裴义的姿势,
便问道:「你觉得他们不错?」
「是。」左三知点头,他沈浸在裴勇、裴义的马术功夫上,忘了看裴陵。
「裴勇、裴义。」裴陵皱眉,让两个家仆停下,自己提枪过去道:「你们很
久没有陪我练习了,今天有空,咱们过几招。」
「那二少爷你可要手下留情啊。」裴勇和裴义异口同声,他们拔出腰间的刀,
催马朝裴陵冲过去。
除去偷营那次,左三知都没看过裴陵的功夫。而那次也因为是夜晚,看得并
不清晰,所以听到裴陵说要跟那两个人对打,他就提高了注意力,希望可以从中
学到点什么。
草原上微风吹拂,草随着风势仰倒,在仰倒的一瞬间,沉重的马蹄也踏了上
去,把草和泥搅在了一起。
三匹马,三个人,两柄刀和一杆枪就那么战在了一处。
裴勇、裴义用的是短兵器,所以速度快,幅度小,先是护住了全身要害,接
着才进攻。
裴陵用的是长枪,防御范围大,也容易露出死角,所以他双臂一挥摆开长枪,
把裴勇、裴义两人挡在了进攻范围外,借长枪的特点,催动胯下战马,拉开三人
的距离,让那两柄刀无法靠近自己。
说了是比试,所以裴勇、裴义并不因为裴陵的身份而放水,反而更加认真。
两人错开马,围在裴陵的身前身后,把刀舞得密不透风,同网一般把裴陵夹在当
中。裴陵也不怠慢,他舞动枪杆,左推右挡,动作如同流水一般,毫不滞涩地将
两个家仆的攻击一一挡回。
「看刀!」裴勇打到尽兴处也不管许多,瞧到裴陵后身一处空档便将刀砍了
过去。而裴义此时也从前面给了裴陵一刀,让裴陵不得不挡。
前面还是后面?左三知看到这里不由为裴陵捏了一把汗。他知道裴义不敢下
死手,但裴勇打到兴头处,万一失手伤了裴陵又怎么办?
「二少爷小心!」裴义瞧情况不对,慌忙收力,想把手里的刀抽回来。
「雕虫小技。」裴陵身处险境却毫不慌张,他上身后仰,一只脚离开马镫,
侧身避开裴义手里的刀,而双手握枪则是回头去挑裴勇手里的刀。
一刀一枪正好碰在一处,枪尖撞在刀柄上,只听一声清脆的「铛」,裴勇手
里的刀就跟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而那长枪的势头却不停,紧紧逼近了裴勇的
喉咙,差了半寸才停下。
看到这里,左三知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归回原位,口里也忍不住发出喝彩。
裴义则是长出了一口气,把刀归鞘。
「二、二少爷,别、别……」裴勇吓出满头冷汗。挤出尴尬的笑面对裴陵满
脸的得意。
「还不错。」裴陵收回枪,把枪丢给左三知,问道:「沈吗?」
「……不沈。」左三知听裴勇、裴义说过,裴陵的枪是特意打造的,比旁的
枪要重许多,一般人举着都费力。不过左三知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了。其
实这枪对他而言,非但不重,反而有些轻。
「哦,那么是嫌轻?」裴陵看左三知急于解释的模样便摆了摆手,示意左三
知不要解释。他提枪上马,让裴勇、裴义跟自己回去,接着,又很有深意地看了
左三知一眼。
只一眼,却让左三知从傍晚担心到了夜深。他害怕裴陵不让裴勇、裴义再教
自己,因此伺候起裴陵来便更加了些小心。
「将军,水好了。」左三知伺候裴陵把衣服脱了,请裴陵泡在木桶里面,自
己则给裴陵擦背。
「你今晚很沉默。」裴陵道。
「小人一向不擅言词。」左三知心里一动,连忙回答。
「是怕我阻拦你练武?没想到你挺上进。」裴陵闭上眼睛享受左三知的伺候,
他心里明白左三知有些提心吊胆,便戏耍了左三知几句,看左三知话音中有些急,
便在心里暗笑。
「小人只是怕自己身无本领,将来上阵之时不能替大人分忧。」
「是吗?我还以为你想在两军对阵时推我下马,好报一箭之仇。」虽然左三
知的话听上去言不由衷,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裴陵就是觉得左三知的话还有几分
真心,比起那些平日说话不忘加誓死二字的手下更真心。他笑着张开眼睛,拉过
左三知的手,发现虎口处有些龟裂,似是练刀过度造成的。
「大人说笑。」左三知僵了一下,不着声色地抽手,继续替裴陵擦洗身体。
「识字吗?」裴陵也不介意,继续问道。
「认识一些。替我取名字的老军奴原是朝廷命官,后来犯了事,才流放到这
北边成了贱籍。同在军中为奴,我爹娘很照顾他,他便替小人重新取了名字,还
教小人一些事情。」
「能起这种名字,那人心胸定然广阔,也说明对你亦有期望,看来你颇得那
人看重。」裴陵从浴桶中出来,将袍子围在了腰上。
「大人过奖。」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亏待你。」裴陵思忖了下,「既然识字,就该读书,
你在军中当兵,先读些这方面的东西吧。那些文人墨客的喜好,倒是先不必碰了。」
「大人……」听裴陵这样讲,左三知倒是一怔,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裴陵帐篷
中的书柜,心说难道我偷看你书,你也知道了?
「反正你也看过了,不如我大方点,让你正大光明看。」裴陵笑着肯定了左
三知的猜测,他拉起要谢罪的左三知,把左三知往那床上带去。
虽然把左三知留在身边不是为了风月情事,不过那一夜的旖旎他却始终未忘。
前些日子怕左三知伤口未愈才没有动手,但此刻见左三知心虚模样,竟然有种大
笑的冲动,而把左三知压在身下的那种得意感也油然而生。
「大人,小人还是先下去吧。等下还要看马。」左三知心里一紧。
「不用看,看那个做什么。」裴陵吹灭烛火,就势把左三知按倒在床上。
「大人。」左三知想起那夜的疼痛和接下来的大病,便不自觉地抗拒。
「我这里有药,不会伤到你。」裴陵的下身已经硬了,他不愿再等,便扒下
左三知的裤子,往那股间穴口里面涂了些行军用的伤药后,就将胯下阳物直直插
了进去。他用力颇大,顶得左三知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碍于情势,左三知明白自己不能反抗,就只能任由裴陵摆布。可裴陵数日禁
欲,加上对那夜的感觉有些留恋,便在左三知身内横冲直撞起来,折腾了小半夜,
才放开左三知,从那布满自己体液的洞里退出来,仰面躺下。
没管股间的酸痛,左三知看裴陵发泄完了,便下床穿衣,跟裴陵道:「大人,
小人告退了。」
「嗯。」裴陵累了,他发泄完觉得很痛快,左三知那强健的体魄也让他有更
多的满足感。他扭头,看左三知走到帐篷门口了,才开口问:「那夜是你替我盖
的披风?」
「……大人……」左三知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回头,看到裴陵也望着自己。
「罢了,不说那个。改天,你再陪我吧。」裴陵扭头合眼,大剌剌躺在床上。
左三知则蹑手蹑脚,出了裴陵住的营帐。
***裴陵所带的军队倚靠望